“既然你不愿离去,那便进来吧。”
郑光磊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可能是无奈,也可能是习惯,亦或者是堕落。
总之他明知道这样做不对,但他还是默认了。
明谨进来之后,先是定定的看着他。
眼前的郑光磊还是和记忆中一样,除了眼角增添的那一丝皱纹之外,和曾经初见时一样的惊艳。
但她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第一时间扑到郑光磊的怀里。
这反倒是让郑光磊有些不适应,心说自己已经做好了半推半就的准备。
她这又是在搞哪样?是想让我主动?
就在郑光磊心中疑惑的时候,明谨突然冷漠出声:
“你儿子出事了!”
此话一出,郑光磊立马瞪大眼睛,他发现自己平时修炼的静气,全都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你说什么!”
他身子前倾,想从明谨的眼中,读出说谎的痕迹。可是他没有。
明谨冷冷的看着他:“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十天前,宗主雷震亲自发布命令。”
“在宗门大比中进入前二十的弟子,可以进入秘境由老祖亲自培养。”
“而这二十人也将作为火种,在战争彻底爆发之前,进入中域躲避。”
“他们是最后的希望!”
明谨话音刚落,郑光磊便皱起眉头,他不明白,紫霄宗到底是遇到了何种危机。
竟然需要用这种方式选拔“火种”,从而保全紫霄宗的传承!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呵呵,你说你的心里只有宗门,可是却连宗门遭遇如此大的危机都不知道。”
“这是何其的讽刺!”
明谨直接揭开了郑光磊最后的遮羞布,“你就是在逃避,这么多年了,你始终不愿意主动了解我们母子的消息!”
“郑光磊,你好狠得心!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像今天这样如此直白的指责,是郑光磊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他愣在原地,看着明谨那张逐渐狰狞的脸,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所以流枫他出什么事了?”
见郑光磊终于动容,明谨的眼睛缓缓温和了下来。
她上前一步,脑袋倚在郑光磊的胸口。
“为了进入二十强,流枫动用了某种见不得人的手段,他试图贿赂自己的对手。”
“结果被执法堂的人,当场逮了个正着。”
“明天大比就要开始了,如果流枫还不能出来,那他将彻底错过这个机会!”
“到时候流枫将和紫霄宗一起陪葬!”
“我不怕死,但是流枫还小!他是我们的孩子!”
明谨突然哭了出来,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女孩,此刻记忆中的明谨和现实开始重叠。
郑光磊沉默了,他终于意识到,明谨今天来找他的真正目的。
也明白自己将面临怎样的抉择!
但他始终下不了这个决心,无论是拒绝还是答应,都意味着他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呜呜呜,你这个负心汉,我为了你受了多少委屈?”
“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向别人提起过你的事,就是为了保全你那所谓的清誉!”
“我一个人把流枫拉扯大容易吗?”
“他小时候受了多少白眼,遭受多少委屈!可那时候你在哪里?”
“我从来没有求过你,哪怕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可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里,流枫你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明谨的话算是彻底切断了郑光磊的退路。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你得到的一切,早已在暗中标记好价格。
虽然这么多年以来,明谨没有向他求过什么,哪怕是一个名义上的妻子。
但是现在一开口便是绝杀,郑光磊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而他也不忍心拒绝,因为明流枫是他的孩子,身上流着他一半的血液!
终于,在明谨的哭声当中,郑光磊的表情还是松动了下来。
他轻轻拍了拍明谨的肩膀,“好,我会出手的。”
此话一出,明谨的眼神中立马闪过一丝血色。
她撅起嘴角,像要棒棒糖的小女孩一样,对郑光磊说道:
“不行,你要答应我,明天的大比枫儿一定要参加!”
郑光磊听完苦笑,不过事已至此,再说别的也已经毫无意义。
“好,我答应你。”
“嘻嘻,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光磊,我爱你!”
说着明谨起身平视郑光磊,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热烈的红唇就已经贴了上去。
“撕拉!”
布料破碎的声音再次响起,房间内的烛火倒映着两人的身影,一起投射在墙壁上。
……
“踏踏踏!”
郑光磊衣冠楚楚的来到雷震的洞府,外面值守的弟子看到他,立马拦了上来。
“来人止步,宗主正在休息。”
郑光磊的脸上挤出来一抹笑容,他淡声道:“我找宗主有要紧事,烦请通报一声。”
说着竟然直接从口袋中,取出一个储物戒指,不动声色的塞给对方。
结果这名弟子不仅没有接受,反而依旧冷冰冰的站在原地:
“郑长老请自重,这里是宗主府,不是交易市场!”
“再说一遍,宗主已经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
听到对方叫出自己的名字,郑光磊就已经意识到,今天晚上就不太可能见到雷震了。
而且自己在外面耽误了这么久,即使是雷震已经休息,那肯定也可以感应的到。
之所以迟迟没有出现,恐怕是真的不想见他。
知道强求无用,郑光磊心里叹了口气,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
“好,我知道了。”
说完便不再纠缠,郑光磊缓缓转身,三两步便消失在原地。
“也罢,我这个长老当的实在是无趣。”
“为宗门奉献了大半辈子,功劳苦劳我都奉献够了,今日就算是为了他们母子任性一次吧!”
在心里下定决心之后,郑光磊深夜之中一路潜行到地牢。
虽然他明白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可是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同时在他的心里也有一丝怨气,自己为了宗门几乎奉献一生,立下的功劳数不胜数,结果连一次小小的权利任性都做不到!
既然如此,那他就用自己的手段去做这件事!
出乎他的意料,这次行动意外的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