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这些人,也感受到了,并不畏惧直勾勾的,踏着这阵法就往前走,完全没有退出去的意思。
只见到皇帝也不慌不忙地从后面走出来,坐上那个享尊者皇权地位,金灿灿的宝座上面,睥睨的看着底下的人。
距离太远,从下往上仰望过去,看不清上位者的脸色,看不见那虚无缥缈的话语,只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座宫殿,只不过短短时间,就破败不堪到了如此地步。
似乎是生气被一下子抽完,一下子没有了任何光彩夺目的样子。原本重色的朱红与黄色,那股灿烂而耀眼,透露着无尽的庄严的颜色,泛着明显的灰白。
叶离抬眸,望向座上的那个人。不再是威严的样子,也不再是那副带着皇帝行头,看不清面容,似乎那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
皇帝的脸上皱纹遍布,身体和手都因为苍老和病症折磨,而变得布满了褶皱,肉更是没有。只是勉强挺直的脊梁,在撑起他最后的几分帝王威严。
难怪能够骗过那些人,这样子一副老态龙钟,快要入土的模样,任谁都不敢相信。他居然还有本事调动其天下的民心,他居然还有力量起来搞这么一场祸事。
可能在之前的那场战争里,那股你死我活的夺嫡里,他就应当是被葬在土地以下的人。只不过是局势给了他第二次生命,是现在这个在他旁边站着的人,让他撑到了现在,能够和他们在这里对峙。
那个道长白发苍苍,穿着的道袍和他拿的佛珠,显得不伦不类。这个人并非是道教,也并非是叶离见过的任何一个教派。他身上的那股邪气,绝对不是任何一个正派教出来的。
皇帝和人间的凡人看不到,可他们这些修仙的,就连魔教都能够看透,那道士的身体迸发出的那股邪意的气息。
叶离等着前面师兄发话,默不作声的隐藏在尾巴后面,安静的打量着一切。
他知道,即使是他站在面前,即使是他正大光明的将面罩摘掉,出现在这个人面前,他都不会记得自己,他也不会记得他的母亲。
他的薄情和寡义,他的冷漠与自私,是刻尽在骨子里的,是流淌在他血液里的。无论谁为他付出多少,都抵不过他对权力,对自己的那股爱护和向往。
在领队的师兄大喝一声后,直勾勾地对着皇帝问道。
“人间皇帝,你可知你犯下何罪?若是此时收手,一切都有待挽回,可将功补过。若执迷不悟,只会迎来万劫不复。尔等只不过是邪,你若偏信它们,结局就不可估了,还不与我等一起推翻这一切。”
魔教倒是没有多说什么,这种打招呼谈协议的事情。还需要正派的来好,他们天生就有一股正义凛然。在人间这边的形象估计也比他们好,自己出手,反倒是让他们这些几个连在这坐都不能坐的。
要他们说,何必在这多费口舌,像这种不听话的,直接打上去打,不服就打谁嘴巴子。他还不信一个软弱的凡人,还能够有力气将他们打倒,能够有本事对抗他们这些人。
旁边的道士倒是默不作声,只是他身上黑色的袍子,越发觉得邪恶。那个笼罩在袍子上的黑气,已经快要将他的脸部蔓延,而皇上身上那股气息,与他的好似是一脉相承。
皇帝倒是眯了下眼睛之后,才开口回应到这番话语。
“诸位能够前来,观我这大仪式的完成,朕很高兴。可若是来破坏或者并非祝愿,诸位请回吧。朕并不想与你们交恶,也并不想取你们性命。我在这做的一切,想必仙人们是管不着的,如现在跳出来,到显得你们是如此的虚情假意。道长说的真不错,你们这些修仙之人,果然都是薄情寡义。”
这话说的,怨怼丛生,就像是被哪个修仙的人骗了一般,好像自己才是受害者,反倒是让人作呕的不行。
领队的师兄被他这一番话气的,直勾勾的想拿剑上去,被旁边的师姐拦下。
“我等来此,并非是想要加速两边的矛盾,只不过是想要将此危害全部说给你听。想让您知道,这此事不宜进行,若为了天下,为了苍生,为了你召唤来的这么多人,现下就应该将此法阵破坏掉,将你身边这个不正之徒,立刻捉拿下来。”
口气虽然平和一些,却也透露着意思,将他们此行来的目的正正确确的说了出来,半点都没有让人去曲折的道理。
皇帝倒是抛玩了一下他的玉扳指,只可惜他的力气好似抓不住那扳指一般,颤颤巍巍的,险些让他从手边滑落。
“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这阵法今日就是他完成实施之时。谁也无法阻止,也不可以阻挡,朕大业完成。若是诸位没有任何事情,就请回吧。你们不请自来,我好心接待你们,就以示恩情,若是还想要更无礼一步,那就是你们不识好歹了。”
说的太过明白,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再无商量余地,不是他退就是他们退。皇帝已经决定好了的,并不会改这阵法,他铁了心要实施,这天下已经不在他心中了。
道长低声的在皇帝耳语了几句,他并没有控制音量,虽说小可也被修仙之人捕捉到。
那是在催促皇帝快些回到后面,不要耽误了良辰吉日,误了时辰,反倒是错过了能够唾手可得的长生。
皇帝这才慢悠悠起来,摆了摆手就往后走,完全不再搭理底下的人在说什么。
之前这些人来人间办事,也一副不能与人间多过接触的样子,加上道长的在一旁的鼓吹,让皇帝觉得修仙和魔教之人,并不能够插手凡间事物,自己所做之事,他们并没有资格管。
可他不知道,他旁边的道长是魑魅魍魉组织,这个组织的人被天下通杀。
所有规矩在此组织面前都可以作废,所以现在他们有义务,也有责任来改变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