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不少大臣闻言脑中灵光一闪,知道郑渊这是要干什么去了。
但是知道归知道,却没有一人敢去阻止。
哪怕是以头铁着称的祝明山,此刻也眼皮半睁不睁的跪在原地面朝棺椁,像是睡着了一样。
走了没几步,郑渊回头冷冷开口:“去,奉朕旨意,齐王府上下,赐自尽。”
说罢,郑渊也不等回应,头也不回的走了。
……
郑渊连衣服都没换,就顶着一身血污径直来到坤宁宫。
在路上,郑渊特意嘱咐下去,京城戒严,许进不许出,尽可能的把皇帝驾崩的消息暂时压住,等他把一切安排好再说。
不然的话,若是被草原方面知道,还不一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看到面前高耸的宫门,郑渊对着门口守卫吩咐道:“开门。”
守卫躬身领命,将大门打开。
郑渊顺手抽出守卫腰间的刀,抬腿走进宫门。
此刻坤宁宫内很是冷清,完全没有往日那种人来人往的热闹气息。
郑渊摸了摸衣服里藏着的燧发枪,迈步朝着里面继续走去。
他敢赌郑椋不会真的对他下手,因为那时大庭广众之下,若是郑椋真的那么做了,那郑椋也必死无疑。
但是他却不敢赌姜皇后乃至太子不会对他动手,哪怕同样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郑渊不紧不慢的走着,很快就来到了门前。
房门紧闭,里面寂静无声。
但是郑渊知道,皇后跟太子都在里面。
太子被姜皇后借用她剩余的人脉接到坤宁宫他是知道的。
还是那句话,只要想,至少在皇宫之中,绝对没有任何可以瞒得过皇帝的。
郑渊抬手一把推开门。
正巧,这时不知道从哪飘来几朵黑云,一道闪电在半空划过,照亮了郑渊手中的长刀,也将郑渊的影子投进大殿之中。
而在大殿内,姜皇后闭着双眼稳坐在主位上,郑宣立在一旁。
郑宣转身朝着郑宣转过来,刚想说着什么,却猛然看到郑渊身上的血迹,脸色一变。
郑渊一言不发的迈步走了进来,离姜皇后两人还有六七步处停了下来。
但是不管怎么说,郑宣曾经也是太子,大场面也见过不少,很快就回过了神。
郑宣定了定神,开口道:“老九,你这一身血污是何意?莫要吓着母后。”
郑渊却理都没理郑宣,在他看来,郑宣不过是跳梁小丑,最重要的是这个闭着双眼雍容华贵的美妇人。
姜皇后年近五十,却依旧美艳绝伦,不过在郑渊眼中,她却与毒蛇无异。
姜皇后缓缓睁开眼,看着郑渊身上的血迹,平的说道:“陛下想必是遇刺了吧?看来陛下福泽深厚,竟能逢凶化吉。”
听到姜皇后口称郑渊为陛下,郑宣脸色一变,但是不知为何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郑渊低头看了看手中长刀,又似笑非笑的看向二人:“朕的福泽?怕是有些人不想让朕享受太久。”
空气仿佛凝固一般,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
姜皇后依旧平静,柔声问道:“陛下何出此言呢?”
郑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刀尖直指姜皇后:“朕……不,我再最后一次自称儿臣,儿臣敢问母后,我母亲之死,你可知情,又可是你做的?”
姜皇后眸光微动,将手从宽大的宫袍中探出,只见其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小铜香炉。
看到那香炉,郑渊瞳孔猛的一缩,身体不住的颤抖起来。
这个香炉,想必就是万弗儿曾经说过的那个香炉了!
姜皇后将香炉放在身旁的小桌上,眼神中带着追忆。
“这个是当年本宫送给你母亲的,后来在你母亲死后,本宫将它收了回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郑渊此刻气的已经快要发疯,怎么可能会回答姜皇后的问题?
姜皇后也没多卖关子,继续道:“因为啊,你母亲血崩,本就是这香炉的功劳。”
说着,姜皇后伸出手熟练的将香炉打开,随着一声机关的轻响,姜皇后从香炉里拿出一个小一点的香炉。
而在这香炉上,还带着一些灰黑色的印记。
姜皇后将两个香炉并排放下,笑道:“里面的香炉放置的自然是安神养胎的香料,而在两个夹层之中……呵呵呵呵~”
郑渊紧握刀柄,眼睛中的杀意几乎形成实质。
怪不得!
怪不得当年万弗儿感觉不对劲,拿了里面的材料去查验,结果却什么也没查出来!
真正的手段在夹层里,受到高温烘烤之后才会触发,不知道其中门道的又怎么可能查的出来?
怪不得连皇帝都没查到,毕竟谁能想到一切都是因为这么个不起眼的香炉呢?
姜皇后看向郑渊,脸上的笑容扩大几分:“只是本宫没想到,你命还怪大的,那种情况下居然还能留下一条小命。”
郑渊气喘如牛,几乎忍耐不住将姜皇后碎尸万段的冲动。
但是他还有疑惑想知道。
“我……我母亲明知道那香炉有问题,为何……为何却不做出改变?”
“她知道?”姜皇后脸色明显浮现一抹惊讶,显然她也没料到杜歆兰会知道自己的手段。
姜皇后有些好奇:“她为什么会知道?能说说吗?”
郑渊狰狞的笑着:“那你就没必要知道了。”
姜皇后点点头:“那倒也是,不过她为何不说本宫大抵也猜得到。”
郑渊闻言死死的盯着姜皇后。
姜皇后也看着郑渊,忽然噗嗤一笑,学着郑渊的口吻:“那你就没必要知道了,哈哈哈哈……”
咯吱~
郑渊用尽全力的攥着刀柄,身体颤抖。
看着郑渊的反应,姜皇后笑的更开心了。
她知道自己今天必死无疑,那么在死之前,给郑渊添点堵岂不美哉?
郑渊抬脚朝着姜皇后走来,手中刀缓缓举起……
一旁一直没吭声的郑宣忽然张开双臂挡在两人中间,看着郑渊,强忍恐惧大声道:“你要杀就杀我!不要碰我母后!!”
不等郑渊说话,郑宣语速飞快:“母后她有千错万错,她也只是个女人!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你何苦承担弑母的骂名!?”
讲道理,郑宣说的对非常有道理。
甚至留着姜皇后一命,郑渊完全可以让她活的比死亡还要惨,更不需要背负骂名。
但是郑渊不想这样做。
现在哪怕让姜皇后多呼吸一次,他都觉得心如刀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