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薛涛开始没说是啥原因才让他来静北县的、后来估计憋久了,才跟杜美成和林秀珍说起大儿子的诉求。
杜美成看一眼媳妇示意她出面。
林秀珍假装看不到,如今的她不想参与到婆家的事情,做事不讨好不说,还会被埋怨欺负,为何自己要拿真心让人去践踏呢?
杜美成没办法了,只能自己出面劝慰父亲,只不过,有些话别人听起来就是隔靴搔痒。
杜薛涛住在杜美成家里,周末的时候,杜美成还有林秀珍带着闺女和老父亲去街上买衣服,里外各买了两套,本来杜薛涛想花钱着,林秀珍念着之前公爹对自己的善待,于是自家出了钱。
杜薛涛在杜美成这里住了一个月,来的时候啥都没带,走的时候,大包小包的拿了一堆东西。
钱翠凤在老儿子家只住了半个月,就回去了,回去的时候,杨春妮已经到家了。
不过,俩人都有志一同的没提关于房子的问题。
杨春妮也知道,如今这个房子不是一句两句或者短时间内说清楚的,自己要是一再坚持,真的很有可能被扫地出门。
她不是怕被扫地出门,而是真的不许住在这里后,自家三口短时间内没住的地方。
如今只能听从弟弟和妹妹的建议,在附近找个新楼,买一套,以备不时之需。
而且随着儿子逐渐长大,五口人住在边三室里,确实有些拥挤,尤其过年过节的,两个小叔子带着媳妇孩子回来过节的时候,更是拥挤不堪。
最关键的一点是家里没有放杂品的地方,只有一个小小的煤棚子,还要放三辆自行车还有煤跟劈柴,几乎都放不了别的。
这还是在南北各搭了一个阳台之后、 好多东西都堆放在阳台上才略显宽松。
杨春妮悄悄的跟杜文成开始看华阳镇的商品房,其实华阳镇的商品房真不多,因为即使开发,也是矿上自己搞建筑,目前还没有宣传卖给外面的人,大都是卖给职工做改善住房或刚需了。
而且,杨春妮笃定将来这个老房子是自己的,所以决定新房不能买太远,不然将来了自己也不方便。
杜薛涛回来之后,跟钱翠凤偷偷的说了二儿子关于房子的观点,“老二跟我说,即使咱们同意把这个房子给老大,现在也不能过户给他们。他说,万一咱们再被轰出去了,就没地方住了!而且,他表态只要老大两口子对咱们好,他对这个房子给老大没有意见。”
钱翠凤听了,也跟老爷子说了老三两口子的看法,“老三他们也是这个观点,可以给,但是不是现在,只能在咱们都没了以后才可以。”
夫妻俩达成一致意见,终于可以睡个安稳的觉了。
不过他们俩高兴的太早了。
过年的时候,杜薛涛最小的弟弟杜薛定带着他儿子过来待会儿,不知不觉的话题就聊到了房子上。
杜敬一他们的小院子在前两年拆迁的时候,给了两套房子,一套给了杜薛定,另外一套老两口自住,后来杜敬一去世了,房子的房租缴纳就是个问题。
杜薛定是想要父亲的房子的,但是不同意替母亲交房租,理由是有‘差价’,就是跟他应该给的孝顺钱有差额。
最后还是杜薛荣,动员二女儿夏美静帮外婆交房租,再由她自己给女儿补过去钱,这个钱,也是超过了杜薛荣该给母亲的孝敬的,不过她没有计较,而且如今她是最孝顺、来往最多的孩子。
夏美静自然想既然是自己给外婆交房子,等将来有一天了,房子应该给自己吧?
(附注,那时候工房属于单位,本单位职工只需要缴纳房租就可以长期使用。)
哪知道杜薛定把不要脸发挥到极致,杜张氏也去世后,他开始要房子!
杜薛荣拗不过他,只能再次做女儿的工作,把房子交给了杜薛定,从此跟杜薛定也减少了往来,秉承惹不起躲得起的态度。
等杜薛定跟杜薛涛和钱翠凤说起房子的未来的时候,才恍然,“二哥、二嫂,你们这个房子,将来肯定也会有我们之前的问题,我看老大两口子跟你们住一起这么多年,伺候的也挺好的,老二和老三也不会回来住,就干脆给老大他们得了;现在就把房过给老大,将来也就省心了。不然到时候闹起来,有的纠缠。”
钱翠凤一听,哦,原来小叔子是来劝自己交出房子的啊?
可是,老大两口子是咋跟他老叔搭上关系的呢?
钱翠凤没答应,也没反对,只是哼哼哈哈的敷衍着,杜薛涛看着钱翠凤不吐口,也没承诺。
最后杜薛定悻悻然的带着儿子回去了。
钱翠凤一看这个情形,大儿子和儿媳妇还是没死心啊!千方百计的在这里寻求外援呢?
不过要是他们两口子能舒服钱家两兄弟为他们出面,或许成功的几率会高一点!
至于杜薛定,在钱翠凤眼里的分量,还差不少呢。
钱翠凤有些郁闷,心情不是很美丽,情绪也低落的厉害。
让她最后情绪掉落到低谷的是,她听邻居说大儿子和儿媳妇正在看房子,准备自己买!
等钱翠凤在饭桌上问起来的时候,杜文成酸馊馊的说,“这个房子你又不答应给我们!我们还不能买一个?”
钱翠凤很难过的是 儿子和媳妇口口声声说没钱,如今竟然有钱买房子了!
她想,这是买房子!又不是买萝卜土豆,花不了几个钱!
“房子可以给你们,但是绝对不是现在。至于你们买房子,有钱就去买吧!”钱翠凤说完,放下饭碗,躺一边去了!
儿大不由爷、女大不由娘!
天要下雨,随便下吧!
不过随后杜文成一句话,把钱翠凤给整的坐起来了,还很利落。
“妈,那你得给我们添点钱!春妮的弟弟和妹妹都给我们添了!不然我在他们面前多没面子?”
“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钱翠凤坐起来,吼完一句,然后又躺下了,随后闭上眼睛,不再搭理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