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望县本就不大,都不需要骑马,沿着县衙门口的大街往西边走百步就是本县最大的青楼,博望楼。
林臻看到这座三楼木制小楼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野堂子。
太野了。
就像社会边角不起眼的粉灯洗头房,四十有七的大妈穿着上个世纪的红色皮裤站那接客的既视感。
说实话,这样的青楼别说和大乾京城的一体化娱乐城比。
就是比三十年没装修的教坊司也差很多档次。
林臻当时都不想去了。
胖子却拉着他,说道:“哎呀大哥,一看你就没有经验!越是这不起眼的地方越有好货色。咱说咱来都来了,就当体验体验,进去看看?胖爷今天大出血,我请客!”
林臻回头看了看侯春,见这厮也是一脸的嫌弃。
最后拗不过胖子的生拉硬拽,在诸位长相还不错的姑娘簇拥下,走上楼梯。
进了大门,里面豁然开朗,灯红酒绿,宾客满座。
明明没有任何取暖设备,仅仅凭人气,就能撑起这么大的空间。
穿着花花绿绿的清凉姑娘手里端着托盘游走于各个雅座。
原来这里不光是青楼,还是个歌舞场,只是这场子很小,只有最里面大概二十平方的舞台。
舞台上铺着比林臻岁数还大的红地毯,八位舞娘赤着脚踩在上面不停转圈,手臂、手掌都缠着白绫,裤子也松松垮垮地露出半截小腿。
说像仙子不像仙子,倒像给仙子端尿盆的。
但是该说不说,这里的姑娘长相还都不错,身段也是极好,甚至林臻还看到几个胸口平平的小萝莉。
果然,一旦这种行业回归实体,质量也是蹭蹭的上涨。
这一刻,林臻对野堂子的刻板印象好了不少。
想到这,他又暗暗觉得可惜。
后世不管是洗浴还是KtV,姑娘质量都比十年前差太多了,但凡有点颜值的都去干直播,谁还关心实体经济。
胖子一手端着一个大银锭,瞧那样子一个最少得有五十两,也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像端着祖宗灵位似的,走路都不看人,直到眼前出现一个摇着画扇的老鸨子,这才停下脚步。
风月场所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老鸨子倒没对着一百两银子有多上眼,只是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胖子,娇笑着说:“哎呦喂,这位胖爷,您有点面生啊,可是外地来的?”
“姐姐眼光不错!啊!胖爷来自遥远的西伯利亚,肩负着慰问韩国底层人民的神圣使命,你立刻给我们准备个位置最好的包厢,带六个最好的姑娘,上六瓶最好的酒,若是敢糊弄事儿,休怪胖爷正义的铁拳无礼!”
胖子一套一套的。
老鸨子哪懂什么西伯利亚,大兴安岭的?全当胖子胡吹。
不过看在钱的面子上,她也没戳穿,扭着水蛇腰带着胖子和林臻往二楼走。
因为是歌舞场,所以舞台的上方是镂空的,其余二楼三楼的包厢都半包围着舞台。
老鸨子把胖子和林臻带到其中一个位置还不错的包厢里。
胖子走到包厢边缘看向舞台,觉得不满意。
“姐姐,这位置可一般啊,胖爷要最中间的!”
“哎呦喂,这位胖爷您不知道,最中间的包厢里面有人,是我们县太爷用来招待客人的!除了那间,这间已经是最好的了。”
在一般人眼里,县太爷这样的芝麻官已经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试想一下,你到KtV想要个最大的包厢,然后经理跟你说,县太爷在最大的包厢里招待客人呢。
你还敢去吗?
就算你背景深厚,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地去招惹人家。
所以老鸨子说这话的时候很硬气。
但王胖子是什么人?在大乾,三品以下的官员连给他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区区县太爷,什么鸟东西。
胖子大手一挥,一把将老鸨子搂住,银锭往罗汉床上一扔,南北其手,坏笑道:“姐姐,不给包厢也行啊,你陪胖爷来一出?”
老鸨子也不生气,估计是习惯这样了,依旧是娇笑着说:“胖爷您快别闹,过过手瘾就算了,奴家还得招待客人呢!”
“什么客人有胖爷尊贵啊?今天你就在这陪胖爷喝花酒,提成少不了你的。”
胖子把手从老鸨裙下拿出来,还很变态地嗅了嗅,再次坏笑:“呦?味儿很正啊!不错,胖爷喜欢。”
“哎呀胖爷真是坏死了呢,奴家是真的没时间,不是钱的问题呀!”
“哦?你们在这干活难道不喜欢钱?还是说胖爷出的钱少啊?”
一百两银子在韩国不算小钱,但对歌舞场的老鸨来说,大钱见得多了,自然就有一定的抵抗力,她扭着水蛇腰,夹紧双腿,一双晶莹剔透的手指推搡着胖子的胸口。
“胖爷,奴家知道您有钱有实力,可是奴家真的还要干活呢,难道您就忍心看着奴家被老板骂嘛~~”
一句话说的胖子更是心痒痒,他不管不顾,一把就将老鸨子扔到罗汉床上。
这下老鸨表情可变了。
说过说,闹过闹,可你不能强上啊!
“你干什么!我不要!你放开我!”
“小娘们,怎么?在胖爷面前立牌坊?嗯?像你这样的老鸨胖爷上过的何止十个八个?乖乖就范吧你!哈哈哈哈!”
“啊!!啊!!别!”
老鸨双手被胖子一只手按住,死命挣扎,两条腿在空中乱踢。
胖子的大体格被踹两脚也不在意,该干什么干什么。
老鸨喊道:“你放开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胖子哈哈大笑:“我当然知道啊,你是胖爷的小美人!嘿嘿嘿!”
“你......”老鸨突然闭嘴,声音戛然而止,紧随其后的是罗汉床的声音。
老鸨把无奈与恳求的模样瞟向林臻。
希望他可以劝劝这个不懂规矩的人。
但林臻才不会管她呢。
别人都可以上,我兄弟不能上?
再说了,她一个韩国人,林臻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原始动物的衾裯,林臻没有任何兴趣,她走到临近舞台的边缘,目光灼灼地看着下面舞娘翩翩起舞。
突然,隔壁包厢传来一个声音。
“哈哈哈哈,这次林臻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