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御守直接带大军陈兵列阵于吴军的营门之外,连连叫战,大有不攻破营寨誓不罢休的架势。
吴军的营寨依托大江上的水寨而建,背江而立,营寨四周一半临水,只有一半在陆地上,防守上要轻松一些。
镇北军来攻,黄敏便命令关闭营门,严密防守,另一边则是让水寨中的船只加快行动,先运送两万将士返回南岸。
即使之前经过江上大战,又被方御守埋伏掉损失五千人,吴军在江北的兵力还有四万余,送两万回南岸,寨中还有两万余人防守,他觉得应该可以在镇北军的进攻下守住营寨。
“方御守如此就是不希望我们撤军返回江南去对付他的骑兵。这是阳谋,我们还不得不跟着他的节奏去应对。”孙匡有些恼怒。
“我们先撤部分兵力回南岸,已经能够应付江南的骑兵,剩下两万人这里与其对峙。在方御守全军压来的情况下,全军如果贸然南撤,可能全军会出现混乱,被方御守抓住机会大败我们。主公,你可随军返回宁都主持大局,稳定人心。有这南归的两万兵马,再加上各地驻军,不断缩小镇北军骑兵的活动空间,定可将其拿下。”
“骑兵行动迅捷,想要围歼他们怕是困难。”
“我们江南与北方中原不同,河湖众多,镇北军对江南地形又不甚熟悉,只要利用好地形,就可以很好的限制他们的活动空间,然后调集重兵围而歼之。”
“好,我这就回宁都。”孙匡很是听劝。
他留在江北大营中已无太大作用,而江南更需要他去主持大局。
孙匡随军返回了宁都,大江北岸,镇北军和吴均展开了激烈的攻防战。
吴军虽处于被动防守之势,但黄敏不是个被动之人。
在全力防守营寨的时候,他也会寻求主动进攻的机会,依托拥有战船之利,即使是被攻的一方,他也可以利用战船要运送小股力量从其他地方登陆,在镇北军攻寨的时候袭扰其后方,增加镇北军攻寨的难度。
当然这些小股力量兵力不多,只会让镇北军不胜其烦,却不会对镇北军造成太多伤害。
黄敏手上只有两万人,可营外的镇北军人数是他的两倍,为了保证防守不失,他每次派出去的最多也就千余人。他不敢派出去太多,从而减弱削弱了营寨的防守力量。
“太师,孙逆撤回了一半的兵马。”
“我知晓,就是要他们如此。”方御守自然知道吴军撤走了一半,这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我本就想着要让吴军撤回一部分兵力,否则在兵力相当的情况下,镇北军攻寨属于劣势,根本没有机会攻下对方营寨。如今四万对两万,务必要吃下吴军的这两万人马,为后续南进减轻压力。”
“只是太师,孙逆的兵马撤回南岸,我们去江南的那一万弟兄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们将要面临的压力可能是会非常大的。”
“江北这边撤回去的人马应该有两万,想来江南孙逆在各地可能还有三四万人马,加一起就有五六万人。在这数万人马的围追堵截之下,那一万骑兵恐难以安然退回江北。”
“的确?所以我已经交代他们,如果事不可为便向西走荆襄北归。”
“走荆襄?那可是南郡王的地界,他会让我们的人从那里离开?”
“南郡王如果对我们的骑兵动手,那便是将把柄送到了陛下手中。其公然对朝廷大军动手,形同谋逆,陛下就有理由对南郡用兵。这应该是陛下最想要的东西。”
“可南郡王要是反了,我们可就要同时面对两方势力,兵力上可能会有些捉襟见肘。”
“如果这次不能解彻底解决孙逆,后面必然也会面临那种情况,只不过是早是晚而已。与其让南郡王和孙逆的实力进一步提升再战,不如现在就战。反正现在我们魏国北面稳定了下来,没有了北面的威胁,朝廷正好可以集中力量解决南方之患。至于兵力不足,梁都不是还有十万禁军嘛,可随时驰援宛城和徐淮。”
“是因为北境收复,太师才有这般的决策?”
“是。北方不稳定,禁军无法轻动,而现在北方有北境军,暂时无虞,机会难得。明日加大进攻力度,不要给黄敏一丝喘息的机会。”
“是。”
吴军营寨的攻防战越来越激烈。
随着镇北军攻势的加剧,吴军营寨内的气氛愈发紧张。黄敏站在营墙上,望着营外如潮水般涌动的镇北军,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他深知,这场战役不仅关乎个人的荣辱,更关乎他黄家乃至整个江南的命运。
“将军,镇北军的攻势愈发猛烈了,我们该怎么办?”一名副将急匆匆地跑来,脸上满是焦虑。
黄敏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说道:“传令下去,让所有人坚守岗位,不得有丝毫懈怠。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能让镇北军踏入营寨一步!”
副将领命而去,黄敏则继续凝视着前方的战场。他深知,仅凭营寨内的两万兵力,在大魏战神率军全力进攻下,很难长时间抵挡住镇北军的猛攻。
他也明白这场战役的关键在于拖延时间,为江南的吴军争取更多的时间。只要孙匡能够早一步解决那支突入江南的骑兵,那他们就可以翻牌,甚至获得极佳的反击机会。
镇北军的攻势如同狂风骤雨般猛烈,箭矢如雨点般落在营寨之上,营墙上的守军不断有人倒下。但黄敏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坚守到底!
与此同时,江南的吴军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孙匡回到宁都后,立即召集各地驻军,配合南归的两万人马对镇北军的骑兵围追堵截,有意识地将其赶往小网密集的地区。他深知,这是关乎自家生死存亡的一战,容不得半点马虎。
“各位将军,镇北军的骑兵已经深入我江南腹地,我们必须尽快将其歼灭,以绝后患!”孙匡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决心。
各地驻军将领和官员纷纷表态,表示愿意听从孙匡的调遣,共同抗击镇北军。孙匡见状,心中稍感宽慰。他知道情况不算太坏,这些人对自己的支持并不没有减弱多少,人心还在他这里。
在吴军紧锣密鼓地围追堵截下,镇北军骑兵的将领们发现了问题。
江南开始实行坚壁清野的策略,他们已经很难有什么显着的战果,而且他们发现为了躲避吴军的追击,周围的地形环境越来越不利于他们骑兵行动。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孙逆显然是在将我们赶到水域众多的地域,再这么下去,我们肯定要被他们困住。”
“此事太师早已预料,已给了指示。”
“请将军明示。”
“传令全军,明日向西快速推进,如果遇到孙逆军也不退避,直接杀穿过去。我们一路向西杀到荆襄。”
“去荆襄?”
“对,走荆襄北归。”
“这……南郡……”
“太师既有令,我们依令而行即可,无需多言。”
“是。”
眼见就要抓住了那支骑兵,孙匡亲自带兵,前往预想的战场,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镇北军的骑兵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吴军的动向,开始向西撤退,意图前往荆襄地区。
“什么?他们竟然想从荆襄逃跑?”孙匡闻言大怒,立即命令各地驻军加速集结,务必在镇北军骑兵逃入荆襄之前将其截住。
他知道这支骑兵逃到荆襄,事情的主动权便不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