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漓其实也不大想得通,他明明是来监视白榆的,怎么现在,免费帮对方做起长工了呢?
又送走几个过来同白榆道谢的兽人,看看外面的天色,古月漓了然,做晚饭的时间差不多到了。
进到厨房,看沅已经病恹恹地坐在了灶门前烧火,古月漓熟练拿过他手上的木头,又把他连哄带威胁地赶到堂屋里的木头墩子上坐着休息去了。
没办法,要是被白榆看到沅在厨房里干活,而他坐在一边充大爷的话,他指定又要挨骂了。
三下五除二连毛带皮处理好几只野鸡,把水往锅里一掺,把肉往锅里一丢,再把锅盖往锅上一盖,拍拍手,古月漓一脚踢开矮得碍事的木头墩子,薅了把茅草团吧团吧往灶孔里一塞,等火燃起来了,又抓了几根木头放里边。
白榆回来时,古月漓刚好把晚饭做好。
来不及放手上的东西,他眉眼一弯,笑嘻嘻凑到古月漓身边:“媳妇儿,我回来啦。”
古月漓敷衍地点点头,端着白榆做的木头托盘绕过他往桌边走。
“媳妇儿!”看古月漓不理自己,白榆嘴巴撅起,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走,“你不好奇我今天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早?你不好奇我手上拿着的是什么吗?还有还有,我刚才和人打架了,你难道没发……”
白榆还没说完,脑袋突然撞上古月漓的背,接着,两侧肩膀被捏住。
把装着野鸡肉的托盘往桌上一丢,古月漓快速问道:“打架了?受伤没有?”
说完,没等白榆回答,古月漓就眼尖看到了他小腿上那道伤口和破了的嘴角。
眉头皱得更紧,古月漓语气有些不好:“怎么回事?怎么划了这么大条口子?还有嘴巴,啧,这是哪个缺德鬼干的,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吗?你给我说,我等下就去找他给你报仇。”
自己不小心扯破了嘴角,而且刚才打架的时候还专门照着青石脸上打的缺德鬼白某人:“……”
哈哈,这就尴尬了不是?
刚要上前关心关心自家儿子却被小两口喂了把狗粮的沅:“……”
算了算了,他还是先进屋去吧。
扯扯古月漓围在腰腹间用来遮挡重点部位的兽皮,白榆故作大度道:“那什么,你白天都这么辛苦了,报仇的事交给我自己来做就行了。”
古月漓眸子微眯:“你被威胁了?”
照白榆那平时被颗石子硌到脚,都要可怜巴巴找他把石子踢一脚的性子,现在说出什么自己来这种话,真真是比天上掉野鸡还要稀奇的事了。
没想到古月漓竟然这么了解自己呢,白榆摸摸鼻子,一五一十把他刚才怎么揍青石的事说了。
讲的时候就想方设法美化了自己形象,等要结束了,白榆还又装模作样向古月漓卖了波惨:“……真的,虽然我把他脸打肿了,但我的腿可是流了好多好多血的呢!而且饿哦打他也是迫不得已的,他说我不要紧,但媳妇儿,他毁你名声我就真是忍不了!”
古月漓叹气:“好了好了,我信你,像青石这种人,你就得打人专打脸让他长点记性才行。”
白榆一下子开心起来,头一伸,就在古月漓脸上吧唧一口留下一个吻:“嘿嘿,我就知道媳妇儿你最明察秋毫最善解人意啦!”
善解人衣?
古月漓眼神闪了闪,白榆这是……在跟暗示他什么吗?
后退一步,他冷静道:“你别这样,雌父还在一边看着呢。”
大抵是这几天叫的次数多了,“雌父”这两个字古月漓是越说越顺口,有时候比白榆这个亲生的还要更像沅的儿子。
“啊?”白榆顿时和古月漓拉开距离,左右看看没发现沅的身影后,又嗔怪地一巴掌朝他胸口拍去,“骗子。”
坐在自己房间里但能清楚听到两人说话声的沅:“……”
合着他之前站堂屋的时候还是个隐形人了?
在外面腻腻歪歪了一阵,眼见着桌上的野鸡快要凉了,古月漓这才敲敲沅房间的门叫他出来吃晚饭。
可能是今天得了大收获,啃着这又干又柴又没味,和平常一模一样的野鸡肉,白榆甚至还有心情边吃边把两条腿悬在空中来回晃悠。
吃完,嘴巴一抹,知会了古月漓和沅一声,白榆就拿上自制的石锄头跑外面栽他的宝贝辣椒树去了。
栽到一半的时候,古月漓出来了,看清白榆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后,他惊得差点把它抢过来有多远扔多远了。
听白榆说着辣椒是用来吃的,古月漓甚至以为他魔怔了:“这怎么可以吃呢?你忘了吗?前几年我们部落没东西吃的时候,有个兽人就因为吃了它然后活生生吐血死了!”
白榆怀疑古月漓说的和自己手上拿着的不是同一种东西,结果多问了两句才知道,那兽人吐血之前还有个前提,那就是饿的太久然后又一次性生吃了好几斤辣椒。
这,嗯……咱就是说,这样都还能活的话,那真就是比天命之子还天命之子了。
好说歹说从古月漓手里救回辣椒树栽进他挖的坑里,白榆又凭着自己以前荒岛求生的经验,来了个兽世版的粗盐提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