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急速下落的过程中,江槐的身体像一颗流星般划破黑暗的夜空。他的心跳随着下落的速度不断加快,但他并没有感到恐惧,反而逐渐适应了这无尽的黑暗。
在这片浓郁的黑暗中,江槐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透过黑暗注视着他。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仿佛这双眼睛能够洞悉他内心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下,也许是为了夏天,或许是为了拯救这个奄奄一息的世界,他并不确定,可能都有吧?!
然而,无论原因如何,江槐都不会像以前那样畏缩不前。他深知,生存就是不断前进,不择手段地前进!
“呼!”风声在他耳边呼啸而过,越来越大,仿佛要将他吞噬。江槐迅速扭动身体,在空中调整姿势,双手交叉在胸前,以抵御可能到来的冲击。
被注视的感觉愈发强烈,仿佛那双眼就在他的身边,紧紧地盯着他。与此同时,他坠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一同坠落。
江槐抬起胳膊,伸直手臂,五根手指在黑暗中划出五条蓝色的光。那光芒晶莹剔透,如同夜空中的流星,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蓝光在他的指尖缠绕,拖出长长的尾巴,如同梦幻一般。
“这是……”江槐伸出另一只手,同样的蓝光在出现在另一只手。
像是黑暗的帷幕被掀开一般,眼前的黑暗被江槐扯下,一片炫目的蓝光之后,他看到隐藏在黑暗下的东西。
空中突然下起绿色的暴雨,带着绿色荧光的暴雨浓密的砸落,滋养着江槐的身体,“这是……”
浓密的雨幕中出现一个巨大的黑影,他站在无尽的暴风雨中,一道雷电闪过,照亮了黑影的模样,他穿着暗金色的甲胄,把无数雨滴在他铠甲上化作白雾。
这一幕他曾经在哪里见过,江槐停止了下落,他正好漂浮在那黑影头部的位置。
“……灵力化雨?”
他手中握一柄粗壮的长枪,雷云环绕在四周,威严得如同一名神只。
他的身体被黄色的符篆包裹着,重重叠叠地符篆像锁链一般将他封印。
“又见面了。”那个巨大的影子开口说道,带着故人重逢般的语气。
“你是谁?”江槐问。
“世界还没有崩坏的时候,我们曾短暂的战斗过!”神只一般的黑影睁开眼睛,从铠甲的缝隙中射出一道金色的光。
黑影此刻展现的至高神性和衰败的至暗形象融汇在他的身上,形成一种扭曲的和谐。
“你是灵力核心!”江槐认出来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即是世界,我无处不在。”
江槐想起铁门上的雷纹,看来是自己学艺不精,那更不是什么雷纹,应该某种禁止入内的警告。
现在他已经没有上次相遇时展现的蓬勃生机,破败和衰落在他身上疯狂繁衍着。
“你和白秋怀连接到一起?!”江槐问。
“你说的是那个孩子么?”灵力核心点点头,“是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阻止世界的恶化。”灵力核心伸手一挥,周围的黑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垠的沙漠,沙漠中树立起数万座黑色的高塔。
“看见那些高塔了么?”
江槐极目望去,黑色的高塔连接天地,像是支撑天地的支柱。
“为了拯救这个世界,无数人尝试过各种努力,这些高塔便是他们失败的象征!”
“这些是……”
“没错,连接你们世界的桥梁,但是原住民已经高度诡物化了,原本的抵抗行为变成了大溃退,他们借着这些高塔逃到了你们的世界,所以导致了你们世界也在接近崩坏。”
所以说所谓的诡物其实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那最初的崩坏是怎么出现的?江槐大脑飞速旋转着,灵师会也许在一开始对诡物的认知就出现的错误,或者有人在故意引导这种错误。
“辛鸩!传说是他传授人类对抗诡物的办法。”江槐突然想到作为灵师始祖的那个人。
“最初的崩坏是什么原因?”江槐继续追问。
“从有序到无序,任何世界都避免不了崩坏,就像死亡一样,世界也无法避免死亡。”灵力核心像是一位老者,语气平和地说。
“那我们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我曾经为了延缓死亡,疯狂吸收着这个世界的灵魂,试图重新孕育自身,但是无序是不可逆的,这是超越一切的法则。”
“死亡是万物的归宿……”灵力核心开始崩坏,大块大块的铠甲开始掉落,暴露出的铠甲内部是一条巨大的裂隙,裂隙一张一合的同时发出轻微的风声。
“黑色裂隙!”江槐挥动手臂想要靠近裂隙,裂隙中有什么东西跃动,他一直却看不清楚。
“轰!”这个空间陡然碎裂,又变成了一片混沌的黑色,江槐重新向着下方深渊坠落。
“哎哟!”下一秒江槐撞到地板上,他睁开眼睛,看到天花板的混凝土层呈蛛网状龟裂。
发现自己依然在被关在之前那个阴暗的地下室里。
“吱吱吱。”血鼠被江槐弄出的动静给吓跑了。
“怎么回事,我怎么又回来了!”江槐试图站起来,拘束衣没有留下一丝缝隙,体内的灵力更是无法调动。
“梦魇!梦魇!”江槐在意识海里喊着。
“别叫了!”梦魇回应道。
“我怎么又回来了!”
“你一直睡在这里,从来没有出去过。”
“什么意思?”江槐难以置信问道,“你不是……”
“是他们逼我这么做的……”梦魇低声说。
“我睡了几天?”江槐心头升起不好预感,没想到梦魇竟然帮助黑旗控制自己。
“今天是第三天,如果不是一个奇怪的灵力突然入侵你的意识海……”
“你闭嘴!”江槐试着站起来,如果今天真的是第三天,那么融合已经快要结束了,白秋怀曾经说过支柱计划是错误的,他一定要阻止齐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