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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人!”
刘涵人还未到,那洪亮而又威严的声音便已经传了过来。
祁同伟站在门口,心急如焚地等待着消息。
他的心中十分清楚,此刻程书记正在里面独自面对一群心怀叵测的人,他能够想象到程书记被众人围攻的那一幕,却又感到自己无能为力。
他深知,即便自己此刻冲进去,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法改变局势。
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而且又有市里的领导撑腰,他们这边实在是势单力薄,难以与之抗衡。
任涛在顺平县经营多年,其人脉关系早已根深蒂固,犹如一张庞大而又错综复杂的蜘蛛网,几乎覆盖了整个顺平县的官场。
如今,再加上市委领导的介入,这让他们日后做事的难度愈发增大,仿佛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触动了这张无形的网,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和危险。
“祁同伟,你耳朵聋了吗?让你放人!”
刘涵怒气冲冲地瞪着祁同伟,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他们两人之间本来就存在着矛盾,平日里就如同水火一般,互不相容。
此刻在这紧张的气氛下,更是一触即发,只差没有直接动手打起来。
“我在等程书记的指示,只有他亲口说放人,我才会放人。”
祁同伟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刘涵的眼睛,语气坚定地说道。
他心中明白,程书记是这场正义与邪恶较量中的关键人物,他必须要听从程书记的命令,不能因为刘涵的威胁而擅自行动。
在他看来,维护法律的尊严和案件的公正,远比个人的安危更加重要,哪怕会因此而得罪刘涵,他也在所不惜。
刘涵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暴跳如雷,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和场合,竟口出秽语地大骂起来:
“祁同伟,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别仗着有程书记给你当后台,就觉得自己能在这顺平县公安局里横着走了!你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这一亩三分地儿,我才是说一不二的一把手!
轮得到你在这瞎搅和吗?我现在命令你,立马给我把人放了,少在这给我装蒜!”
骂完,他的脸上因愤怒而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
他一边恶狠狠地瞪着祁同伟,一边猛地抬起手,朝着审讯室的门用力抓去,迫不及待地要把方晓光放出来,以此来彰显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威,让所有人都知道在这顺平县公安局,他的话就是圣旨,谁也违抗不得。
祁同伟早就料到刘涵会有这样的举动,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毫不犹豫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卡住了刘涵的手腕。
这一下,刘涵就像是被捏住了七寸的蛇,顿时动弹不得,心中的怒火更是蹭蹭蹭地往上冒,烧得他理智全无。
他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扭曲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甘,像一只疯狂的野兽一般,猛地抬起另外一只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祁同伟的脸狠狠地扇了过去。
那手掌带着呼呼的风声,凝聚了他所有的怨恨和力量,这一巴掌若是实实在在地落在祁同伟的脸上,必定会留下一个通红的掌印,让祁同伟当众出丑。
然而,祁同伟岂是等闲之辈?
他在刘涵出手的瞬间,就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身体微微一侧,同时迅速地抬起另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了刘涵这来势汹汹的一击。
两人的手就这样在空中僵持着,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不得不说,刘涵这些年在一把手的位置上坐久了,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安逸日子,身体早已被酒色财气掏空,反应能力和身体素质都大不如前。
而祁同伟则正值青春年少,平日里刻苦训练,身体素质过硬,反应敏捷。
相比之下,刘涵出手的速度就像是蜗牛爬行一般缓慢,根本无法与祁同伟相抗衡。
“住手!”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时刻,任涛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现。
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浓浓的不悦和威严,大声呵斥道: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简直是胡闹!
这里是公安局,是执法办案的地方,不是你们撒野的菜市场!
都给我收敛一点,像什么样子!”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洪钟一般在走廊里回响,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这一声呵斥,让原本激烈的冲突瞬间陷入了僵局,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头看向任涛。
祁同伟听到任涛的呵斥,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虽然有些不甘,但也明白在这种场合下,继续与刘涵纠缠下去并不是明智之举。
于是,他缓缓地松开了手,眼神中依然带着一丝倔强和不服气,冷冷地看了刘涵一眼,仿佛在说:
“今天这事没完!”
刘涵则冷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撇了撇嘴,那副傲慢的神情仿佛在嘲笑祁同伟的自不量力。
他用力地甩了甩被祁同伟抓过的手,似乎想要甩掉刚才的屈辱,然后猛地抬起脚,用力地踹开了审讯室的门。
那扇门在他的暴力撞击下,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仿佛是在诉说着它的不满和委屈。
审讯室里,方晓光正四仰八叉地坐在椅子上,一只脚随意地搭在另一条腿上,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他的脸上挂着一丝得意洋洋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在嘲笑外面那些人的愚蠢和无能。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既然有人来保他,那他就如同有了免死金牌一般,肯定不会有事。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场小小的风波,很快就会过去,而他也将继续过着他那花天酒地、逍遥自在的生活。
“把人放了。”
刘涵冲着里面的警员大声吼道,那声音震得人耳朵生疼。
“是,刘局。”
一名警员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小跑着上前,手忙脚乱地将审讯室椅子上的横梁去掉。
随着横梁的移除,方晓光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仿佛刚刚睡醒一般,然后大摇大摆地朝着门口走去。
“晓光,没事了,跟爸回家。”
方玉坤满脸焦急地冲了进来,一把扶住儿子的胳膊,那关切的神情仿佛方晓光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
或许是因为长时间坐在椅子上,方晓光的双腿有些麻木,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显得有些滑稽。
但他却丝毫不在意,依然昂首挺胸地走着,那副嚣张的模样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胜利。
这时,方菲菲和她的母亲也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方菲菲的眼睛哭得红肿,像两个熟透的桃子,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但此刻,她的脸上却洋溢着得意和嚣张的神情,大声地说道:
“没事了,回家吧。
你姐夫这次可真是立了大功了!
请来了这么厉害的大领导,以后在这顺平县,看谁还敢动咱们一根手指头!
谁要是敢跟咱们作对,那就是自讨苦吃,谁都不好使!”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方晓光的肩膀,那副宠溺的模样仿佛在向世人展示她对弟弟的疼爱和对自家势力的自信。
从小到大,她一直生活在家人为她精心编织的温室里,仗着家里有钱有势,自己又生得一副如花似玉的容貌,养成了一种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在她的眼里,这顺平县就是他们方家的天下,任何人都得对他们俯首称臣。
哪怕是县委书记这样的官职,在她看来也不过是一个可以拿捏的小角色,根本不值得她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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