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认为,最好的方法是让罗恩和赫敏假扮一段时间的情侣,不需要太久,只需要把皇室的联姻请求礼貌回绝掉就足够了。从他的角度来说,这是很合理,很有可行性的建议。
但是,伊芙却不愿意放弃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优势,她找尽借口来反对这个提议,而罗恩的暗中支持,更是让哈利意识到他们之间已经开始起势,出现了一些爱情的火花。
在这一段争论过后,哈利放弃了原先的想法,他意识到自己不能为了大局去牺牲身边人的幸福,不能简单草率地替别人做决定。带着这种心思,哈利还是借用了赫敏一点宝贵的时间,想要听听她的想法。
“你是说,我们也要建成一所魔法大学?”赫敏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笑容中带有一丝受宠若惊,“该不会是因为……”
“有一点这个原因。”哈利笑着说道,“不过也是恰逢其会,首相和魔法部长都表示十分支持。”
赫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十分认真地说道:“谢谢你,哈利。”
“但这不是我唯一要说的事情,我们现在正面临一个难题。”哈利收起了笑容,转而严肃地说道:“王室准备出资支持这所学校的建立,对应地,他们想要一个冠名权,这听起来很合理。但是,他们又延伸出了一个请求,那就是其中的一个公主想要和罗恩联姻。”
赫敏认真地听着。
“罗恩是不愿意的,不过根据我的分析,这个联姻或许会和超巫师力量有关,因此我担心他们下一步把目标放在你身上,毕竟欧兹也是非常强大的超巫师力量,并且你似乎是所有骑士中仅剩的单身人士。”
赫敏听到“仅剩”这个词之后,她聪明的大脑很快就理解了哈利的话语,并且梳理清楚了现状:哈利和张秋的感情是王室无力插手的,崔格和卢娜一旦拆散就会变弱,纳威和德拉科都是土生土长的魔法界老纯血,王室难以影响。所以,从近期听到的一些消息来说,如果罗恩和伊芙开始交往的话,自己将会成为王室最好接近,同时也是最好拿捏的,唯一的那个超巫师力量掌控者。
“虽然我还是抱有一些侥幸心理。”赫敏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但是想也知道,一旦王室在罗恩那边碰壁的话,我觉得确实我需要早做准备。有一点我还是想坦白和你说的,哈利,我不愿意和王室联姻,无论哪位王子我都不愿意,因为我更希望将来进入政坛去实现自己的理想,而一旦和王室联姻,这就会变得困难重重。”
哈利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如果只是单纯做一个政府官员来发挥一些影响力的话,王室成员也能做到。赫敏能有如此顾虑,恰恰说明她志在更高的位置。
“我们愿意给你提供帮助和支持,”哈利说道,“但是我也担心处理不当惹怒皇室,导致魔法学院的事情受到影响。”
“你说得对,就我目前在巫师界的尴尬地位。”赫敏自嘲地笑了笑,“如果你们真的力挺我,他们不会觉得这是单纯的友情发声,反而会觉得那像是另一场大型运动,一场魔法界和麻瓜界冲突的民权运动,我不想再当一次导火索了。”
“那如果我们建立一个超巫师力量的联盟……”哈利摩挲着下巴。
“你觉得马尔福会愿意和我坐一起吗?”赫敏挑了挑眉,“而如果没有他的话,这个联盟该如何在巫师界取得广泛支持呢?”
哈利不说话了,他觉得事情变得十分棘手:曾经唐纳德是赫敏最好的后台,现在,虽然她似乎是摆脱了这个渣男,但也在大势的漩涡之中失去了唯一的依靠。
在短暂的犹豫之后,赫敏叹了一口气,“或许,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和王子假意交往一段时间,然后拿出性格不合之类的原因拒绝他吧。”
没等哈利表达他的意见,赫敏再次补充道:“不然,以我的身份和背景,又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呢?”
的确,这个办法可以达成委婉的拒绝,也不必担心王室强迫之类的,因为他们应该知道,一旦真的惹恼了赫敏,只会得不偿失。哈利认为王室还是比较理智,或者即使哪位王子不理智,现任女王总是理智的。而且,即使赫敏底子再好,就目前这副不修边幅、蓬头垢面的样子,应该也不至于碰到什么“不理智的”王子。
怀揣着一丝对赫敏的内疚之情,哈利接受了这个提议。
周五一放学,哈利和罗恩就幻影移形回到了唐顿,并且这次,他凭借对目的地的熟悉,试着带上伊芙随从显形。结果,哈利非常完美地做到了,这让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就在他们商量着如何应对那位莎菈公主的时候,一整天都在外面东游西逛的张秋也回到了这里,并且兴致勃勃地加入了其中。
但是,说着说着,忽然她就开始露出诡异的笑容了。
“你是说,如果我们拒绝了莎菈公主,你担心王室继续派出王子来和赫敏联姻?”
哈利愁眉苦脸地说道:“是啊,赫敏十分委屈地说,她恐怕只能和王子假意交往,再礼貌地拒绝他了。”
“拒绝?为什么要拒绝?”张秋瞪大了眼睛,“我的天哪,我一直以为王子和亲只有逆天小说会写,没想到还能在现实中让我们碰上!”
“什么?”哈利没理解。
“如果,我是说如果。”张秋比了两根手指,“这位王子迎娶了霍格沃茨的优秀毕业生,保密法领域的罗莎·帕克斯,欧兹永恒鸟的拥有者,哈利波特的好朋友赫敏·格兰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同时娶这么多人,他犯了重婚罪。”
张秋毫不留情地拧了伊芙的胳膊,令她不敢再打岔,接着,她认真地说道:“他等于是迎娶了整个魔法界。”
“是啊,这就是王室打的好算盘,如果你把赫敏换成罗恩他们还能更加高兴。或许当年蒙巴顿亲王也和魔法界的博士计划什么的有关,这难道是什么好事吗?”哈利还以为张秋有什么高论,没想到她却说了一件人尽皆知的事情,这让他有些不耐烦。
“谁取得魔法部的支持,谁就能当上首相。”张秋不慌不忙地说道,“那么同样地,哪位王子取得魔法界的支持,哪位王子就能成为真正的国王。”
“首先,我们的王室采用长子女继承制,他们未必会派出最年长的王子去和赫敏联姻;其次,我们的王室权力并不大,相比之下,赫敏更想竞争魔法部长。”哈利平淡地说道,“所以,我觉得你的想法不太可行。”
“首先,作为几乎生活在中世纪的魔法界人士来说,我们不必非要认君主立宪制,完全可以支持王室复辟并重新掌权,”张秋自信地向后仰去,“回到伊丽莎白一世和都铎王朝的时代。”
“至于王位的问题,也没有必要严格奉行长子女继承制,毕竟他有一整个魔法界的支持。我们可以采用夺嫡继承制,或者玄武门继承制,如果王子不是直系也可以用奉天靖难继承制,退一万步说,只要他是个王室成员,我们都还可以采用迎立外藩继承制。”
在一连串令人难以理解的术语之后,哈利听出了最核心的那句话。
“毕竟,如果不考虑战略武器的话,没有麻瓜能和巫师抗衡,所以这个和亲王子的到来,是正好给了魔法界一个名正言顺地接手这个国家的机会。”
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有些迟疑地说道:“你该不会是在建议我们,发起政变吧?”
“是啊,如果没有这个王子,我们要发起一场革命会耗费很大的力气,比如格林德沃的惨痛失败犹在眼前。”张秋毫不在意地说道,“而有了这个王子,性质成了政变,那就毫不费力,并且不会再遇到正义巫师的阻挠了。”
在张秋用更多的虎狼之词,来对伊芙这样的青年造成不可估量的坏影响之前,哈利果断地拉着她离开了茶室。临走前,他十分敷衍地说道:“我和她单独讲两句,你们继续讨论明天的事。”
“喂,哈利,你不赞成吗?”张秋很自然地问道。
哈利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他把这一切归因于文化差异,“为什么你总是能想到这些武装政变的鬼点子?还有上次突然提议侵略周边国家?是因为天朝文化鼓励这些吗?”
张秋的脸色十分精彩,那是一种夹杂着因为历史学得好而自豪,以及担忧自己露出笑容会显得很不道德的心虚。
“总之,那些都不重要。”她略过了这个话题,“重要的是,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哲人王的概念,并且也大概明白那才是最理想的制度。或许你会期盼着,去辅佐一位足够聪明和伟大的首相,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去担任这个哲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