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翔瞪大双眼,手脚并用疯狂后退,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撞翻身后的桌椅也浑然不觉,声音里满是恐惧:“你、你要干什么?!别过来!”
人群中突然响起慌乱的劝阻声。
“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这江浩翔的大伯可是战神江无夜!整个黑省谁敢不给面子?”
“就算你功夫再厉害,得罪了战神,那也是死路一条啊!”
七嘴八舌的劝说声此起彼伏,却丝毫没能让楚阳停下脚步。
江浩翔听着这些话,原本涣散的眼神突然有了一丝光亮,他强撑着爬起来,虽然双腿还在打颤,却硬挤出一抹狰狞的笑:“听到了吗?我大伯可是战神!你敢动我……”
“砰!”
话未说完,一道残影闪过,江浩翔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大理石墙壁上。楚阳的巴掌裹挟着劲风,直接将他几颗牙齿抽落,鲜血混着碎牙喷溅在昂贵的地毯上。江浩翔瘫在地上,眼神中仅剩恐惧,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
“你……你……我……”
眼看着楚阳继续走过去。
这个平日里面风度翩翩的公子哥,竟然浑身颤抖着,裤裆湿了一片……
瞬间,他恨不得立刻钻进地缝里面。
楚阳皱眉呸了一声,牵起张婷的手离开,周围所有人惊恐的立刻让开道路。
江浩翔想着自己受到的羞辱,满脸的屈辱与怨毒之色。
“姓楚的,你……你死定了!!”
风裹着霓虹灯光掠过街道,吹散宴会厅里刺鼻的血腥味。楚阳牵着张婷的手穿过巷口,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梧桐树的枝叶在头顶沙沙作响,混合着远处夜市的喧闹声,倒像是给紧绷的神经敷了层清凉的药。
张婷的指尖还残留着楚阳掌心的温度,方才在宴会厅里他那句“她是我女朋友”像颗发烫的石子,此刻还在她心口来回滚动。她偷偷瞥向身旁的少年,白衬衫沾着斑驳血迹,却依旧身姿挺拔得像棵青松。想起他孤身对抗江浩翔时的模样,耳尖腾地烧了起来,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急促。
“冷么?”楚阳忽然停下脚步,察觉到她细微的颤抖。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袖口还带着淡淡的硝烟味,却意外让人安心。张婷摇摇头,又点点头,其实她分不清这颤栗究竟是因为夜风,还是因为近在咫尺的人。
另一边,江浩翔跌跌撞撞冲进江家大宅时,水晶吊灯的光刺得他睁不开眼。母亲李婉琴的尖叫几乎穿透耳膜,她扑过来捧着儿子肿成馒头的脸,珍珠项链随着剧烈的动作撞出清脆的声响:“这是哪个天杀的敢下这么重的手!”父亲江震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翡翠烟嘴在红木桌上重重一磕,烟灰簌簌落在波斯地毯上。
“联系铁鬼。”江震山扯松领带,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淬了毒,“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还用不着大哥出面。”江浩翔瘫在真皮沙发上,裤裆的尿渍已经发凉,却比不过心底翻涌的恨意。他攥着被打掉的牙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爸,这次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电话拨通的瞬间,远在战神府的铁鬼正擦拭着寒光凛凛的战刀。看到来电显示,他的小眼睛立刻眯成缝,声音甜得像掺了蜜:“江二爷您尽管吩咐!敢动江家的人,就是跟整个黑省作对!”挂了电话,铁鬼摩挲着下巴冷笑,身后的副将已经开始召集精锐——在黑省,还没有战神府摆不平的事。
而此刻的楚阳,正带着张婷拐进一家深夜营业的馄饨摊。热气腾腾的白雾升腾而起,模糊了两人的轮廓。张婷捧着骨瓷碗,看着漂浮的紫菜虾皮,忽然觉得这一刻的烟火气,比宴会厅里的奢靡灯光温暖千百倍。她偷偷抬头,发现楚阳正专注地盯着自己,耳尖再次发烫,差点打翻了碗。
馄饨摊的瓷碗在战靴下碎裂成晶亮的齑粉,十二名战神府卫队呈北斗之势围住楚阳,玄色劲装上的鎏金纹章在月光下流转着肃杀的光晕。张婷蜷缩在消防通道的阴影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看着楚阳白衬衫上未干的血迹在夜风中微微颤动。
“杀!”随着一声低喝,卫队成员同时欺近。楚阳身形如游龙般疾转,半截桌腿化作凌厉的枪影,扫过之处皆是骨骼碎裂的脆响。他以攻代守,指如鹰爪扣住一人手腕,借力旋身时,那人竟被甩向同伴,撞得三人同时倒飞出去。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余下几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惧意,却仍咬着牙挥刀扑来。
当最后一名卫队成员瘫倒在地时,巷口突然传来皮鞋敲击石板的声响。一个魁梧身影缓缓走出,猩红披风在身后猎猎翻卷,腰间的玄铁战刀未出鞘,却已让空气泛起阵阵涟漪。铁鬼目光扫过满地哀嚎的下属,喉间溢出一声冷笑,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能让我亲自动手,你也算死得值了。”
他抬手轻拍披风上的灰尘,每一次动作都带起肉眼可见的气浪,街边的垃圾桶竟被无形之力掀翻。铁鬼往前踏出一步,地面瞬间龟裂,裂缝如蛛网般朝着楚阳蔓延而去。“知道我这把‘修罗’饮过多少高手的血吗?”他缓缓抽出战刀,刀身未完全出鞘,寒芒已让张婷牙齿打颤,“今晚,你的血会是最浓的那一抹。”
楚阳却神色淡然,随手丢掉手中碎裂的桌腿,指节发出清脆的爆响。铁鬼突然暴起,刀光如匹练般劈下,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楚阳不退反进,迎着刀锋欺身而上,在千钧一发之际侧身避开,同时一拳轰出。空气炸裂声中,铁鬼被这股巨力震得连退三步,玄铁战刀差点脱手。
“怎么可能……”铁鬼瞪大双眼,还未及反应,楚阳已如鬼魅般贴近。他的手掌如铁钳般扣住铁鬼手腕,轻轻一拧,“咔嚓”声中战刀坠地。紧接着,楚阳另一只手掐住铁鬼咽喉,将人举至半空。铁鬼双腿乱蹬,脸涨得青紫,却在触及楚阳冰冷的眼神时,浑身的挣扎突然僵住——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情绪,只有彻骨的寒意。
“滚回去告诉江家。”楚阳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让铁鬼汗毛倒竖,“再敢招惹她,下次我不会留活口。”说罢,他将铁鬼狠狠摔在地上,后者如同破布般瘫在血泊中,惊恐地看着楚阳牵起张婷的手,在月光下渐渐远去。巷口的梧桐树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