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人能拥有的力量?”一名宾客的手指微微发抖,望着满地抽搐的金甲卫和重创倒地的八大战将,声音几近呢喃。
另一名宾客的折扇“啪嗒”坠地,他盯着楚阳染血却笔直如松的身影,喉结上下滚动:“传闻江城出了个妖孽,今日一见......”
话未说完,省城顶级富商倒吸一口凉气,指着楚阳周身若隐若现的金色气劲:“你们看他周围的空气,竟在扭曲!”
楚阳抬脚跨过段坤横陈的身躯,玄铁重刀碎片在他靴底发出细碎的脆响。每走一步,地面青砖便如蛛网般裂开,惊得围观宾客潮水般后退。他周身裹挟的威压如同实质,竟将廊下宫灯的火苗压得明灭不定,金粉混着血水在他身后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轨迹。
当他即将踏入垂花门时,空气突然剧烈震颤。一位银发老者拄着漆黑拐杖,自门内缓步走出,每一步都似踩在众人心脏上。他玄色长袍无风自动,袖口金线绣着的饕餮纹仿佛活物般吞吐黑雾,所过之处,宫灯中的火焰尽数转为幽蓝。
“武道宗师大圆满!是战神府的首席供奉风无崖!”人群中爆发出惊呼,言学伦脸色瞬间煞白,踉跄着扶住身侧石柱。司马琛瞳孔骤缩,喃喃道:“风无崖闭关十年,传说已触摸到大宗师境界的门槛......”
风无崖布满皱纹的脸上浮起一抹轻蔑,拐杖重重杵地,整座战神府竟发出嗡鸣:“小辈,自断经脉,我留你全尸。”他话音未落,空气中已凝结出数十道冰棱,森冷的寒意让在场众人牙齿打颤。
楚阳脚步未停,眼神冷得仿佛能冻结时光:“滚。”
“找死!”风无崖暴喝一声,周身气势轰然爆开。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冰锥朝着楚阳席卷而来,所过之处,青砖地面瞬间覆上一层寒霜。宾客们尖叫着抱头鼠窜,还有人直接被气浪掀翻在地。
然而楚阳身影一闪,竟在刹那间突破冰风暴,五指如钩扣住风无崖咽喉。风无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徒手捏碎自己凝聚的冰盾,恐怖的力量顺着指尖传来,仿佛握住了一条远古荒兽。楚阳手臂轻抖,风无崖便如破布般倒飞出去,撞碎九道石屏风,最后砸在“威震八方”的鎏金牌匾上,鲜血顺着牌匾上的龙纹蜿蜒而下。
全场死寂。宾客们看着楚阳一步步走向正厅,他周身散发的气息竟让天空中的乌云都为之退散。风无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在触及楚阳的目光时,浑身僵硬如坠冰窖。远处传来孩童的啼哭,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而楚阳的声音,却如同死神的低语般在战神府上空回荡:“江无夜,还要我请?”
风无崖的身躯还在鎏金牌匾下抽搐,三道黑影裹挟着腥风自内院破空而来。为首的红衣老者暴喝如雷:“竖子敢尔!”他袖中飞出九道赤练软鞭,在空中交织成血色大网,直取楚阳后心。
楚阳看也不看,脚下猛然发力。风无崖尚未断气的头颅在他靴底爆成一团血雾,脑浆混着碎骨溅在“威震八方”的鎏金大字上。这残暴的举动惊得三名供奉身形骤滞,红衣老者的软鞭“啪嗒”坠地,在青砖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疯了......这简直是疯子!”人群中传来崩溃的尖叫。
“这人太可怕了啊!”
“这是个什么怪物!”
“第一次见到有人如此大闹战神府!”
此刻正厅内,象牙雕龙餐桌上的珍馐还冒着热气。江远山握着玉杯的手微微发颤,浑浊的目光望向窗外:“无夜,外面......”
“父亲不必忧心。”江无夜优雅地切开一块和牛,牛排渗出的血水染红了银质餐刀,“不过是不知死活的小毛贼。”他嘴角勾起自信的弧度,环顾满座宾客,“风老与三位供奉皆是武道宗师大圆满,那孽障连前院都闯不进来。”
齐市首富王崇山立刻举杯赔笑:“战神大人这话说的!战神府的供奉,那可是跺跺脚黑省都要颤三颤的人物,什么跳梁小丑敢来招惹?”
“就是就是!”司马家年轻家主司马琛连忙附和,折扇在掌心敲得“啪啪”响,“风老前辈闭关十年,据说早已参透大宗师境的奥秘,来者怕是嫌命长了!”
谭家谭晨也跟着点了点头:“有战神大人坐镇,区区蟊贼,不过是给今日寿宴添点乐子罢了!”言罢,厅内响起一阵刻意迎合的笑声。
言学伦捋着胡须,心中忽然感觉不对,这种声势,选择这个时间敢大闹战神府,为什么很像那位的风格?只是那位就算如何疯狂,也不至于如此吧!
江无夜满意地点点头,刀叉在瓷盘上划出优雅的弧线:“诸位谬赞了。不过是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等下让大家看看我战神府的手段。”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震得屋顶金箔簌簌而落。三具身影如断线风筝般砸穿彩绘屏风,重重摔在宴会厅中央。正是方才气势汹汹的三名供奉,此刻个个七窍流血,胸口凹陷,在波斯地毯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厅内瞬间鸦雀无声,刀叉坠地的声音格外刺耳。王崇山举着的酒杯停在半空,酒水洒出也浑然不觉;司马琛的折扇“啪嗒”掉在地上,脸色煞白;谭晨张着嘴,半天合不拢。言学伦手中的玉扳指“当啷”坠地,碎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