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曦和翻了一个白眼,“你都那么老了,都可以当我爹了,我才刚刚及笄,别人看见也只会觉得长辈体谅关爱晚辈。”
“心脏的人才会看什么都脏。”
“是吧,沈伯父~”
沈致渊被气笑了,向来只有夸他年少有为,如今竟被人当面骂老。
“谢三,再多言,就滚下去!”
难得爆了粗口。
身上的威压愈发骇人,烈日炎炎,硬是觉得凉飕飕的,可谢曦和半分不惧,不爽扒拉他的手托住自己的屁股。
掌间软嫩紧致,
沈致渊像是被烫到了,猛地松手,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面色,难得崩裂了。
“谢三!你知不知羞!”
“男女七岁不可同席,男女相处,应当亲而有间,熟不逾矩,亲则生狎,近则不逊,女子行于世间,当端庄娴静,不可言行轻浮……”
听着他的说教,谢曦和昏昏欲睡,懒洋洋的打了哈欠,脑袋枕着他的肩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耳畔,酥酥麻麻的。
沈致渊身躯一震。
“谢三?”
耳畔只有女子沉稳平缓的呼吸声。
沈致渊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身心俱疲,短短半个时辰,比那些难缠的朝臣,繁重的政务还让他心累。
可到了最后。
他还是垫着衣角托住她的翘臀,防止她掉下去。
如同掩耳盗铃。
一步步踏水前行,步伐坚定稳当,只是抵达庄子,看着那群惊掉下巴的人时,他还是觉得脸火辣辣的疼。
干咳一声。
“郡主,谢三落水受了伤。”
李宛兰咽了咽口水,连忙上前从沈太傅手中接过姐妹,只是有些抱不动,谢曦和的身子直直往下坠。
“……”沈致渊。
“还是我来吧。”
说罢,他拦腰横抱她往内室走去,走到一半,见身后无人跟来,嗓音冰冷。
“带路!”
李宛兰周小丫你推我,我推你,然后手挽手,秉着同生共死的原则,一起上前。
沈致渊将她放在床上,然后转身出去。
李宛兰小心翼翼的喊道:“沈太傅,多谢您救了珠珠,我已命人取来干净的衣物,还请沈太傅去隔间沐浴更衣,莫要着凉。”
沈致渊颔首。
“多谢郡主。”
李宛兰僵硬着摇头,“应该的,沈太傅,这边请。”
庄子不大,
沈致渊的房间就在谢曦和的旁边。
哗啦啦的水声,惊醒了她,她迷茫的睁眼环视一周,便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再听到隔壁的水声,大概明白谁在旁边。
嘴角微勾不怀好意的微笑。
她蹑手蹑脚的下床,因为惧怕他的威严,丫鬟们都躲得远远的,倒是方便她行事。
砰。
房门推开。
身无寸缕的沈致渊与谢曦和面面相觑,然后被气笑了,后槽牙磨得咯吱作响,从脖子红到了额头,像是黑脸关公。
“谢曦和!”
“啊!”她后知后觉的发出惊呼,假模假样的捂住脸,指缝贼大。
“沈太傅,你怎么不穿衣服?”
沈致渊气得浑身发抖,怒斥道:“你怎如此不知羞耻!”
谢曦和委屈巴巴道:“我还没怪您害我长针眼呢。”
“我娘说了,你这种脱光衣服勾引人的行为是不对的,沈太傅,你身为当朝太傅,为人师表,岂能做如此淫荡下流的事。”
“和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
骂完,她拔腿就跑。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她可不想小命不保。
沈致渊看着敞开的大门,热风袭来,吹得他心里拔凉拔凉的,胸膛剧烈起伏。
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来人。”
黑衣男子暮微出现在屋内,贴心的关上门,然后恭敬道:“大人,要属下去抓回来吗?”
沈致渊嘴唇蠕动,半天疲倦的摆手。
“罢了。”
“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这边。
谢曦和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吃着冰镇后的瓜果,那叫一个恣意。
总算出了一口恶气了。
“珠珠,你干啥了?那么高兴?”
“是啊,捡金子了?”
谢曦和看着两个想吃瓜的姐妹,但笑不语。
“嘿嘿,不告诉你们~”
李宛兰翻了一个白眼,“还是不是好姐妹了?”
周小丫直接上手掐住她的脖子,使劲儿摇晃,“你老实交代,你和沈太傅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昨日骂他,他今日还背你回来?”
谢曦和被掐的直翻白眼,一把拍开她的手。
“你谋害姐妹啊!”
周小丫看着她脖子上的红印,心虚的侧目而视,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咋长的,皮肤那么嫩。”
闻言,谢曦和猛地想起小腿上的伤痕,挽起腿脚。
伤口不大,但在那白皙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目,许是泡水泡久了,伤口外翻泛白,看着触目惊心。
轻轻一碰,就刺痛不已。
“嘶,真疼。”
李宛兰蹙紧眉心,“你这不会留疤吧?”
周小丫也急了,“应该不会吧,腿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啊。”
谢曦和摆手,“没事儿,明天去太傅府上蹭药。”
一道冷冽不悦的声音传来。
“蹭什么药?”
沈致渊换上了李宛兰送来的玄色锦衣,愈发显得尊贵不凡,只是举手抬足之间,难以压制的怒火。
谢曦和缩了缩脖子,连忙将裤腿放下,将怀里的冰镇西瓜藏在身后,可那抹红色还是没逃过他的眼睛。
“落水受伤,还敢吃冰凉之物,谢三小姐的身体不错。”
他说的风轻云淡。
谢曦和却恐惧的咽了咽口水,熟悉的支配感冒起,后背发凉。
“沈太傅误会了,我没吃!”
沈致渊淡淡道:“谢三小姐不必解释,你的身体如何,与我无关。”
谢曦和也不惯了,将西瓜往自己身上一抱,直接一大口。
“真凉快~”
刷。
眼刀子射去。
谢曦和视若无睹,嚼吧嚼吧,可惜李宛兰和周小丫夹在两人中间瑟瑟发抖。
“珠珠,别吃了!先吃饭吧!”
“沈太傅,请入座!”
“多谢。”
沈致渊也没有矫情,坦然入座,然后看着一盘盘重油重辣的菜端上来,脸又黑了。
尤其是看到某个吃得香喷喷的人。
啪嗒。
筷子被硬生生扳断。
“谢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糟践。”
谢曦和挑眉,“怎么,这么关心?是想当我爹?那也不是不行。”
“沈爹~”
声音又娇又媚,余音撩人,像是长了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