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祖母,您快评评理啊!”望着捅到近前的劫龙枪,嬴瑾快哭了。
他平时已经够嚣张跋扈蛮不讲理了,哪料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叔祖比他还蛮横。
刻着他名字的本命神兵,这蛮横的叔祖却想强行占为己有。
“嬴瑾,不是姑祖母说你,你叔祖还小呢,你就不能让着他点?”
“不就是一个破塔,你暂且给你叔祖玩几天,等他玩腻了,再还你便是。”
阳滋公主一本正经地拉起了偏架。
“我……”嬴瑾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活该多这么一嘴,他不过是阳滋公主数代后的世孙罢了,而陈恕却是阳滋公主的亲侄子。
孰亲孰近,还不是一目了然吗。
他梗着脖子,耷拉着脑袋,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给出宝塔肯定是不能给的,以他这个叔祖的德行,这座宝塔只要交出去,就绝对没有还回来的可能。
他就不信了,阳滋公主会纵容陈恕杀了他。
桑玉容等人更是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不敢作声,陈恕连宣王都敢坑,阳滋公主也堂而皇之的拉偏架,他们此时但凡敢出头,只会被剥削的连亵衣也不剩。
“嘿,你这不孝子孙,拿了我的宝塔还装哑巴。”陈恕抡起劫龙枪,就要将晋王砸死在当场。
他才不管什么皇室血脉,惹了他的,都必须死!
“子婴,咱不稀罕他那破塔。”阳滋公主眼疾手快,将陈恕拉坐了下来。
“你来,离姑姑近一些。”阳滋公主示意冬儿将陈恕的椅子拉到她身旁,她则是攥着陈恕的手不再撒手。
她这个侄儿啊,被种种折磨的性情格外偏激,若是她松了手,陈恕真的会将宣王砸死在她面前。
到那时,天就真的被捅了一个窟窿。
“呼……”见陈恕被阳滋公主紧攥住了手,宣王这才大喘了一口粗气,如释重负。
这个叔祖,行事方式太暴躁,太吓人的了。
“姑姑唤我来,是要严惩肆虐阳城百姓的恶贼吗?”陈恕见挣不脱阳滋公主的玉手,便只得暂且坐了下来。
听到他如此说,嬴瑾和桑玉容等人的心,顿时又揪了起来。
“子婴,你现在身份不同以往,凡事要重礼仪,依法循矩。”阳滋公主轻拍着陈恕的手,继续说道:“他们几人的行径虽然恶劣,但尚还算遵循仙秦律法。”
“城中百姓固然受难,但他们做了字据,百姓已经卖身为仆为妓。”
听到阳滋公主如此说,嬴瑾顿时有了底气,他抢话说道:“对啊,每一个人我都立了字据的,并没有忤逆仙秦律法。”
“字据你大爷!”陈恕气得暴起,他挣扎着身子朝嬴瑾抬脚踹去:“强买强卖,强行让百姓画押立据,你他娘的还没忤逆律法!”
“嘭嘭嘭……”陈恕对着嬴瑾就是一通猛踹。
他用力至极,浑身罡气震得厅堂嗡鸣不止。
当着阳滋公主的面,嬴瑾也不敢反应陈恕,只得任由陈恕将他踹得满地翻滚。
“子婴,好了,好啦!”待陈恕猛踹了一通后,阳滋公主又将陈恕拉了回来,并再次按在椅子上。
叔祖踹世孙,怎么踹都占理,但不好太过分,也不能闹出人命。
毕竟两人身份特殊,闹得难堪了,影响的都是皇家颜面。
阳滋公主安抚下陈恕,继续说道:“虽然他们手段阴毒,但罪不至死,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做出一些赔偿,便罢了。”
“不行,他们都得死!”陈恕见阳滋公主欲要抚平此事,心中一百个不愿意。
若是寻常犯错的百姓,惩治一番后便也罢了。
但这些权贵无赖,寻常惩治根本无法让他们长记性,除非将他们直接捏死。
“唉,傻孩子,姑姑这是心疼你。一些寻常百姓罢了,你没必要因为他们就将仙秦所有权势都得罪。”阳滋公主耐心劝说着陈恕。
陈恕本就是被困于地星与异鬼正面为敌,若是再得罪了仙秦百官和皇室中的一些人,日后哪里还有出路可言。
“禀公主,王家嫡女王文硕求见。”一个宫女走进了厅堂。
“文硕那丫头啊,传她进来。”阳滋公主对王文硕也熟知。
“王文书?”陈恕嘀咕了起来,他猜不到王文硕此时求见阳滋公主是为了何事,只感觉有些怪异。
阳滋公主转头看向陈恕,说道:“子婴,你感觉文硕那丫头如何?”
“还行,性情不坏,修为也挺高。”陈恕对王文硕的感观还不错。
“是吧,她身子健硕,是个能生的。”阳滋公主点头含笑。
“能生?”陈恕心中的怪异感更强烈了。
“拜见公主殿下。”身材精壮的王文硕,穿着一身劲装,携带着一个老仆一同走进厅堂跪拜。
“起来吧,文硕,你寻本宫何事?”
王文硕起身瞥了一眼陈恕说道:“族中有两个顽劣之子困于子婴殿下之手,家中命我与管家一同拜见公主,请公主斡旋此事。”
“好说,此事好说。”阳滋公主连连点头,又说道:“文硕,你上前来,坐本宫身旁。”
“啊?”王文硕疑惑,不懂阳滋公主为何突然对她如此亲昵。
“是!”她应了一声,走到阳滋公主身前。
阳滋公主放开陈恕,拉着王文硕的手,温和笑着说道:“子婴啊,他刚刚夸你来着。夸你性情温良,身材窈窕,模样生得好看。”
“???”陈恕一头问号,他有说过这话吗?
“谢子婴殿下。”王文硕亦是一头雾水的对着陈恕欠身行礼。
她心中却是对陈恕眼神产生了严重质疑,如说她模样好看吧,但还算有几分可圈可点。
但她性情温良,身材窈窕,这是从何谈起?
性情,她从小打打杀杀,凶悍比男子也不遑多让。
身材,她一身腱子肉,看似鼓鼓囊囊的胸脯,实则有多半是胸肌。
“你看,子婴殿下如何?”阳滋公主又问起了王文硕。
“子婴殿下他……疾恶如仇,温厚待人,一表人才。”王文硕也言不由衷地说起了场面话。
在她看来,陈恕就是一个十足的暴君,内心阴暗不说,手段更是极其凶残。
在宜春院时,还用言辞威胁她杀人。
“这样啊,好好好……”阳滋公主欢快笑了起来。
她轻拍着王文硕宽大的手掌,说道:“我与你娘亲说过了,若是你与子婴均无异议,便将你许与我家子婴为妻。”
“现在地星不比往前,礼仪可以一切从简。”
“今日定亲,三日后的良辰吉日便可成婚入洞房,十月后便是仙秦皇孙的诞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