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被拖远,萧芸棠他们也不耽误,迅速带着东西撤离教室,跟在陈祭酒身后,到了他办公的书房。
得知消息的院长,匆匆跑来,顾不得擦脑门上的汗珠,他先惊喜地发问,“这么快就解决了?”
为官多年,也不止一次见人查案了,可却头一回听说,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破案,抓到犯事者的。
他看向萧芸棠,眼睛里除了好奇、惊喜还有一丝丝钦佩,而且还是这么小一个孩子破的案。
九公主真是比他们了解到的还要更加优秀啊。
也更加,前途无量。
心里这般想着,夸赞的话就到了嘴边,“九公主机智聪颖,两位皇子殿下亦是临危不惧,又得灵韵王女慷慨相助,加上宋公子武艺超群,才能将此事这么快解决,真是少年英雄,让人钦佩啊。”
“院长大人过奖了。”
除了萧芸棠跟萧奕轩对这番夸张的赞扬欣然接受外,其余三个人均有些尴尬,赶紧的摆手,“院长谬赞了。”
“哪里哪里,各位......”
院长越说越起劲儿,还要继续滔滔不绝呢,就被陈祭酒打断了。
他看向萧芸棠,目光有些严厉,“乌石鸠手上的引蛇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萧芸棠与他对视上,无辜地眨了两下眼睛,一副很单纯的样子。
可陈祭酒根本不买账,目光越来越严厉。
萧芸棠只好实话实说,“他手上之前沾染的香料确实已经洗掉了,并没有残余的香味儿。”
院长惊讶,“那......?”
他可是听人说了,九公主他们是弄了个什么熏炉,接触过引蛇香的人无论洗过多少次手,只要在熏炉上一熏,香味儿便会被重新激发出来,并且还会放大药效,让蛇疯狂。
本来他还觉得,御医就御医,果然厉害,结果都是假的?
萧芸棠两只小肉手放在腹部,交叠在一起,很守礼乖巧的样子。
夹着一口小奶音,低声道,“他手上并无香,是我让宋表哥,偷偷在他衣袖上撒了香料的。”
“你、你撒的?”
院长有些慌,想收回刚刚那些赞扬的话,不知道还来得及嘛?
九公主这胆子也太大了!众目睽睽之下,她怎么敢的?一个不好,可就上升到外交问题了,这可是会影响到两国之间关系的!
萧芸棠小声解释,“我自然不会没有证据,便兵行险招的,手上的引蛇香是假的,可他的心虚慌乱是真的,先生,您也看到了,他是唯一一个如此抗拒检验的,心里肯定有鬼啊。”
“那也不能因为这个,就直接往人身上洒香啊,若是试错了了,那可如何收场啊?”院长觉得自己越听越糟心了。
萧芸棠乖乖巧巧地接着解释,“不止这一个原因,可能是怕沾染味道,他应该是不止洗了手,还重新换过一身衣裳的,但他忽略了一点......”
“什么?”
“他的鞋子啊!”萧芸棠声音清脆,“他鞋尖的位置上,沾到了青苔,太学的每条路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怎么会踩到青苔呢?那可是只有墙脚墙边的位置才有的。还有啊,他鞋面上还有一些碎砖石屑,一瞅就是在凿墙洞时掉落上的。”
院长再一次被萧芸棠震惊到了,“九公主观察的好细微,连老夫都没有想到这些,实在是了不起啊。”
“哎呀,也没有了,正常操作罢了。”
萧芸棠故作谦虚的摆摆手,小脑袋却不由自主地得意扬起。
“呃......”
不小心对上了陈祭酒的不善眼神,她瞬间收敛起嘚瑟,乖巧又讨好地笑笑。
陈祭酒沉默片刻,无奈摇头,面色和缓了,语气里依旧带着严肃。
“结果虽是好的,但行事终究过于冒险,有侥幸的成分在,九公主,还有你们几个......”
陈祭酒的手指一一点过他们,几人都收敛起笑意,规规矩矩地听教。
“这次便罢了,往后行事,切记要谨慎,不可投机取巧,也不能再如此鲁莽了,人生很长,想要结果也不必急于一时,要细心耐心,脚踏实地。”
“是,先生,我等谨记先生教诲!”
认错态度还算诚恳,陈祭酒念及他们这一日过的心惊胆颤,并不容易,便也没有多话,摆摆手,让他们退下了,还特意给了萧奕轩他们几个一日的假期休养。
这事儿闹得太大,也无所谓下不下令禁口了,整个太学里讨论地都非常激烈。
女学院那边,自然也很快地听说了这件事情。
不等萧芸棠他们走出去,萧芸奕跟宋双凝两个人先气势汹汹地找到这边来了。
“放蛇的王八羔子呢?胆敢谋害本公主的哥哥跟弟弟,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嘛?赶紧出来受死!”
学子们面面相觑,皇家公主不都是端庄典雅,守礼的很嘛,虽然知道六公主的外家是武将世家,但素日里看着,也不过是活泼了一些而已,倒是第一次,见到她这般火爆脾气的公主呢。
萧芸宜见众人不答,只顾着呆愣愣地看她,便极不耐烦地随手薅过来一个学子。
“你来说!害我七弟的那个王八羔子呢?”
那学子长得白白净净,是个典型的端方公子,文弱书生,被她突然间大力揪过来,靠的很近,羞得脸都红了。
他奋力挣扎从铁爪中挣扎出来,在萧芸宜冒火的眼神下,整理好衣裳,规规矩矩地冲着她行礼。
“回六公主,放蛇的嫌疑人乃是金砂国的乌石鸠,同六王子沙澜一道,被侍卫带去刑部审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