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平淡地讲完了前因后果。
苏恩熙平淡地讲完了她当年差点成为六十亿富婆的往事。
“恩熙酱，我要是有这一招，我还至于四处给恺撒·加图索打工吗？”芬格尔反问道。
“要你帮忙的是你的好师弟李嘉图，不是我。”苏恩熙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她根本没有正面回答芬格尔的问题。她对芬格尔太了解了，这个德国男人的绝招是耍赖、耍滑和耍贱。对付他就得这样。
“昂热校长和恺撒·加图索都联系不上，只剩你能帮他。”苏恩熙说，“或者你也可以通知一下楚子航，让他来打爆这个拍卖场的玻璃穿，再把龙骨和李嘉图一起带走。”
“明非，你真的可以确定那是青铜与火之王的康斯坦丁的龙骨吗？”芬格尔问路明非。
“我确定。”路明非说，“我感知到了非常强烈的龙文，跟我在青铜城中感知到的一样。”
沉默了许久，Eva那侧的芬格尔开口说道：“但你那套其实是行不通的，恩熙酱。”
“为什么？”路明非很疑惑。
“因为无论是秘党，还是卡塞尔学院，都有一个必须遵守的准则是：不能用言灵干扰人类社会的正常运转。”
“每个人的银行卡里少一块钱会干扰人类社会的正常运转吗？”
“会。”芬格尔说，“地球上还有8亿人生活在极端贫困中，他们每天的生活费只有不到1.9美元，也就是他们每天可以用的钱大概只有13块钱。这其中还有很多人一天的钱只够买一片面包，你从他们的卡里抽走1块钱，可能会让那一家人直接饿死。”
……
路明非沉默了。原来他小时候那个“每个人给我一块钱，我就变成了亿万富翁”的故事其实是个鬼故事，因为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能给他这一块钱。
“五亿。”
而这个时候，拍卖场里的价码已经开到了匪夷所思的五亿美金。举牌人是蛇岐八家的家长——橘政宗。
“不过，明非，我们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算你走运，因为这个办法只有我们亲爱的恩熙酱酱能帮你。”
“师姐？”路明非看见苏恩熙的眼角抽了一下。可能她也猜到了是什么办法。
“你的恩熙师姐的言灵是天演，你可能没有真正见识过你恩熙师姐的实力。她在卡塞尔学院读书的时候，所有的文化课都是满分。她能够人工计算洋流、火山这种模型，她还推测过好几个龙种的苏醒之地……”
“抓紧时间，芬格尔，你不是只有十分钟吗？”苏恩熙打断了芬格尔乱无天际的吹捧。
“有你恩熙师姐在，这个问题就不是问题，她的真实计算能力甚至要超过Eva。”芬格尔说，“你们想要通过‘借钱’的方式拿到钱，这个想法本身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借钱的对象’。也就是说，你们不能简单地从每一个人那里借一块钱来筹集你们要的六十亿，你们必须有目的、有预谋地选择这些冤大头，才能让这些钱消失了也没有任何人知道。”
“怎么做？”路明非问道。
“在你们恩熙师姐的金融界，有一些钱被称为死账。”芬格尔说，“也就是一些很多年没用，而且一百年、一千年以后也不会被用的帐。这些钱可能是因为那些人突然离世、永久离境或者非法移民，当然更多是因为洗钱、贪污或者腐败。这个世界上多的是来路不明的黑钱。总之，这些钱就算被抹干净变成了零，也没有人在意。”
“劫富济贫啊？”路明非瞪大了眼睛。
“差不多。而且这些钱的数额巨大，抵你六十亿绰绰有余。”
路明非把目光转向了苏恩熙，他看着苏恩熙的脸色不太好看。
“师姐？”
“你恩熙师姐正在因为要核算全世界所有的金融数据而头疼。但这件事只有你恩熙师姐能做，因为只有她能分辨出那一个个数字里藏的猫腻。我用言灵把数据传给她，她来计算，然后我再给那些数据套层壳，你就可以借到你要的老婆本了，明非！”
……
苏恩熙的脸色愈发地铁青，她嘴里小声咒骂了几句。可能是骂芬格尔这个泥腿子老奸巨猾。
她又看了几眼路明非，小声抱怨了几句。可能是在抱怨路明非这个资本硬捧的儿子真难缠。
“行吧。抓紧时间。”可她最终还是点了头。可能是某种卡塞尔学院荣辱与共的信念感打动了她。
“最好你能拍下这什么龙骨，否则我会拿这所有的钱来追杀你，李嘉图。”她说。
“还有你，芬格尔。”她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