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他都没有走出那个肮脏的地方,等到年老色衰的时候,直接被赶去了下等的窑子。
最后全身溃烂而死,死后尸骨被那野兽吞食。
再次睁眼,他又回到了一座小倌的房间中,还是带着记忆。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死了还能重生,重生就算了,为什么还带着这种肮脏的记忆?
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他只能被动享受这种欺凌的感觉,这样的循环一直持续到他再也不想投胎为止。
原主的学问很好,羲禾也没有浪费,直接进入了学堂,开始科考做官,一条龙下来也是在诗书上留下一笔的人物。
从查出那件事之后,皇帝又下发了圣旨,女子和男子分开了读书,女子学院招收女夫子,不再聘请男子教书。
如果夫子再有不轨的行为就直接阉割,随后其斩首示众其家族三代之内,不能为官、从商、考科举。
这样的严苛政令一出,很多人都收敛了那心中的一抹龌龊,再也不敢朝着别人伸出了爪子。
当初羲禾给的地图皇帝也派人去往那地图上的所在地,那人也是有本领的人,回来的时候带回了很多别国的高产作物。
试验田成功以后,就开始全国种植,有了这样的收成来年天灾的时候,几乎没有人再饿死了。
皇帝觉得羲禾是一个有本领的大人物,他准备去寻找她,两个人多探讨探讨问题,说不定还能为百姓讨来些好处。
可是他走遍了整个京城,都没有再遇到过一次那个女子。
羲禾:好好当你的皇帝,该给你的我都给你了,不该给你的你再找我也不会给你的。
完——!
“他愿意就让他去做吧,我再也不要他这种男人了,我要跟着我的孩子一辈子好好的活下去。”
羲禾揉了揉眉心,从床上坐起来穿上鞋子打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这房子和院子里的摆设,这是在80年代。
然后她开始一边洗脸,一边回忆起自己脑海中的记忆。
原主名叫吕琴香今年29岁,现在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她从21岁嫁给卞小粮为妻,两口子也说不上多恩爱,但是也比其他打闹的夫妻强上很多。
吕琴香做姑娘的时候就是家里家外的一把好手,等他们两人结婚之后,她指挥着卞小良不停的忙碌,也攒下了一些家产。
他们夫妻有事情也是有商有量的,但是就是他的父母,那心都偏到了胳膊弯那里了。
卞小良的弟弟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经常在外闯祸,不是打伤了这个,就是祸害了那家。
他的父母挣下的家产,几乎都被他拿去花乱花掉了。
他父母的家产给他小弟花完就算了,他的父母觉得自己小儿子不能吃苦受累,还要来卞小梁的家里哭求。
那是他的父母,他也没办法,只能每次都少给上一些。
吕琴香虽然不满,但是想着夫妻不能闹得太狠,就忍耐了下来。
他们的两个孩子从生下来,她的公婆也没有给他管过都是她一人照顾的。
还要来他们家要钱,她都觉得自己快成了乌龟了,天天忍气吞声的。
每次她想吵的时候,卞小良就拦着她不让说话,说如果气到父母了怎么办?他们气大生病了,他们不还得花钱吗?
在这个年代,离婚的很少,出了这种事情他们两口子隔三差五的吵架生气。
这些就算了,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更让吕琴香恨上了这个男人。
卞小梁的弟弟在外胡混的时候失手杀了人,对方的势力大。
他害怕了,知道自己一定躲不过去躲赶紧回家求援。在那个年代,如果没有证人的话,是可以代替的。
再加上他们两个容貌有些相似,听到小儿子的哭诉,卞家夫妻就想到了一个主意,让大儿子去代替。
这是去死啊!卞小粮肯定不愿意,可是架不住他父母跪地的哀求。
看着白发苍苍的父母跪在自己面前,卞小粮艰难的点头同意了,他甚至都没有跟吕琴香商量一声。
等到卞小梁被押上了法庭,吕琴香才得知消息,可是现在已经为时已晚,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吕琴香恨卞小梁,觉得他从来没有为自己这个家考虑过。
总是为了他的弟弟和父母,他宁愿舍弃自己的生命,要这样的丈夫和父亲有什么用?
卞小梁死了,卞家夫妻也没有感激他的付出,反而是对吕琴香和她的两个孩子痛下狠手。
地里种的庄稼晚上种,早上就不翼而飞了。
别人浇地好好的轮到她浇地,不是水泵坏了,就是电断了。
吕琴香都不知道自己哭过多少次,跑到公婆的家里骂过多少次,可是这些都无济于事。
吕琴香因为失去了男人没有劳动力,繁重的农活压着的她站不起身来,很快就积劳成疾去世了。
她死后,她的两个孩子就像皮球一样被这家踢来,那家踢去没有人愿意管。
也不能这样说,其实还是有人愿意管的。
但是她公婆觉得别人管她的孩子就是在他们两口子的脸上抹黑,谁家收留了两个孩子,他们又蹦又跳的上人家去找事。
时间长了,也没人敢多管,谁也不想自己的家门口一直在闹腾。
吕琴香的愿望就是让自己的公婆他们付出代价。至于卞小粮那个蠢货随便他,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愿意死,愿意活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以后自己的儿女也不能为他掉一滴泪。
羲禾算了算日子,今天就是那个蠢货在外杀了人马上要跑回来的日子。
现在卞小粮还在他爹娘的地里给他干活,还不知道等会儿要发什么。
两个孩子都去上学了,羲禾锁上门就隐身去了卞家准备看热闹。
卞小山看着自己手中带血的刀子,吓得魂不守舍。
他……他只是吓唬吓唬他,不是真的要杀他呀!
“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真的要杀你……”他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不停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