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没啊,什么事?”
楼不弃沉默几秒,“别连累着小爷陪你们送死。”
“不是你非要跟来的?”谢临怀毫不客气拆穿道。
当他们稀罕带着你的。
一路上净挑他的刺。
就连他右脚先迈进灵舟都不行,都要让他重新再上一次。
心眼小的还没鹌鹑的耳垂大。
老三心眼跟他一比,宽阔的跟海似的。
楼不弃一下子炸了,“谢清风你他娘的再说一遍。”
“我不。”
“谢清风!”
“听不见。”
“谢清风!!”
灵舟渐行渐远,轮廓在海天相接处愈发渺小。
......
“砰”的一声巨响。
一道身影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身后尖锐的礁石上。
礁石瞬间四分五裂,碎石翻飞。
“澜少爷。”
顾炎身旁的长老,匆忙的想要去扶起他。
“别管他!让他死!”顾炎暴怒道。
过了好一会儿,幽澜才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发丝凌乱,嘴角挂着一抹鲜血。
然而,他的目光却依旧森凉,眼神中透着寒意,毫无惧意地望着顾炎。
嘴角弯起一道诡异的弧度。
顾炎的理智瞬间回笼,整个人猛地一僵。
他瞬间意识到,自己一直竭力隐瞒的事情已然彻底暴露。
瞳孔急剧收缩,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无数念头。
目光下意识地望向鲛人族所在的方向。
不对。
若是如此他们为何没有任何动静。
“您还真是狠心。”
顾炎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这个已经许久未曾谋面的儿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你究竟有什么不满的,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顾炎提高了音量,声音中带着些许愤怒和不解。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阵癫狂的大笑声。
原本安静地坐在地上的幽澜像是突然间失去了理智一般,猛地站起身来,仰头狂笑不止。
“为了我?”
幽澜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笑声中充满了绝望和嘲讽。
“您所谓的‘为了我’,就是将我的人生肆意摆布,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吗?”
此刻的幽澜已然不再对面前这个人抱有任何一丝希望。
身躯正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曲着,骨骼错位的脆响在死寂的空气中格外刺耳。
顾炎眉头微皱,刚往前踏出一步。
“您好自为之。”
就在这时,倒在地上的幽澜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撕扯,整个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化作一团浓稠的血雾。
顾炎倏忽瞪大眼睛,快步上前,想要抓住他。
“澜儿!”
血雾翻涌着,腥甜的气息弥漫开来,眨眼间便消散在原地,只留下地面上一滩刺目的血迹。
证明着那人曾经存在过。
假,假的?
竟是幻影。
“宗......宗主?”一个长老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声音颤抖着小心翼翼地问道。
顾炎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癫狂与不屑。
天真,以为这样他就找不到你。
就能摆脱他吗?
“耍小性子罢了,随他去!”
等他忙完手中的事,再亲自去捉那个逆子。
“可,澜少爷说他的身份......”
顾炎眸中闪过一抹幽光,沉思下来。
“呵,鲛人族最是会权衡利弊,他们若是真因这事动怒,你以为他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出来?”
说白了,他们打心底起,就不在乎那个孩子是谁。
他们只要有这么一个人。
能稳住族内那些以扶光为首的长老就行。
至于那个人是不是真的。
又有谁会真正的去在意。
......
殿内一片寂静,静谧得只能听见海水透过结界的幽微涌动声。
“这都快过去三日了,阿余怎么还没出来。”
好无聊哇。
小安子正百无聊赖地趴在地上。
周身却隐隐有火焰跳动,在这海底宫殿中显得尤为奇特。
不被海水浇灭,反而如精灵般欢快跃动,与周围的海水形成奇妙的抗衡,在它身周形成一层朦胧的光晕。
小安子耷拉着脑袋,前爪随意地向前伸展,后爪蜷在身后,时不时用爪子轻轻刨一刨地面,像是想在这坚硬的玉石地面上找出些乐趣。
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地面,带动起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震荡,掀起小小的气流漩涡。
一直端坐在它身旁的顾之恒眉毛轻微蹙起。
看着它这副不太着调的样子,语重心长道,“你平日里也可以稍加修炼,不要这么懒怠。”
小师妹这么勤奋,养的灵兽怎么这么懒。
闻言,小安子抬头,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眨巴着看他。
“为什么呀。”
“你难道从来都不修炼?”
顾之恒顿时怀疑人生了。
“难道你让你的金蛟修炼吗?”
顾之恒讷讷地摇头,“它刚破壳...”
言外之意,它还小。
修什么炼。
“我也刚破壳没多久呀。”
按照它们麒麟的生长周期,它现在还是个幼崽。
也就是沾了阿余的光,它的修为有金丹了。
外形改变了一些。
况且它们麒麟一族又不追求境界,它们更喜欢的是气运。
“你?刚破壳?”顾之恒怀疑的上下打量它。
他一直以为小师妹这灵宠老黄瓜刷绿漆装的呢。
长的也不像破壳那样啊。
祝安一下子跳起来暴了,“喂,你什么意思,阿余对我好哇,我长的就好,谁知道你怎么养的那金蛟,破壳多久了还瘦瘦小小的一条。”
跟它的蛟蛟比真是差远了。
顾之恒张了张嘴,“我不是这个意思。”
祝安气呼呼的背过身去,“那你什么意思,不就是嫌我总是拖阿余的后腿。”
“我没有。”顾之恒干巴巴道。
虽然他之前确实这么觉得过。
可那时这灵宠确实不知好歹啊。
“你有,你就是有。”
顾之恒哽住,“好吧,我有。”
“......”
祝安站起来,哒哒跑到另一边。
它才不要和这人离太近。
“诶,你。”
顾之恒尴尬的挠了挠脸,怎么生气了。
这副样子和时序小时候好像。
商时序刚来宗门的时候是哪哪都觉得不习惯,整个一大少爷的脾气。
顾之恒还记得他第一次带着商时序去食堂。
他嫌弃太难吃,一把将那馒头扔出去老远。
现在想来,他这一手的厨艺也是逼不得已,师弟太多,作为师兄要照顾好他们。
练的十八般武艺简直样样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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