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呢？怎么下来就不见了？”
“会不会是咱们跳晚了啊？”
闻言吴斜指指那边的黑瞎子和解语花:“他俩跳的比咱们早不还是没找着人。”
俩人:扎心了。
“小哥，这里到底是哪啊？跟西王母宫的那个云海好像啊。”
跟南岁跳下来时看见的不一样，他们跳下来后就是仙雾缭绕的云海仙境。
不会是串频道了吧？
几人思考着，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突然，王胖子说:“不会是阿南带着小狐狸私奔去了吧？”
立马收到某俩位的眼刀。
“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再往前走走看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
南岁满身是血的提着玉银枪。
这是他不知道第几次‘轮回’了。
明明最擅幻术的他困在了自己的领域里。
说出去也招笑。
「别担心，我陪着你」
手腕上的山鬼花钱再次发烫，比前几次还要烫。
南岁盯着那双清白眸子，许久问了句:“阿南，还记得我问你成神的意义是什么吗？”
「记得，我回答你，死亡或者自由」
南岁的笑容越来越大，可笑意不达眼底:“错了，我根本就没问过这个问题。”
狐狸，都是狡猾的。
从进入张家古楼后，南岁就发现一切都太顺利了。
阿南会为了他拔除一切潜在危险，可不会干净到一点没有。
正如很久的过去阿南说过，他们了解对方。
坠入水幕前的阿南是真的阿南，水幕后的，就不一定了。
玉银枪毫不留情的在空中划过一道银光，南岁冷冷盯着这个温柔面具开始破碎的替身。
“或许我该称你为，‘它’。”
真正的‘它’，他原本所在世界的——天道！
那张与他一样的脸开始笑得扭曲，直到最后没有了五官。
『聪明的小老鼠，跟你的弟弟一样』
‘啪嗒’
白棋落下，吃下黑棋一子。
「逃出去了……」
真正的水幕之下。
吴斜等人震惊看着眼前的建筑，跟先前在湖底一样的整个瑶寨，和最中间那个汉代风格的高楼。
这里，才是真正的张家古楼！
“不是，这…那我们之前看到的又是什么？水幕之下还有一个张家古楼，哪个是真的啊？？？”
王胖子语无伦次，纵使经历过很多次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他还是无法理解眼前看到的一幕。
“这就是……颠倒的镜子吗……”
在玫瑰地见到闻人南，离开前闻人南给了他最后一个提示。
颠倒的镜子。
也就是，镜面。
吴斜敛去眼中的惊疑，这里就是，暂时的最后一程。
“岁岁有可能在里面。”
解语花顾不得再想其它，他只想赶紧找到岁岁。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
黑瞎子看着眼前的张家古楼，突然想起很久以前阿南拿着一面镜子问他:
「你看到了什么？」
“当然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我啊～”
那个时候的阿南没有说话，只是笑笑。
所以，阿南一直都在告诉他一些事情，只是他不懂罢了。
“黑爷，走了。”
站定在正门前，吴斜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门……
‘砰——’
阁楼震响，血花四溅。
灰尘散去，少年满身是血，被一个无脸人死死掐住脖子抵在墙上，他手中的玉银枪则贯穿了无脸人的身体。
腕上的山鬼花钱有了一条裂痕，在刚刚爆发妖力替他挡下了一击。
也是那一击，冲破‘轮回’让他砸进这里。
“岁岁……”
血腥味很重，重到让解语花窒息。
吴斜设想过开门后的场景，但他没想过会是这样的。
地上有大片摩擦过的血迹，在他们没赶来之前……
声音引走了‘它’的注意，也是趁这一刻。
‘唰——！’
南岁手背青筋暴起，猛的将无脸人从中间劈成两半。
恶心的脑浆和血液喷发得他满身都是，可他面色平静，一甩玉银枪，无脸人倒在了地上。
刚准备说话，就被人拥进怀中。
解语花紧紧的抱着他，不管他满身血染上自己的衣服。
他总是在担惊受怕的路上，无力的，一次又一次的害怕。
“我以为我差点见不到你了岁岁……”
青年的力道很重很重，带着劫后余生的惊喜与恐惧。
南岁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看着门口一步步朝这边过来的吴斜他们。
黑瞎子一把把解语花逮开，小心的擦着弟弟脸上的血，问:“很疼吧。”
南岁摇摇头:“我没有受伤，都不是我的血。”
天道的每一次攻击都被山鬼花钱里蕴含的能量挡下了。
不知道是阿南察觉到‘它’出逃，还是为他最后准备的。
张启灵看着地上两半无脸人的尸体，他在‘它’身上感受到了天授的波动，
或许是因为服下了舍利子的原因，所以没有影响到他。
确定人真的没有受伤，几人才放下心来。
“狐狸，东西在这吗？”
“嗯，在最上面一层。”
既然在最上面一层，他们就没有必要在其它层数浪费时间。
南岁牵着解语花的手。
他知道从南海归墟结束后解语花就一直在害怕，尤其在得知他的身份后，总是惊心胆颤，害怕他会离开他，害怕他死亡。
可是阿棠，这一次我必须‘死’了，
只有死在祂们的注视下祂们才会放心，这一轮才能结束，你才不用总是害怕，他才能用自己的身体回来。
至少那个时候的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所有人。
在他们上楼后，本该死去的无脸人诡异的站了起来。
越发靠近顶层，那种血脉的共鸣越强烈，强烈到让南岁认为这条断尾应该是他的，而不是阿南的。
“好安静啊……”
是啊，太安静了。
南岁拧眉看向上来的楼梯，不管是湖底的张家古楼和这里的张家古楼都太顺利了。
天道的出现算得上是意外，可如果这里也是‘轮回’之一呢？
可血脉的共鸣又不是假的。
“好安静啊……”
“嗯？谁学我说话？”
王胖子一脸纳闷的回头，冷不丁对上一张咧着嘴的脸。
“卧槽密码！！！”
他被吓得一脚把那个脸上除了嘴什么都没有的‘人’踹了下去。
是了，天道就是最大的危险。
“好安静啊……嗬嗬嗬嗬”
滚到一半，‘它’开始扭曲四肢，反着身体迅速往楼梯上爬，恐怖得让人san值狂掉。
“握草握草握草它爬上来了我草！！！”
王胖子惊声尖叫，这玩意咧着张嘴比禁婆还恐怖啊啊啊！！！
吴斜刚要抽出匕首就被黑瞎子一把拧到了张启灵身边，才发现他刚刚站的地方墙上还有一个那玩意。
“不是，这玩意还批量生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