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看见胖子走过来了,赶紧贴了上去,口中发出肚子饿了的呜咽声音。
“我给它们端了一个铝盆,里面是士兵吃剩下的碎肉和骨头。”
胖子蹲下,端起铝盆走到火把下,借着火焰光芒,抖动几下盆里东西,他想仔细查看里面有没有一些能伤害到森林狼口腔的东西。
除了猪骨、下货、碎肉、肉皮,没有其他东西。
但就胖子这么一个简单而平常的举动,却差一点把旁边站着的阿菊吓得尿了裤子。
幸亏是晚上,胖子没有注意到她脸上惊骇的神色和抖动的双腿。
贾思凡把铝盆重新端到追风跟前。
“追风,吃吧,这是你们的晚餐。”
胖子说着,招呼那三条森林也过来吃食。
那三条森林狼听见主人招唤,迫不及待地跑了过来,但并没有立马进食,而是扬脸望着追风,脸上充满了渴望和乞求的神色。
胖子清楚,森林狼家族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他不能越俎代庖,一切都要视追风的心情而定。
只见追风嗅嗅它们嘴巴,呜咽了一声,它们才敢把嘴巴伸进盆里。但也只是叼出一块骨头,转头到一边啃咬去了。
森林狼非常有规矩和礼貌的进食,引起了阿菊兴致,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四只森林狼进食,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狼族的等级制度之严甚至高过人类。不守规矩是要被头狼惩罚的。”
胖子看着吃食的追风、像是很懂狼似的说道。
阿菊仿佛心不在焉,她一下溜号了。
稍后,她若有所思地发出了一声轻“嗯”。
贾思凡狐疑般地扭头瞥了她一眼,但由于天黑没有看清楚她脸上表情,还误以为她着急回家呢!
“阿菊,你去忙吧,我在这守着。等盆空了,我给你把盆捎回去。”
胖子善解人意的温柔话语令阿菊心里热呼呼的,这让阿菊心底顿时有了一丝悸动。
部落男人很少说话有这样温和的,但随后一抹失望感隐隐地从她的心头划过。
她知道想了也白想,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不了,我看狼进食挺有意思的。我没什么事儿,再看会儿。”
贾思凡抬头看向阿菊,感觉阿菊的眼睛很好看问道。
“阿菊,肉你烀的?”
“嗯。”
阿菊飞速地往胖子这边睃了一眼。
“我烀的,我是大营厨师。”
胖子感觉她依旧心不在焉,仿佛注意力都用在了狼吃食上,胖子不可理解地晃了晃脑袋。
“肉非常香,鱼也很好吃,谢谢你阿菊。”
声音听上去有点腼腆。
“杨首领说今天来的是部落最尊贵的客人。”
“东西不在多,但要精致。”
”其实我们部落想精致也精致不起来,没有东西啊。”
阿菊停顿了片刻。
“不过,很快就会变好的。”
“杨首领说他这次从绿洲大集回来就发展粮食产业和养殖业。”
声音里透出阿菊饶富兴致。
这些事,晏惜寒和女孩从骸骨部落返回时,借吃饭机会,已经与大家聊过了。希望城堡也准备发展粮食种植和养殖业,森林里的动物再多,也会有一天被吃绝迹的。
森林狼不会说话,但看吃相就知道是饿急了,四条森林狼吃起东西来真是狼吞虎咽。
没一会儿,一大盆吃食被吃掉,个头最小的森林狼意犹未尽地舔舐着早已空了的盆边。
阿菊非常满意,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温和的微笑。
她看了胖子一眼,随手拿起空盆,胖子没有注意到她眸底倏然闪过的那抹淡淡的忧伤,两人走了回去。
阿菊回了厨房,胖子回了宴会厅。
他进去时,医生、女孩、假小子和阿紫都已经吃好,把木凳搬到一边正在聊着天。
而刀疤紧挨杨烁帆坐着,正在啃最后一条猪排。
胖子基本上已经吃饱,但烀得肉的确太香了,他总想再吃几块肉。
他看见堡主还没有撤桌,就坐上去,赶紧用自己的那把匕首插了几块肉片,用盘子里的青菜叶包裹上,用手抓着放进嘴里。
晏惜寒看见大家都不再动手,像是一个个沟满壕平的样子,便把杯中酒喝光,张罗着撤席。
杨烁帆提醒众人不要忘记带上自己的武器和东西,然后把他们领到大营中间一男一女两个客房。
但众人都没有进去,而是都站在了门口,想要杨烁帆、闫峰和医生离开后,他们再进去。
杨烁帆告诉他们紧挨着厨房那侧有一个厕所,厕所里火把会一直燃着。
还有,大营守卫值班室有两个守卫值班,有事情可以去找他们,他明早过来陪他们一起吃完早餐就出发。
杨烁帆安排好了这一切,目光望向医生,他在用眼神征求医生意见要不要跟她一起走,医生则把目光望向刀疤。
“烁帆,苏医生一会儿让刀疤送回酋长府邸,你要送就送阿紫姑娘吧。”
晏惜寒看见医生目光正在注视着刀疤,而刀疤又不好意思自己提出来,便匆忙发话解了两人困顿之围。
“杨首领,我与堡主聊会天再回去,你和闫总管先回去歇息吧。”
也是,阿紫都一周没看见自己的堡主了,一定有许多心里话要与堡主说。
杨烁帆又怎么能看不明白,医生可能与那个叫刀疤的男人有一段扯不清的风花雪月故事。
两人一直在用眼神交流,可能医生一进入酋长府邸,两人关系就得搁浅。
男女关系最不容易断了,更何况两人一直藕断丝连,该不是晏惜寒硬要把两人拆散吧!
杨烁帆看着彼此不舍的男女心里想着。
杨烁帆原本好意要把两个女的都送一送,结果没一个领情的,他有点讪不搭地与众人打了个招呼,就与闫峰一起离开了。
他说要先把闫峰送回酋长府邸再回家。
刀疤借口送医生没进屋,两人距离杨烁帆和闫峰一段距离,压低声音说着话,往酋长府邸慢腾腾走去。
阿紫看见杨烁帆和闫峰都离开了,她跟随堡主来到男客房,自己很随意地找了一个木凳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