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凯还是第一次进白珍珠的家门,进院子后就四处瞧了瞧。
挺朴素的院子,跟他从小到大住的地方完全不能比。
没想到霍征那样的人竟然没事儿就往这里跑。
“白总,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多谢你们关心。”
白珍珠赶紧招呼陆凯坐,又让罗姐泡茶。
今天阴天,白珍珠就坐在桂花树下乘凉。
陆凯扯了椅子刚坐下,霍征和祁琪提着东西进来了。
祁琪气得不行:
“姓陆的你可真有意思,是你求着让我带你来白姐家的。”
说着她想到什么:
“噢噢我明白了,你是担心白姐和霍总不让你进门,所以你才叫上我一起来看白姐是不是”
被拆穿了,陆凯也不觉得丢人,索性就认了:
“对呀,我就是这么想的。”
“而且我还是故意这个点来的,正好赶上吃午饭,我都已经闻到饭菜的香味了。”
祁琪:“……”
长见识了,真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霍征冷嗤一声,没搭理陆凯。
白珍珠笑道:
“大家都是朋友,你们愿意来我这,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陆凯点头:
“白总这小院儿风水不错,很聚人气。”
祁琪把手里的东西交给罗姐,反驳道:
“这是房子的问题吗明明就是白姐气场吸引人。”
陆凯又点点头,表示同意。
这时,又进来两个人。
是简书航和钟婷。
院门没有关,那两人直接就进来了。
罗姐见状,赶紧又手脚麻利的加了两个菜,把白成祥带来的卤肉也全部切上了。
不过简书航和钟婷提前打过电话的,一早就说了要来蹭饭。
钟婷进来后就问了白珍珠的伤势,她只知道白珍珠差点被绑架,简书航没有跟她细说。
只祁琪看到钟婷就开始疯狂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在陆凯面前说漏了嘴,好在钟婷反应快。
白珍珠还假装给她们介绍了一下,帮着祁琪打掩护。
简书航带了不少虾,霍征就进了厨房帮忙。
陆凯惊讶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平心而论,这一点他真比不上。
因为他只会吃,啥都不会做。
午饭相当丰盛,罗姐的手艺也是越来越好了,家常菜做的有滋有味的。
陆凯也吃得津津有味,连那抹过敌敌畏的毒嘴都收拾起来了,老老实实吃饭。
他还从没像这样跟一桌子人只是单纯的吃饭过。
不是应酬,不是陆家那些到人胃口的聚会,也不是各种阿谀奉承。
一桌子人就吃着饭,聊着天,偶尔说笑几句。
霍征这个混蛋,过的居然是这样的好日子。
白珍珠家的保姆也跟着坐在一起吃饭,还有一个小女孩,据说是白珍珠员工的女儿。
陆凯觉得白珍珠家真是太有意思了,然后这顿饭他破天荒的吃了两碗。
第二碗饭还是他自己去添的,本来罗姐要帮忙的,结果霍征说:
“粗茶淡饭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陆董的胃口。”
陆凯就自己起身去盛饭:
“早饭没吃,这会儿正好饿了。”
盛好饭过来,又忍不住刺了霍征一句:
“霍总这是打算当上门女婿了吧,嫁妆准备好了吗”
这是讽刺霍征把白珍珠这当成自己家,丝毫不见外。
霍征却完全不生气。
白家儿子多,不需要他当上门女婿。
如果真的需要,又不是不可以。
后面陆凯就没有再说什么了,还夸霍征的虾做的好吃,十分贤惠。
吃完饭这些人也没着急走,坐在院子里喝茶聊起了天。
下午三点多,白成磊给白珍珠打了电话,说他们马上就要进站了,朔朔很听话,让她不要担心,等后面转车的时候再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
有白成磊和白静思在,白珍珠倒也不是太担心。
他们又是卧铺车厢,晚上还能睡觉。
而且白家的孩子都是懂事的,不会调皮闹腾。
只是朔朔第一次出远门,白珍珠多少有些不习惯。
简书航和钟婷下午还有事,两人就走了。
霍征盯着陆凯:
“陆董不忙吗”
陆凯摇头:
“不忙,我助理就好几个,还有几个副总。”
说着还一副很懂的神情看着霍征:
“霍总,现在高材生很多的,咱们要善于发现人才和用人才。”
“作为老板,很多事情我们没必要亲力亲为嘛。”
“你要是手里没人,不如我给你介绍几个”
霍征连个笑脸都不给:
“不必,你留着自己用吧。”
两人又斗了几句嘴,陆凯这才起身告辞。
谁知祁琪还舍不得走:
“不能再待一会儿吗”
陆凯趁机把先前祁琪骂他的话还回去:
“到底谁不要脸”
两人互相翻着白眼走了。
出了四合院,祁琪朝陆凯的车走了过去。
陆凯突然说:
“我要回陆家老宅,你自己打车回家。”
祁琪:“……”
真的,她挺想骂人的。
有事求她的时候,车子开到她家门口接。
现在用不着了,让她自己打车。
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狗男人。
陆凯并不在乎祁琪有多生气,上车走了。
祁琪看了看白珍珠家的院门,想着自己要不再回去
还是算了吧,她又不瞎,霍征明显嫌他们碍眼了。
于是祁琪只好走出茶壶巷,到大马路上打车回家。
另一边,陆凯怀着上坟一般的心情回了老宅。
管家果然很听话,没有送陆家昌去医院,只是把常看的医生请到家里给陆家昌看过了。
陆家昌躺在床上,脸上呈现一种灰败的神色,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看到陆凯,陆家昌居然没有指着他的鼻子骂。
只是冷笑起来:
“昨晚那个女人,你跟她关系不一般吧”
陆凯扯了一把椅子,在离床最远的地方坐下来。
“你再动她一根头发丝,霍征会让你不得好死。”
陆家昌脸色终于沉下来。
他们是亲父子,陆凯每次见到他,都是让他去死。
“小畜生,有种你亲自弄死我啊你不是一直盼着老子死吗”
“就算老子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烂人一个,老子也是你亲爹,你的身上流着老子的血,老子脏,你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这种话陆凯已经听过无数回了。
他无动于衷,就好像陆家昌骂的人不是他。
他叫来管家:
“医生怎么说”
管家低着头实话实说:
“老爷子伤的严重,现在插了尿管。”
陆家昌尿都尿不出来,现在只能靠尿管导尿。
而且下面现在还肿着,又不去医院,就这么慢慢养着,就算好了肯定也是全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