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宫里用的上等燕窝,稍贵些的时候,每斤也不过纹银五两。”
“且燕窝制品,大多数最少要用上二两,三两更是常事,怎会是贪多?再说了,这制作菜品甜点,本就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能做得美味可口,用得再多也无妨。”
“不过恭答应你也别放在心上,本宫以前也家境贫寒,觉得燕窝一斤便要一两、二两银子,是华贵之物,寻常百姓家往往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上几次。后来,本宫当了皇上的嫔妃后,才能过上日日将燕窝当做寻常的日子。”
“恭答应你以后定也能这般,不必因为手头不宽裕而自卑。”
无视粉樱难看的脸色,卫嬿婉看着渣龙,娇嗔道:“皇上,您也该多赏恭答应一些燕窝,让恭答应也能多用些,莫要被银钱困苦了。”
渣龙只庆幸自己没开口,不然丢脸的就是自己了。
他也觉得燕窝是华贵之物来着,以前被弃在圆明园,哪里能吃上燕窝,如今才知道,这燕窝竟是寻常百姓也能每年都吃上的东西。
倒是没想到,粉樱身为乌拉那拉氏的人,也觉得燕窝是华贵之物,渣龙心里有种诡异的平衡感。
“令嫔说得对,粉樱,朕一会儿就让人给你送一堆燕窝过去,你可以日日都吃。”
粉樱脸拉得老长,“不必了,臣妾不喜吃燕窝。”
本只是想着讨好一下皇上,却未曾想撞到与梦境差不多的情景,只是梦境中的她只是个常在,什么都不懂,而这位恭答应在梦境中是高高在上的娴妃娘娘,随意几句便将她的心意批判得一文不值。
卫嬿婉看着如今与梦境截然不同的结果,笑得眉眼弯弯,看着旁边的香炉,笑道:“皇上,您这个白瓷香炉白如凝脂,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臣妾看一眼就喜欢上了呢。”
粉樱又出来了,欲要为自己扳回一城,再次开口,高高在上的讥讽道:“这不是白瓷,这是甜白釉。”
卫嬿婉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惊愕的看着渣龙,“皇上,这甜白釉又称甜白瓷,因其甜白釉釉极莹润,给人以温柔甜净之感,故名甜白。恭答应竟连这也不知吗?”
“唉,本以为乌拉那拉氏虽然没落清贫了些,但也是接触过精心教育的,没想到恭答应竟连如此浅显的知识都不懂。”
“不懂也无妨,多学习就是了,身为皇上的女人,得天子宠爱,学习的机会有很多,恭答应无需自卑。”
渣龙心口再次中了一剑,一定不能暴露他也不懂甜白釉是白瓷的一种这件事,渣龙当即开口附和。
“粉樱许是久未接触,忘了也是正常的。”
粉樱瞬间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渣龙。
冷哼一声后,直接礼也不行,转身就走。
“恭答应怎么对皇上如此无礼,皇上乃天子,天下万民都应该对皇上恭恭敬敬才是,不懂的话,用心学就是,臣妾也是做了皇上的嫔妃后才得了机会精进自己的。”卫嬿婉蹙紧眉头,茶茶道。
因着梦中的憋屈,一时上头将皇上也阴阳了一波,卫嬿婉不想留在这里了,微微福身道:“皇上,燕窝已经送到,臣妾便告退了,还要赶着去给皇后娘娘和贵妃姐姐送呢。”
渣龙正是想独处的时候,手捧燕窝,迫不及待的点头将卫嬿婉送走。
卫嬿婉转身后,趁着无人看见给进忠使了个眼色。
进忠瞬间会意,这燕窝,也有自己的一份。
进忠飘飘然,心中蔓延出一堆的粉红泡泡,一会儿他就借口如厕,让进保帮忙顶着,偷溜去隔壁永寿宫。
粉樱气冲冲的出了养心殿后,直接去寻了延禧宫巡逻的侍卫凌云彻。
内务府新分配过来伺候粉樱的婢女阿秀慌得不行,轻轻凑到粉樱耳边,小声道:“主儿,您特意去寻一个普通的小侍卫,恐有心之人看见,传出流言蜚语啊。”
粉樱不耐的暼了阿秀一眼,“凌云彻不是什么普通的小侍卫,他是本宫的救命恩人。”
“本宫与他并无男女私情,本宫与凌云彻,是超越男女之情的知己情谊。”
这是凌云彻死前亲口所说,她们的情谊,才不似外人污蔑的那样,粉樱嘴角露出笑意。
阿秀头皮发麻,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都没控制住炸毛起来。
什么超越男女之情,不还是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吗?
身为皇上的嫔妃,跟皇上之间是男女之情,这跟侍卫之间超越男女之情的情谊,岂不就是超越与皇上的情谊?
阿秀不敢深想,只能祈祷不要被人发现。
凌云彻看到粉樱前来,赶忙行礼。
“恭主儿。”
粉樱看着凌云彻,脸上重新挂上笑意。
“我刚刚去养心殿,碰上了那个让你酩酊大醉、意志消沉的卫嬿婉,她如今春风得意,凌云彻,你也该放下了。”
凌云彻:“恭主儿,微臣早已放下了。”
粉樱脸上笑意更甚,“本宫也不是要强迫于你,只是你再这么消沉下去,反倒会让她更瞧不起你。”
凌云彻抬起头,目光坚定,“恭主儿放心,早在她当初抛下微臣,独自高飞时,微臣就已经放下了。”
两人就这么并排着走到宫道上,阿秀在身后跟着,整个人神经都是绷紧状态,跟做贼似的看着各个方向,生怕遇到人。
等粉樱终于跟凌云彻聊完,心满意足地回到延禧宫时,阿秀已经累得够呛,心神俱疲。
此时,卫嬿婉已回到永寿宫,惬意地享受着燕窝。
进忠悄悄从永寿宫侧门进来,笑得满脸荡漾,“令主儿今日光彩照人,让奴才看得都移不开眼。”
卫嬿婉白了进忠一眼,将燕窝推到进忠面前,“你是越发油嘴滑舌了,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进忠端起燕窝,美滋滋地吃着。
“呕~”卫嬿婉突然有些犯恶心,没忍住干呕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