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软很认真地想了想,“恒咒?”
恒咒嘴角勾起来,看起来心情不错,“你以后可以这么叫我!
跟我讲讲,你记得多少关于我的事。”
唐软震惊地睁大眼,他竟然真的是恒咒。
他方才在那鲛族雌性面前的样子,她还以为她认错人了。
她不由得想,他演技真好。
“我——”
“快点儿!
别磨磨叽叽的,不然我要动刀了!”
身后,突然传来鲛族雄性的吼声。
唐软确定了他就是恒咒,他就是和焚天一起,用自己的生命救下她的朋友。
曾经在这个世界上,与她最亲密的人之一。
她颤抖着下不去手……
可身后果果的哭声,越来越嘹亮。
她猛然回头,看到那雄性已经将刀压在了果果的手臂上。
唐软转身要朝那兽人走去。
“回来……”
她的脚跟不受控制的转了180度,重新走到恒咒面前。
“再近一点。”
她真的再近了一点。
视线落在他漂亮的锁骨上。
他艰难的俯下身,还是没能碰到她。
他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抬起脸,吻我……”
唐软倏地睁大了眼。
下一秒,她丢了手里的东西,双手不受控制的捧住他的脸。
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唐软大脑一片空白。
他在做什么?
她又在做什么?
恒咒轻轻啃咬着她的唇,微微喘息着,似乎很是享受。
远处的鲛族雄性们,不由得发出一阵嘲笑。
“都这样了!竟然还想着和雌性亲吻!”
在他们的嘲笑声中,恒咒的唇微微离开她。
她听到他用极低的声音说:“听他们的,兑水……”
唐软倏地睁大眼。
原来,他是为了和她传递消息。
但也不一定……非要和她接吻吧!
他们不是“好兄弟”吗?
这以后,多尴尬。
唐软的小指,在他脸上轻点了两下,意思是她明白了。
然后,就准备与他分开些距离。
谁知,她依然不能动。
直到他吻得似乎心满意足,才放开她。
唐软:……
感觉和自己的好兄弟不纯洁了。
唐软拉起他的手,看到他的手臂上已经有了很多道旧伤。
咬了咬牙,不轻不重的割了一刀。
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她双手捧着海螺杯,尝试着打开空间。
她的空间,是她升为二级兽人时才出现的,如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
她集中精神,终于在识海中看到一个书包大小的空间。
而空间里,刚好有一个碗口大的小水洼。
水顺着唐软搭在杯口的指尖,随着恒咒的血,一滴一滴的落进杯子里。
感受到水冰凉的触感。
恒咒忽然微微颤抖起来。
唐软不由得抬起头,看到他肩膀轻轻耸动。
就在她以为,他疼哭了的时候。
恒咒忽然笑了起来。
愉悦的声音,如清泉般在四周回荡。
听得唐软莫名心惊。
怎么会有人的笑声,可以做到既好听,又恐怖。
然而,不远处那些远观过恒咒实力的鲛族雄性,显然不这么想。
在他们的心里,这笑声就代表着死亡。
因为这兽人,只有杀人时,才会开心地笑。
于是,一个个吓得立刻跑到了门口。
跑到门口才发现,竟然把果果给落下了。
又颤巍巍地跑回来,把她给抱走了。
鲛洛不在,几个鲛族雄性干脆就待在了门外。
他们打开窗户,在窗口拿着刀架在果果脖子上,威胁唐软。
终于,取完了血。
唐软将血和刀交到他们手中。
鲛族雄性刚接过,就关上了窗户。
紧接着,他们似乎扣下了什么机关,整个房间的门窗都关上了!
果果被他们带走了,门外回荡着果果的哭声,“妈妈——呜呜——我要妈妈!”
唐软拼命捶打踢踹着窗户,窗户纹丝不动。
“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恒咒忽然开口。
唐软朝他走过去,愤怒地大声道:“不是你的崽子,你当然不担心!”
恒咒歪了一下脑袋,语气吊儿郎当,“谁说她不是我的崽子?”
唐软愣住了。
果果是恒咒的崽子?
那为什么和她长得这么像?
恒咒这一世的兽形是鲛族,果果也是鲛族。
她的能量和兽形都是被鲛族封印的。
那证明她在鲛族待过……
她还失忆了。
果果该不会是她和恒咒的崽子吧!
唐软在头脑风暴中,逐渐错乱。
不对,他不是她的好兄弟吗?
她是谁都不放过吗?
恒咒默不作声的探查着唐软的想法,表情逐渐愉悦。
她是什么“禽兽”吗?
怎么连自己的好兄弟,都下得去手……
她要怎么面对焚天?
唐软逐渐蹲下身,抱住自己的头。
恒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故意道:“谁说我是和你生的?”
唐软:……
差点儿就忘记,他能探查人内心的想法了。
唐软:“不是吗?”
恒咒:“当然!
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怎么连自己的好兄弟都——”
他放慢语气,模仿着她方才内心独白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说道:“下-得-去-手!”
他语调漫不经心,半真半假。
唐软有些不信,“那果果为什么和我长得那么像。”
恒咒:“我喜欢你啊!”
唐软:……
这是表白吗?
“你小时候那么可爱,我好不容易有个崽子,自然想让她和你长得一样。”
原来是喜欢小时候的她。
唐软:“真的吗?”
唐软回忆起,在兽神山上从水晶球里获得的记忆,以及焚天也提起过。
恒咒是兽神的第一个仆人。
可是后来,不知为何,他又创造了她。
接着才是断世和焚天。
所以,如果按照顺序来排的话,恒咒应该是大哥。
所以说,恒咒是看着她长大的,好像也对。
只是——
“你想让崽子长成什么样,就长成什么样啊!”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儿,那么好骗。
不行,她还是觉得果果可能是她和恒咒生的,好混乱。
突然压力好大。
“这是鲛族的秘术,你忘了。”
唐软眼睛一亮,“真的?”
恒咒:“嗯哼——”
唐软想了想,觉得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毕竟兽世之大,无奇不有。
她终于放下心来了。
感受着唐软的心情,如海浪般跌宕起伏。
这真是恒咒从这具身体里,彻底醒来后,经历过的最有趣的事。
唐软不再说话,看起来似乎是相信了。
恒咒又不由得有些失落。
突然,唐软抬起头,严肃道:“既然她是你的崽子,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