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但他还是迅速清了清嗓子,应了声:“好的,常老,我这就来。” 声音有些发颤,连他自己都能听出其中的紧张。
挂断电话后,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略显凌乱的衣领,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镇定一些。他的动作有些慌乱,像是在逃避即将面对的未知。整理完衣领,他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朝着常老的办公室赶去。
一路上,他的大脑如同高速运转的机器,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尤其是邢帅带头反对人才引进计划这档子事儿,像一团乌云般笼罩在他心头。他的脚步匆匆,走廊里回荡着他急促的脚步声。他担心邢帅已经先一步跑到常老那儿告状去了,心里暗暗祈祷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每走一步,他的心跳就加快一分,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当秦朝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常老办公室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心里一沉。果然看见邢帅满脸怒气,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邢帅那涨红的脸如同被烈火灼烧,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会爆裂。他瞪得溜圆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烧成灰烬。双手紧紧握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像是要把所有的愤怒都攥在手中。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的愤怒,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秦朝来心里对事情的大概已经有数,但他还是佯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他走上前去,微微欠身,恭敬地问道:“常老,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儿?” 他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可还是隐隐透露出一丝紧张。
常老端坐在办公桌后面,面色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 “川” 字,仿佛刻满了忧虑和不满。
眼神中透着审视的光芒,像是要把秦朝来的心思都看穿。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先坐下吧。” 那语气不容置疑。
他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目光严肃且锐利,如同一把冰冷的剑,缓缓扫过坐在对面的秦朝来和邢帅。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你们都清楚,这人才引进的事儿,闹得实在太大了。” 常老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那有节奏的声响,像是敲在两人紧绷的心上,每一下都让他们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秦朝来微微低下头,脑袋垂得很低,似乎不敢直视常老那锐利的目光。他紧咬着嘴唇,牙齿几乎要嵌入下唇的肉里,嘴唇都被咬得泛白。他的心里满是愧疚,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心。他深知自己满怀热忱推行的人才引进计划,原本满心期待能为龙国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万万没想到,这计划在单位里却引发了轩然大波,局面完全失控,发展到如今这般不可收拾的田地。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责备自己,为什么没有考虑得更周全一些。
而邢帅呢,满脸都是不服气的神情,他把头别到一边,仿佛多看秦朝来一眼都会让他更加生气。他的胸膛依旧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不定,像是汹涌的海浪一般。嘴里还小声嘟囔着:“都是那计划惹的祸。” 那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寂静压抑的房间里,却清晰可闻。
常老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仿佛是从心底最深处发出的,带着无尽的无奈和忧虑。“现在外面流言蜚语都传出去了,说咱们单位内部乱成一团,人才引进计划成了笑话。这对咱们龙国的形象影响可不小。” 他说着,缓缓站起身来,脚步沉稳却又带着一丝疲惫。他朝着窗边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上。
站在窗边,常老望着窗外忙碌的街道,街上人来人往,车辆川流不息。可他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热闹的街景上,神色忧虑,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 “川” 字。他的目光透过窗户,似乎穿透了这繁华的表象,看到了单位如今面临的困境。
秦朝来坐在那里,脸涨得通红,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一颗一颗地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他的衣领。他在心里狠狠责备自己,怪自己考虑不周,没有提前做好安抚和沟通工作。他偷偷瞥了一眼邢帅,只见邢帅也收起了些许怒气,神情变得有些凝重,眉头微微皱起,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更别提单位内部了,上下都在议论这事儿,今天居然还因为这打起来了!” 常老猛地转过身,原本沉稳的脸上多了几分怒意,目光如炬,像是两团燃烧的火焰。他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那洪亮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秦朝来心头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惊讶地看向邢帅,心里暗自思忖:难道是因为反对计划的事儿,邢帅和其他人起了冲突?邢帅感受到秦朝来的目光,轻轻哼了一声,那声音里满是不屑。他别过脸去,嘴里嘟囔道:“还不是那些支持计划的人,说话太难听。” 那语气中带着委屈和愤怒,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
常老重新坐回办公桌后,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整个人显得更加严肃。
他目光坚定地看着两人,一字一顿地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今天把你们俩叫来,就是要好好商量个结果出来,把这事儿妥善解决。”
他的话语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仿佛在下达一道必须执行的命令。
常老说完那番严肃的话后,身子微微前倾,目光在秦朝来和邢帅脸上来回扫视,特意加重了语气强调:“都听好了,不许吵架,今天必须好好说话。咱们是来解决问题,不是制造新麻烦的。” 他的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像是在给两人立下一道不可逾越的规矩。
秦朝来听到常老的话,心里不由得一阵轻松。其实他本就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跟邢帅把话说开,化解彼此间的误会和矛盾。如今有常老在场主持,这可不正是求之不得的好时机吗?他赶忙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诚恳的神情,说道:“常老您放心,我肯定好好跟邢帅沟通,把事情处理好。” 此时他的内心满是期待,仿佛看到了问题解决后,单位上下齐心协力推进人才引进计划的和谐景象。
邢帅坐在那里,原本涨红的脸虽还残留着一丝怒气,但在常老的威严下,也不敢再放肆。他板着脸,心里虽还有些不情愿,但也知道在常老面前不能造次。犹豫了片刻后,他极不情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行。” 说罢,他双手抱在胸前,别过头去,不过身体却微微坐直,似乎也做好了参与讨论的准备。
常老满意地点了点头,指了指两人中间的茶几,说道:“都别干坐着了,说说各自的想法吧。秦朝来,你先讲讲对这人才引进计划后续的打算。”
秦朝来微微欠身,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邢帅,还有常老。我仔细反思了这段时间的工作,确实是我考虑不够周全,推行计划的时候没充分顾及到大家的感受。我觉得后续我们可以调整引进人才的节奏,先小规模引入一些真正有专长、能和咱们单位业务紧密结合的人才。而且会专门为老员工组织技能提升培训,让大家能和新同事一起进步,也能更好地发挥各自的优势。”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时观察邢帅的表情,希望能从对方的反应中得到一些认可。
邢帅听着秦朝来的话,原本紧绷的眉头微微松开了一些,但还是没有立刻表态。他在心里仔细琢磨着秦朝来所说的话,对于放缓人才引进节奏这一点,他觉得还算能接受,但对于所谓的技能培训,心里还是有些怀疑。他冷哼一声,说道:“秦朝来,你说得倒是好听。可这培训能有多大用?别最后就是走个过场,浪费大家时间。还有,你怎么保证新员工来了不会抢我们的晋升机会?” 邢帅说着,坐直了身体,眼神里带着审视,紧紧盯着秦朝来。
秦朝来赶忙解释道:“邢帅,培训绝对不会走过场。我已经联系了业内很有经验的讲师团队,课程内容也是根据咱们单位的实际业务需求来设计的。至于晋升机会,我打算制定一套公平公正的考核机制,新老员工一视同仁,根据工作业绩和能力来评定,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他说着,眼神坚定,试图让邢帅相信他的诚意。
常老在一旁认真听着两人的对话,微微点头,适时补充道:“邢帅,秦朝来这个思路还是可行的。咱们得往前看,人才引进是大势所趋,只要能平衡好各方利益,对咱们龙国的发展只有好处。你也说说你的想法,大家商量着来。”
邢帅咬了咬嘴唇,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常老,我也不是故意要反对这计划。只是心里确实担心老员工的未来。
既然秦朝来这么有诚意,我也希望能多给老员工一些保障。比如在一些重要项目的分配上,能优先考虑我们这些有经验的人。”
他说完,目光期待地看向常老和秦朝来,希望自己的诉求能得到重视。
办公室里,暖黄色的灯光轻柔地洒下,常老、秦朝来和邢帅围坐在圆桌旁,一心想着 “和平” 解决人才引进计划引发的问题。常老端坐在首位,身姿挺拔,神情专注;秦朝来微微倾身向前,眼神诚恳,正详细阐述着自己平衡新老员工利益的方案;邢帅原本紧绷的身体也逐渐放松,靠在椅背上认真倾听。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气氛逐渐从最初的剑拔弩张变得舒缓融洽。常老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认可的神情,他抬手轻轻抚了抚下巴上稀疏的胡须,说道:“秦朝来,你这个方案考虑得颇为周全,既兼顾了新员工的引入,又保障了老员工的权益,可行。” 邢帅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满脸怒气冲冲,他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偶尔还会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关于培训这一块,能不能再细化一些,针对不同岗位制定更有针对性的课程?”
三人都觉得,只要大家开诚布公地沟通,这一场内部的风波很快就能平息。秦朝来心中涌起一丝欣慰,仿佛看到了单位在新老员工携手努力下蓬勃发展的景象;邢帅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想着或许未来的工作能少些纷争;常老则在心底暗自期待着人才引进计划能顺利推进,为龙国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正悄然上演着另一场激烈的 “战斗”。
清晨,第一缕阳光如同金色的纱幔,轻柔地披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上。原本宁静的街道,弥漫着清新的空气和淡淡的花香,早起上班的人们脚步匆匆,各自奔赴着自己的工作岗位。但一阵嘈杂声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
一位戴着眼镜、手里紧紧抓着公文包的年轻人,正迈着匆匆的步伐赶路,他的眼神坚定,似乎心中有着明确的目标。当路过电线杆时,他的目光突然被上面张贴的色彩鲜艳的小广告吸引住。他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要从眼眶中凸出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手中的公文包不自觉地滑落了些许,“这是怎么回事?我辛辛苦苦准备了这么久的考试,现在说撤回就撤回,当我是猴耍呢?” 他忍不住大声叫嚷起来,声音尖锐且充满了委屈和不满,在清晨略显安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
周围的人听到他的喊声,纷纷停下脚步,投来好奇的目光,随后便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一般,纷纷围拢过来。有提着菜篮的大妈,皱着眉头,满脸疑惑;有骑着自行车的上班族,双脚撑地,伸长脖子张望;还有背着书包的学生,瞪大了眼睛,一脸茫然。一时间,小小的电线杆周围聚集了一大群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声音越来越嘈杂,气氛也变得愈发紧张。
与此同时,海外华侨们得知大街小巷电线杆上那些诋毁他们是 “叛国贼”,还称龙国收回考试命令的恶搞小广告后,心中满是愤懑与委屈。他们中有的在异国他乡拼搏多年,尝尽了孤独和艰辛;有的放弃了国外优厚的待遇,只为回到魂牵梦绕的祖国贡献自己的力量。一位在国外从事科研工作多年的华侨,回想起自己在实验室里日夜奋战,只为能把先进技术带回祖国,如今却遭受这般污蔑,眼眶不禁湿润了。
咽不下这口气的他们,纷纷奔走相告,迅速联合起来。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要在考试院门口讨要一个说法。清晨的阳光洒在考试院那庄严肃穆的大楼上,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耀眼的光芒。海外华侨们陆续赶来,他们有的穿着得体的西装,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坚毅;有的身着传统的民族服饰,色彩斑斓,步伐沉稳。人群渐渐聚集,低声的议论声如同闷雷般在空气中滚动。
“我们为了回来报效祖国,放弃了那么多,凭什么被这样抹黑!” 一位头发斑白但精神矍铄的老华侨声音颤抖地说道,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中闪烁着泪花。“对,今天一定要讨个公道!”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着,情绪愈发激昂。有人振臂高呼,有人握紧拳头,大家的目光中都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在不远处的一个阴暗角落里,一辆黑色轿车静静地停着,车身在晨光中散发着冰冷的光泽。一个男人正躲在轿车的阴影下,他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一顶宽边帽子压得很低,几乎盖住了眉毛。他双手抱在胸前,那姿势显得十分悠闲,但目光却冷冷地注视着考试院门口聚集的人群。他的嘴角渐渐流露出一抹坏笑,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寒冰,透着丝丝寒意,让人不寒而栗。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与得意,仿佛眼前这一切混乱都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场好戏,而他则是这场戏背后的导演,正悠然自得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过了一会儿,男人轻轻招手,几个打扮流里流气的地痞流氓从附近的小巷子里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他们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红的像火,绿的像草,黄的像土,仿佛是胡乱涂抹的调色板。身上穿着破旧且花哨的衣服,衣服上的破洞、补丁和夸张的图案,无不彰显着他们的另类。嘴里叼着烟,烟雾在他们周围缭绕,熏得他们的眼睛微微眯起。他们吊儿郎当地晃到男人面前,走路的姿势歪歪扭扭,仿佛随时都会摔倒。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钱,那钱的厚度让地痞流氓们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像饿狼见到了食物一般。男人随意地把钱扔在地上,钱像雪花一样散落开来。地痞流氓们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去抢钱,他们相互推搡、拉扯,嘴里还骂骂咧咧。男人冷冷地看着他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蔑。等他们把钱都捡起来,手忙脚乱地塞进自己的口袋后,男人嘴角上扬,才缓缓开口:“知道怎么做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阴冷,
得到地痞流氓们肯定的答复后,那躲在暗处的男人嘴角的坏笑愈发明显,像是一条毒蛇在暗处吐着信子,透着不怀好意。他微微点了点头,那动作轻缓却又带着十足的笃定,仿佛在对一场即将上演的闹剧表示由衷的满意。在他眼中,这些被煽动的人群不过是任他摆弄的棋子,而即将到来的混乱场面,正是他精心编织的阴谋所期望的结果。
下一秒,这些地痞流氓们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迫不及待地迅速蹿入人群之中。他们就像一群瘟神,所到之处,原本还算有序的人群立刻泛起阵阵波澜。他们猫着腰,脑袋如同拨浪鼓一般左顾右盼,那贼眉鼠眼的模样,像是在寻找合适的目标,又像是在躲避旁人的视线。一旦锁定目标,他们便立刻如同附骨之疽般凑到人家耳边,压低声音开始散播谣言,那声音虽小,却像毒刺一般,刺痛着人们的神经。
一个头发染成绿色、绿得仿佛能滴出油来,耳朵上挂满了耳钉,那些耳钉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光芒的地痞,鬼鬼祟祟地靠近一位年轻的上班族。他故意用肩膀轻轻碰了碰对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眼睛却滴溜溜地转着,满是算计。“兄弟,你可别被这些海外华侨给骗了,他们就是叛国贼,根本不值得信任。咱们龙国人可不能让他们在这儿捣乱。” 那上班族原本只是好奇地围观,脸上带着些许迷茫和探究。听了这话,他的眉头立刻紧紧皱了起来,就像拧紧的绳索,眼神中也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他的内心开始天人交战,一方面他一直秉持着开放包容的态度看待海外华侨,另一方面这些突然灌入耳朵的话语又让他心生不安。他咬了咬嘴唇,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公文包的把手,似乎在寻找某种力量来支撑自己的判断。
另一个满脸横肉、那肉仿佛要溢出脸庞,穿着破洞牛仔裤,膝盖处的破洞像是一张张黑洞的地痞,则挤到一群大妈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