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听上去让人有些无趣,但这确实说明张枫投入了很大精力以取得高质量设备。“别家船厂哪能像我家这般精良!” 为这些高端工具付出巨款使他的心情显得更为急迫。
“普通锯子两天就钝了,内务府出品则半月仍旧如新。”张枫指出差距所在,并感叹一分价钱一分货物。
张枫坚信这些优质器械足可以使他在河边造船业稳居第一的位置。“你这里的船只平台怎么空荡荡呢?” 由于技术与市场变化原因使得订单流失。
“并非商贩眼光不行而是竞争压力巨大。”相丽莲劝慰道。
张枫向李先生诉说了当前的困局:新型木料加工机大大提高了木材切割效率及精度;而他这里仍靠人工大锯完成相同任务。
面对这样的困境,张枫开始认识到自身不足:“所以我才亡羊补牢。” 于是他引入了先进机械设施,期望重新振兴自己的事业。“无论何种型号都能快速造好,价格也不会高于其他工厂。”
陈阳微笑道:“还应该有更多的改进。”
他还提到了建设伐木场地、购置专业船台设备及升级滑轮起吊架等诸多建议。“内务府不久后也会更新船样,您可以借鉴这些设计理念。”
最后陈阳提出了一个问题:“张先生,难道你不渴望让您的船场真正称雄造船界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直指心房的问题,张枫显得不知所措。
张枫逐渐意识到眼前人
“早有耳闻高公子的盛名,今日有幸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他对面前的人深深地鞠了一躬,满脸敬重。
感到有些不解。怎么好像粉丝遇见偶像一般?
难道现在的皇宫工坊已经成了明星企业了吗?
京城船场风云
章家世代经营船只制造,凭借诚实守信和踏实努力,逐渐扩展成如今规模庞大的船厂。然而,仅仅数年间,内务府就完全颠覆了京城的造船业。
以往的成功之道已然不再奏效,只有因时制宜、灵活应变才能继续生存。对方既已表明身份,决定直接切入主题:
“内务府财力雄厚、技术顶尖、业务涵盖广泛,但很少与大秦境内的小商家打交道。你这船厂采购器材不仅品种有限而且价格偏高,无非是没有强大的后盾。”
“如果我们共同合作,不仅能够得到最先进的机械设备,还能依照内务府的标准升级整个工厂;更可以合法获取最新的船舶设计方案。具体方案是这样的:”
他说道,“我愿意投入一万贯并增添部分设备来占有六成股份,并订制二十艘新船。而你可以保留四成股权及‘章家’这一名号。如何?我们可以谈谈吗?”
章藁立刻点头:“当然可以谈!” “帝婿您开的条件如此优渥,”章藁诚恳地答道,“我个人只需三成即可。”
笑了笑说,“哪有人嫌钱多的道理?再说了我又不是强买强卖。”
如果想要保持祖传的产业不变动,我也愿意另选他人。“不要,”章藁连忙表示,“四成就四成,我现在就可以签署协议!最近到庙里上香,庙祝说我将要迎来一个转折点。”
“果然是因为您这样尊贵的人出现啊。”
见到如此热情的态度,与伙伴们相视一笑。章东家表面上质朴,心里却颇为精明——任何地方投资都会在短时间内使其实力突飞猛进。其他人若不选择转型或关门大吉,基本没活路。
“不如我们现在就签订协议吧。”
“我连款项都带来了。”
听到这话,章藁毫不犹豫:“好!现在就签!”
要是换了别人提出这样的提议,他必然反复斟酌调查清楚背景才作定论。但是面对的是前任宫务总监以及当今皇
在一间古色古香的书房里,张大人轻声细语地说:“这些人几乎都是我过去的老朋友和同僚,原来将作少府的人。”
张大人的徒弟李阳叹息道:“他们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做,自请削减俸禄?”
“这绝对是蒙毅搞的鬼,不知哪位聪明人出的主意!”若不是亲见,他绝对不会相信秦国有这样无师自通、学会自愿降薪的操作。这简直匪夷所思!
“真是令人费解啊。”李阳无奈地摇摇头。
张大人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感慨:“我们这么多年风雨同舟,共同度过了多少艰辛的日子啊。我的那些 们从小饱一顿饥一顿,衣衫褴褛,穿完大的穿小的,走在街上像乞丐一样。”
回忆着往事,他的表情愈发忧愁:“有一回,东家赏了些钱,孩子们凑在一起买了些枣子分着吃。吃完以后,他们还攥着枣核回味那份甜味。”
李阳安慰说:“老师您不必太过伤怀。如今田羽他们有了一技之长,在哪儿都不用发愁衣食。”
张大人转过身来问:“你说我门下的这些 拿这份俸禄合不合适?”
李阳果断地答道:“当然适合,我觉得还不够多呢。”
张大人忙说:“那你能不能想办法说服殿下搁下这事。他们能走到今天太不容易了。我不忍心……”
李阳心里很矛盾:上书一压下来之后又怎么办?蒙毅他们会善罢甘休吗?
“老大人,仅凭压住一份奏书是治标不治本的。”李阳继续说:“开了这个先例,改天会有更多人请求降低工价或自请夜作。”
想到这里,李阳打趣地说道:“说不定将来连匠人们都开始要求绝嗣,避免养育后代影响工作进度呢!”
张大人瞪大了眼睛说:“这是在玩火啊!”
李阳笑了笑:“怎么算玩火呢,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并没有受到强制命令。”
接着,他又补充道:“若一次次拒绝,岂不是违背民意,那可成昏君了?”
张大人立即反驳说:“殿下不是这样的人。”
“他是仁义之君,有人捣乱,另当别论。”
张大人忽然变得伤感起来:“其实……我一直希望你回到内务府来管理一切。”
李阳迟疑片刻:“回去并不那么简单,时势已经不同。”
两人继续对谈了一会儿,直到李大人喝了太多酒。李阳见状只好和张大人的女儿阿秀一左一右地搀扶着他去休息。
“陈兄弟,内务府离不开你。早日回来吧……他们都在等着你,尽早……”张大人迷糊地低声重复着。
送走张大人后,二人离开尚书府。路上,李阳心情复杂地想着:“看来老登他们的这一系列操作确实让我们更为坚定了团结一心的决心。也许这一切正是最好的安排。”
内务府官员自请降薪之后,野人的行动也受到了类似的影响,他们开始了自愿夜晚加班的举动。太子的恩泽让他们感恩戴德,愿意挑灯夜战至深夜。
京报称赞圣贤太子监国之下政通人和,盛世已临。
李阳忍不住感叹:“真想知道是谁给老登上策献计的呢?”这接二连三带有现代思维的手段让人百思不得其解。除非还有其他的现代灵魂投生于此时此刻。
家仆告诉他,“老爷不必忧虑,蒙家世居朝中高位,声名远扬。”
“一事而三思,举一反三自是理所应当。”
“如果连这点本领都不具备,又怎能受到朝廷信任和百官拥戴?”
郑明心里微微紧张,但他依然从容地回答:
“嗯,你言之有理。”
“或许只是我随口提及,恰好被人听见传入他的耳中。”
“看来以后要更加谨慎,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郑明轻声嘟囔着。
郑明露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君主若不够慎密就会失去臣子的信任,大臣不够谨言慎行,便会有灾祸临头;许多大事不严加保密便会功亏一篑。”
“我们大事在即,确实需要小心行事。”
他马上转移话题,“家主可曾听说内务府有了新的人选吗?”
好奇地问:“李清也要提升副手了?”
“田远这次会避开浑水了吧?”
“那……是不是挑选了皇室成员?”
郑明摇了摇头:“此人名叫曹明远,原先是工程署右中候。他因病退隐后仍心怀皇家恩情,在地方上兴修水利,为百姓造福。”
“所以太子透露选拔府丞的意图时,立刻就有人推荐曹明远重返岗位,继续为国家效命。”
神情恍惚地喃喃道:“又回来了呀。”
如果不是郑明提起,他已经差点忘了这个人。
历来权贵被打倒后,总是免不了算旧账。
没料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凡是曾经与他对立、结下梁子的,难道都要被捧上高位成为英雄楷模?
“算了。”
“世间之事不由己愿,也阻止不了。”
略带懊恼地挥了挥手:“还有其他消息吗?”
郑明笑容浮现嘴角:“内务府宣布削减薪俸的消息后, 过夜的价格又降低了些许,回到了四五年前的水平。”
“家中主人,风暴即将来临……”
轰隆——
两人的谈话声突然被不远处河边传来的巨响打断。河滩处激荡起了巨大的浪花,碎石沙砾如同暴雨般席卷周边数百米。
不久,不少船厂的东家与工匠纷纷从隐藏的地方出现,兴奋欢呼。
这位帝婿真有两下子,一下就把险段问题解决了。
这渭河的一处险滩不知道夺去了多少伐木工、船工和水手的性命,可是一直无人能治理,只能听天由命。
得知此事后立即找太子求援,从内务府派遣队伍进行整治。
惊世动魄的行动结束后,险段乱石已被全部移除,再也不会影响河流通航和漂流材料。
与郑明拍打衣衫上的灰尘,在河边了望。几十人驾舟前往现场勘查效果。
鹿老和一位青年边谈着什么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