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佐文蒙正在翻看功法,只听见一声通报,自己的贴身书童前来报道:“主人,余大人已恢复如初。”
“小人亲眼所见。”
“哦?”佐文蒙惊喜一声,连忙将功法收回,激动地起身来:“速去准备,我要沐浴更衣。”
“是。”
…………
余黔的居所安排就在隔壁,很近,随从太监通报之后,又急忙踏着无声的小碎步跑来。
“回佐大人,余大人就在客堂,请。”
那太监做了个请的姿势,佐文蒙向身后随从嘱咐道:“就在外面候着。”
“是。”
言罢,便在太监的带领下进了门。
堂中已烧起了火炉,在青灰色的砖石包围中,里面酒水沸腾。
“佐将军来了!快来上席吧。”
看到佐文蒙到来,余黔连忙热情招呼道,同时带路的太监悄悄退去。
佐文蒙在草席盘坐,看到那一锅沸腾的酒水,不由得尴尬一笑:“余大人还是请喝酒?”
余黔盛满酒杯,笑道:“这是天殿级的渊灵血酒,虽说是好酒,不过佐将军的境界高,恐怕是不能满足佐将军了。”
佐文蒙接过,看了一眼酒水,色泽中有一种淡淡的琥珀色,浓郁的能量隐藏在流转的光晕之中,确实是天殿级别的上品。
只是可惜,即便是天殿级别的极品酒水,对于渡劫境的佐文蒙来说,也是平淡如水。
“这倒无碍。”佐文蒙笑道,一饮而尽。
“将军一定有很多事想问吧?”
“嗯。”佐文蒙点点头,同时放下酒杯,缓缓开口:“我记得龙谷关口,是由镇远将军云逸飞驻守的吧?”
“要求罗素和林允前往都城参加年祭,是为了把林云带上,以安其心?”
“不错。”余黔点头道:“先前,沂地三城失陷之时,陛下曾下令集合龙脊山三个关口附近的军队集合,又下令由镇远将军总领军队前去支援。”
“同时派去南安王前去监军,护送军需。”
“这个南安王是?”佐文蒙疑惑道。
余黔答道:“是赵季赢太子,陛下的儿子。”
“哦~怎么突然……”佐文蒙恍然大悟,只是又产生新的疑问。
余黔没有理会,接着说道:“如今,沂地三城已失,为了防止同时遭到永嘉帝国和北冥帝国进攻,还有昼明殿的虎视眈眈,便和永嘉帝国签定了盟约,割让了沂地三城。”
“可是,因为那场阴雨的缘故,各地的阵法和灵气都有所损失。再来,因为仙剑宗遭遇袭击,云将军之子林云受难,他必然会有所分心。”
“再加上两国盟约已签,若是永嘉帝国不顾盟约,趁着云将军放松警惕的机会攻下龙脊山三个关口。那样,九曲连峰的天然屏障不复存在,永嘉帝国就会像一把利刃一样,直直威胁到天穹帝国的安危。”
余黔缓了口气,道:“将永嘉帝国的使团强行扣押,以及让罗素和林允带着林云前往都城,都是出于这样的考虑。”
“若是林云再发生什么事,云将军心神不宁,恐怕关口会失守。”
“嗯。原来如此。”佐文蒙点头,继而发问:“那……陛下是什么意思?沂地三城就这么落入他国之手?”
余黔摇头道:“短时间内是没办法收回,也只能这样了。”
“可是,沂地不是有个上古遗迹吗?”佐文蒙发问道:“那……”
余黔再次摇头:“毕竟那个遗迹研究了很多年,都没法进入。只是希望永嘉帝国也无法进入那个遗迹吧。”
余黔话题一转,问道:“说来,那个小孩子的能力,是真是假?”
“他的能力,是章琪推测出来的,我想,有九成是真。”佐文蒙回答道。
“原来如此。”余黔盛满一杯酒,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说来,陛下最近新得了一把剑,这把剑将剑柄主动交由陛下的手里。”
“哦?”佐文蒙眉头不由得一皱,疑问自内心产生,只是他并没有说出口。
余黔接着说道:“陛下将这把剑留在身边,至于陛下想挥砍什么,没人知道。”
这一番话让周围的气氛有了一丝沉重,唯有酒水沸腾。
…………
未时
阶梯之上,余黔左右踱步,忽见一人影前来。让身后之人退出之后,吴嘉印快速前来作揖问候道:“余大人。”
“哦?原来是吴大人。”余黔作揖回礼道:“好巧啊。”
“不知余大人找我何事?”吴嘉印笑脸相迎:“在我必经之路上踱步多时。”
“既然吴大人单刀直入,那我也不兜圈子了。”余黔放下手来,笑呵呵地问道:“不知仙剑宗这案子调查得怎样了?陛下可是十分关注呢。”
“这个……”吴嘉印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眼神微微闪烁,似乎在思索该如何回答。他原本以为余黔会先绕一圈,自己还能有更多时间去斟酌言辞,没想到对方如此直接。
他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更加平稳:“这案子确实有些棘手,我们正在全力调查,不过进展确实不如预期顺利。”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还请余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争取早日查出真相,给陛下一个交代。”
余黔笑道:“我是相信吴大人的能力的。”
“不管什么事,能给陛下一个交代,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吴大人也不必如此隐瞒。”
“哦?”吴嘉印一愣,继而问道:“余大人何出此言?”
余黔看了吴嘉印一眼,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吴大人曾前往泽东城,人先行而后奏报。想来是一定抓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不然,又为何会如此自信?”
没等吴嘉印发言,余黔接着说道:“而且,我听说紫气东来,必有祥瑞将至。”
“吴大人自东归来,东事已发,又怎会没有喜报?”
“陛下已经等不及了。”
余黔郑重地拍了三下吴嘉印的肩膀,而后慢悠悠地离开,只剩吴嘉印一人在原地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