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他们难道是打算和我同归于尽吗?”
埃布尔的声音在空间站里回荡,满是难以置信。
没了粮食,即便空间站里的人打赢这场战争,也没法继续生存下去。
“不!他们的地对空基地不可能知道我们的区域划分,朝我们发射,居然刚好击中了粮食储存区。”
埃布尔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他不确定对方说的是真是假,但刹那间,心底涌起一阵寒意。
“嘿!伊娃,咱们这安全屋里还剩多少食物?”
埃布尔急促地问道。
“不多不少,好像还够咱们三个人吃一个多月。”
伊娃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那你们两个别吃了!”
埃布尔愤怒地嘶吼,吼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撞击,吓得伊娃哭得愈发厉害。
“不许哭!你个婊子!”
埃布尔此刻满心烦躁,外面到处是觅食的丧尸,食物储备又撑不了多久,这绝境让他濒临崩溃。
他赶忙联系指挥官,近乎咆哮地吼道:
“有什么办法!赶紧把空间站里的丧尸全部消灭!” 埃布尔心里清楚,这空间站是待不下去了,必须回地球,可回去后又能去哪呢?
罗巴洲?那简直是人间炼狱,尸横遍野,自己怎么能去?就算是寒岛,以自己这些年的恶行,也别指望得到庇护。米卡国?兰陵岛?米卡国人会收留自己吗?他思来想去,却找不到一个能让他重享逍遥的地方。
“不管怎样!我都得离开!必须先清理掉空间站里的丧尸,这样我就能坐返回舱回去了。”
可就在这时,他发现空间站停止了对地打击。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埃布尔语气中满是质问。
“埃布尔先生,我想……我不能再继续了。”指挥官的声音透着疲惫与无奈。
“怎么?莫不是想下去向海利希投降?”埃布尔冷哼一声,嘲讽道。
指挥官沉默良久,最终用悲怆的语气说道:
“埃布尔先生,这些年我受您恩惠,吃穿用度都是您费心弄来的。
我是弗朗西人,当年日耳曼人战败,日耳曼军人没执行他们那个疯子元首炸毁巴瑞的命令!而我?
又怎能听从您的命令,把罗巴洲最后的人类净土毁掉呢?
没错,我们还有很多空对地导弹,不少还是核弹,把它们投到童话王国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可我选择不这么做。我终有一死,但……罗巴洲人,不能因我而灭绝。”
这番话让埃布尔一时语塞,愣了片刻后,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张狂又惊悚。
“嘿!我不管自己能不能活,海利希和他那些蝼蚁般的子民必须死!你以为不执行我的命令就能阻止这一切?我早就掌握发射权限,在安全屋也能发射!你给我等着!”
对面没了回应,似是对他的疯狂无可奈何。
“操你全家的!海利希你给我等着!看我先灭了你,然后我去哪儿不行?去米卡国,去罗刹国,这些年我卖食物给他们!我懂做生意!我有我的价值……”
埃布尔正自顾自地说着,一转头,眼前的景象让他僵在原地。
那个哑巴少女,手持一把带血的餐刀,伊娃倒在她脚下,喉咙被割开,美丽的身躯还在微微抽搐,眼中满是恐惧与茫然。
“你……你这个婊子在干什么?”
埃布尔惊恐地喊道。
少女依旧穿着那套性感又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女仆装,她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可这颤抖并非源于恐惧,而是压抑已久的仇恨。
“你好呀!埃布尔先生,很高兴能和你坦诚相对,今天,是你第一次听见我说话吧?”
少女缓缓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你……你不是哑巴吗?”
埃布尔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少女无视埃布尔的惊惶,一步步走到安全屋的控制台前,她眼神清澈,绝美的脸庞上挂着迷人却又透着危险的笑容。
“你是要用这个吗?炸毁我的祖国?”
少女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你……”
埃布尔刚要开口,却被少女打断。
少女自顾自地讲起自己的故事:
“是啊,我十二岁就来了这里,资料上显示我是哑巴,我是那几个少女里最不起眼的。
所以呢?她们都死了,对吧,埃布尔先生?
其实我八岁就在总理的地下狼堡接受残酷训练,那年是灾变元年的年末。
我父母死于丧尸之乱,我成了战争孤儿,我的一生,注定要为日耳曼人的未来抗争。
于是,十二岁那年,我自愿来到这儿,历经严苛训练,我能伪装成哑巴,也能装成有点弱智。
海利希总理告诉我,要是有一天,这阿基里斯空间站出现丧尸,就是我行动的时候了,我们设下这个局,目的就是杀你,因为你——才是这真正的阿基里斯之踵啊!”
“阿基里斯之踵?”
埃布尔疑惑地重复。
“对啊!阿基里斯全身刀枪不入,唯有被母亲捏住的脚后跟没沾冥河水,最后被帕里斯射出的箭射中脚后跟而死。
而你!是这阿基里斯空间站里的败类,是压在日耳曼人民身上的大山!而我!就是要做你的帕里斯!取你的性命!”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步步紧逼,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只有你死了!天与地才没有界限,罗巴洲头顶的阴霾,才能散去,我的牺牲,才能实现其应有的价值。”
少女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埃布尔惊恐地望着眼前的少女,怎么也想不到,这些年,海利希竟布下这么一步险棋。
“他怎么知道你就会活到最后?万一他一直不行动,你就一直在我身边忍受我的欺凌?你是怎么做到这一步的!”
埃布尔慌乱地问道。
“当然!因为我是末世孤儿!身体和尊严就是可以作为祖国的武器!”
少女的回答简短而有力。
埃布尔被按倒在温暖的地板上,他万万没想到,平日里看似柔弱的少女,竟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能一把将体形庞大的自己掀翻。
但他毕竟身形占优,挣扎着翻身推开少女,却见少女微笑着再度逼近。
直到此刻,埃布尔才明白,死神不一定面目狰狞,也可能有着天使般的外表,笑靥如花,甜美动人,可手里——却握着带血的餐刀。
“这是我还给你的,我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