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五十分,警局指挥中心。
\"还是没找到人。\"沈霜华放下电话,\"巡警已经搜遍了她所有的常去地点。公寓空着,工作室也锁着。\"
\"手机信号呢？\"林夜白问。
\"半小时前就断了。\"杨寒星说,\"最后定位在城东的一个废弃商场,但那里什么都没有。\"
白雨竹突然冲进来:\"林法医,你得看看这个。\"
她打开手机,播放一段十分钟前发布的视频。视频里,'甜心糖糖'正对着镜头笑容甜美:\"亲爱的粉丝们,今晚八点,我会带来一场特别的直播。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直播了,希望大家都来看哦。\"
\"她知道自己会死？\"沈霜华难以置信。
\"不对。\"林夜白仔细观察视频细节,\"看她的瞳孔,涣散且放大。她被注射了某种药物。\"
\"而且你们看。\"杨寒星指着画面,\"她身后的墙纸花纹,和上一个受害者被囚禁的地方一模一样。\"
\"但那个工厂我们已经搜过了。\"沈霜华说。
\"不,也许不是同一个地方。\"林夜白说,\"杨寒星,能放大那个墙纸花纹吗？\"
经过图像处理,他们发现墙纸虽然图案相同,但材质和色泽略有不同。
\"这是同一系列但不同批次的墙纸。\"林夜白说,\"查查这种墙纸的销售记录。\"
\"来不及了。\"杨寒星指着时钟,\"还有五分钟就八点了。\"
就在这时,所有电脑屏幕同时变黑,然后出现了熟悉的直播界面。
\"欢迎回到死亡直播间。\"小丑面具再次出现,\"今晚的节目很特别。\"
镜头转向被绑在椅子上的'甜心糖糖'。她穿着平时直播时最常穿的蓝色连衣裙,妆容精致,但眼神空洞。
\"今晚的投票选项更有趣。\"小丑说,\"A:溺亡,看着她慢慢窒息。b:窒息,用最原始的方式。两种都是窒息而死,但过程完全不同。来吧,选择你们想看的表演。\"
弹幕再次疯狂滚动:
\"选A选A,我要看她挣扎！\"
\"b太没意思了,选A！\"
\"我押一万代币赌她撑不过三分钟！\"
\"杨寒星！\"林夜白喊道。
\"正在追踪信号。\"杨寒星飞快地操作着,\"但这次更难,他使用了某种新的加密方式。\"
\"等等。\"林夜白突然注意到画面一角,\"暂停,放大右下角。\"
那里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反光,像是某种金属表面。经过处理后,他们看到那是一个老式的暖气片。
\"这种暖气片。\"林夜白说,\"是八十年代特有的样式。而且...你们看这个铭牌。\"
\"江海制暖厂。\"沈霜华读出上面的字,\"这家工厂...不是在城南吗？\"
\"对,就在医学院后面。\"林夜白说,\"而且那里有一排废弃的教职工宿舍。\"
\"投票结束。\"小丑宣布,\"A选项获胜。让我们欣赏这位主播的最后一场表演。\"
画面中,一个透明的水箱从天花板缓缓降下,正好罩住了'甜心糖糖'的头部。
\"你们还有十五分钟。\"小丑说,\"如果能找到这里,也许还能救她。但我提醒你们,这次我准备了一点小惊喜。\"
\"分队已经在路上了。\"沈霜华说。
林夜白盯着屏幕:\"但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为什么要给我们这个机会？\"
水箱开始缓慢注水。'甜心糖糖'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恐惧逐渐浮现在她脸上。
\"等等！\"杨寒星突然喊道,\"你们看弹幕。\"
在密集的弹幕中,有一条格外醒目:
\"你们确定要去城南吗？也许应该问问医学院的老院长,他知道还有一个地方。\"
\"他在玩我们。\"林夜白咬牙,\"分队可能正在往一个陷阱里冲。\"
\"那现在怎么办？\"白雨竹问。
林夜白死死盯着屏幕:\"杨寒星,你还能不能找到那个叫'暗夜收割者'的用户？\"
\"能,他现在就在直播间。\"
\"跟他对话。就说:'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让我们单独谈谈。'\"
\"你疯了吗？\"沈霜华说。
\"不,我只是在按他的规则玩。\"林夜白说,\"因为这一切,都是一场表演。而他,需要一个最好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