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拿着那张古怪的卡片,小心翼翼地进了木屋。
昏暗的光线下,他仔细端详着卡片上那些奇形怪状的符号,心中疑窦丛生。
莫非这位福大夫……
并非寻常医者,而是南疆来的巫医?
那些符号,莫不是什么巫蛊之术?
他想起听闻过的南疆秘术,据说能以符咒治病,但也常与邪术相伴。
书童不禁打了个寒颤,这荒郊野岭的,莫不是遇上了什么邪祟?
“愣着作甚?还不快去!”何老的一声催促,打断了书童的胡思乱想。
他连忙照做,将卡片沾了些公子咳出的唾液,又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将卡片连同一个小小的透明管子一同递给了陈浪。
陈浪见状,却没有立刻接过,反而从怀里掏出一个古怪的瓶子,对着双手喷了几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接过试管,那谨慎的模样,仿佛里面装着什么剧毒之物。
“这是何物?”何老忍不住问道,这福大夫的举动,着实古怪。
陈浪没有解释,只是将试管仔细收好。
“这药,只能暂时缓解病情。”木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脸色苍白,身形消瘦的年轻人,正是书童口中的公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头戴黄巾,眼神锐利的男子。
“福大夫的药,果然有效。”公子说话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看向陈浪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敢问大夫,这药……是从何处得来?”陈浪神色不变,淡淡道:“在下四处游历,偶然所得。”公子身后的黄巾男子,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陈浪,似乎想将他看穿。
“公子,这位福大夫……”他刚开口,却被公子抬手制止。
公子盯着陈浪,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大夫,看来……你并非寻常医者啊……”夜色渐深,陈浪独自一人在破庙中等待着。
他手中拿着一个造型奇特的仪器,屏幕上闪烁着复杂的图像和数据……
陈浪忽然从怀里掏出两片薄薄的白布,递给书童:“将此物覆于口鼻之上,可保你平安。”书童接过那古怪的东西,翻来覆去地瞧了半天,一脸疑惑:“此乃何物?公子教过我等用伊莱草薰身防护,想来已是万全之策。”陈浪眉头微挑,伊莱草?
莫非就是艾草?
这大乾国,倒也有些门道。
“此物名为口罩,防护之效更甚伊莱草,你且戴上便是。”
“今日诊治便到此为止,”陈浪收起仪器,语气笃定,“待我回去仔细研究病因,再做定夺。”书童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跑回木屋通报。
片刻之后,木屋内一阵骚动,随后,那脸色苍白的公子在黄巾男子的搀扶下缓缓走出,眼中竟也带着一丝希冀。
何老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一把抓住陈浪的手,颤抖着说道:“福大夫,若真能治好公子的病,老朽愿为大夫着书立传,将大夫的医术流传后世!”陈浪淡淡一笑,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拱手道:“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何须着书立传?”说罢,便在何老的千恩万谢中,扬长而去。
书童目送着陈浪和何老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转身回到木屋,正要开口汇报,却见公子正盯着他手中的“口罩”,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这……”
书童目送陈浪和何老消失在夜色中,转身回到木屋,将方才门外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公子。
“公子,那位福大夫说要回去仔细研究病因,明日再来诊治。”公子斜倚在床榻上,手里把玩着陈浪给的口罩,眼神闪烁不定:“研究病因?这福大夫,真是越来越神秘了。”他顿了顿,问道:“这福大夫,究竟是何来历?”书童想了想,答道:“听何老说,这位福大夫是他的授业恩师,云游四海,医术高明,这次是特意来白山城探望何老的。”
公子听罢,眉头紧锁,心中疑虑更甚。
南疆巫医之说,再次浮上心头。
他招手唤来一名亲兵,低声吩咐道:“去通知黄胜,让他派人留意这位福大夫,切莫让他离开白山城。”亲兵领命而去,公子又转头看向书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福大夫,或许正是我们需要的奇人。若是能将他招揽至麾下,为我黄巾军将士诊治疾病,何愁大事不成?”
陈浪和何老并肩而行,正欲返回城中客栈,却见前方火光闪烁,一队黄巾军士兵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将领,正是黄胜。
“福大夫,我家军师有请。”黄胜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陈浪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拱手道:“不知将军有何吩咐?”黄胜冷笑一声:“到了便知。”说罢,便命士兵将陈浪和何老团团围住,押往了黄巾军营地。
营帐内,灯火通明。
脸色苍白的公子高坐主位,黄胜立于一旁。
陈浪和何老被带到堂下,公子开门见山道:“福大夫,你的医术,本公子十分钦佩。只要你能治好我军师的病,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何老一听,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连连摆手道:“将军,老朽只是个普通大夫,哪有什么高明的医术……”陈浪却神色平静,淡淡道:“将军,在下只想悬壶济世,对荣华富贵并无兴趣。”
黄胜闻言,勃然大怒,拔出腰间佩剑,指着陈浪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公子抬手制止了黄胜,目光灼灼地盯着陈浪:“福大夫,你当真不愿留下?”陈浪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语气坚定:“在下意已决。”公子沉默片刻,忽然一笑:“也好,来人,带福大夫和何老下去休息。”两名士兵上前,将陈浪和何老带出了营帐……
黄胜看着两人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低声对公子说道:“公子,这两人……”公子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不必多言。”他拿起手中的口罩,轻轻摩挲着,眼神深邃,“明日,再看看。”
破庙被黄巾军临时征用,陈浪和何老被安排在两间相邻的厢房内。
何老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悄悄起身,来到陈浪的房门外,轻轻叩响了房门。
“福大夫,您歇下了吗?”
陈浪打开房门,见是何老,便将他请进屋内。“何老有何事?”
何老搓着手,一脸期盼地问道:“福大夫,您那奇特的治病之法……不知可否告知老朽一二?”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老朽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医术,若是能学得一二,定能造福更多百姓……”
陈浪微微一笑,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何老可知,那公子所患何病?”
何老一愣,随即答道:“依老朽愚见,公子所患之症,应是痨病无疑。”
陈浪摇了摇头,“尚未确诊,怎可妄下定论?在下需等化验结果出来,才能确定病因,对症下药。”
何老闻言,心中更加疑惑,这化验结果……
又是何物?
但他不敢多问,只得点头称是。
“何老放心,明日自有分晓。”陈浪语气笃定,给了何老一颗定心丸。
何老千恩万谢地离开了陈浪的房间,心中却依然充满了疑惑和期待。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何老便早早地来到了陈浪的房门外,生怕有人打扰了他。
他来回踱步,心中焦急万分,恨不得立刻知道那化验结果。
突然,陈浪房间内白光一闪,刺得何老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待他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陈浪的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一扇打开的窗户,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福大夫?”何老试探性地呼唤了一声,却无人应答。
他壮着胆子推开房门,只见房间内空空如也,哪还有陈浪的身影?
何老心中一惊,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
难道福大夫是神仙下凡不成?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何大夫,您在这儿做什么呢?”
何老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穿白大褂,手拿文件袋的年轻女子正站在他身后,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您……您是?”何老看着眼前这位陌生的女子,心中更加疑惑。
年轻女子微微一笑,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袋,“我是宋小芳,陈医生让我把检验报告送过来,还请了肺病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