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绍文道:“廖会长的国医水平,可是咱们河东省顶尖的。”
“有廖会长在,哪里轮得到别人班门弄斧呢。”
廖春来摆手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可从来没有那种‘老子天下第一’的念头。”
“而且,多个好医生出谋划策,乔厅长就能早一天康复。”
他笑着道:“只要乔厅长能早点好,哪怕别人觉得我狗屁不是,也没关系。”
旁边的乔厅长听到这话,有些感动的道:
“要是天下间的医生,都能有廖会长这样的胸襟,那才是广大患者的福音呐。”
云天河嘴角勾起:“怪不得人家能当会长呢……”
他朝李绍文挤眉弄眼的道:
“老李啊,你好好跟人家廖大会长学学。”
李绍文自然听得出云天河言语间的揶揄,苦笑一声,没搭腔。
廖春来眯眼看着云天河,呵呵道:
“希望,你的医术,能跟你的嘴皮子一样厉害。”
云天河也没客气,点了点头道:
“放心吧,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廖春来道:“那就请你这位大手子,帮乔厅长诊治诊治。”
乔厅长看向云天河的目光中,充满了狐疑:
“你们确定,他是这里医术最好的?”
李绍文提到自己的时候,很谦虚,但是提到云天河,他可是一点儿都不谦虚,当下马上接口:
“这一点,请乔厅长尽管放心。”
“云先生的国医水平,不要说是在这里,哪怕放眼整个河东省,甚至整个北域,那也绝对是顶尖的。”
乔厅长点了点头,看着云天河道:
“好吧,那你就先帮我看看。”
他一边儿解开自己的西装,一边儿往旁边的诊桌旁走去:
“咱们是,先把脉吗?”
云天河淡淡的道:“用不着,你是来看高血压的吧?”
乔厅长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看着廖会长,问道:
“你把我情况,跟他们说了?”
廖春来摇头:“没有啊。”
他看向云天河,眯眼道:“有点东西啊。”
乔厅长一脸好奇的向云天河道:
“你都还没给我把脉,怎么就知道我是高血压呢?”
云天河笑了笑:“乔厅长,国医的诊断手段,不是只有把脉一种。”
乔厅长收起了脸上的轻视:“云医生是吧?”
“既然你能看出我的问题所在,那想必也肯定有治疗的把握了?!”
他的双眼中,闪烁着希冀的神色。
云天河刚准备说话,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抱歉,稍等。”云天河道了句,到外面接通了电话。
电话是谭耀武打来的,他恭敬说道:
“云医生,我得到消息,派那对男女去您医院闹事的,是河东省国医联合会的廖春来。”
云天河双眼微微眯起:
“他们没说缘由吗?我跟那个廖春来,可从来没有过交集,无冤无仇啊。”
谭耀武道:“暂时还没问出别的。”
“那对男女交代,他们也是收钱办事,吃了廖春来给的药,他们就直接去天河医院闹事了,别的他们也不清楚。”
云天河道:“好的,我知道了。”
谭耀武接着问道:
“用不用我让人把那个姓廖的扣了,审一审?”
云天河道:“先不用。”
“那个姓廖的现在就在我这儿,我先探一探再说。”
谭耀武也没废话,直接应道:
“行,您需要我做什么,随时通知我。”
“好的。”云天河笑了笑,挂断电话。
收起手机,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冷冽起来。
看着云天河返回诊室,乔厅长有些急切的开口道:
“云医生,我的情况,你有没有把握能治好?”
以他的地位,按说不应该如此沉不住气。
实在是,他的哮喘太严重了,几乎都已经到了药物不可控的程度。
最近有好几次发作起来,他都觉得自己要挺不过去了。
他的仕途,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身体情况很有可能成为他继续进步的绊脚石。
所以,乔厅长迫切想把自己的病治好。
云天河开口道:“别着急,我再仔细看看你的情况。”
说着,他在乔厅长身边坐下,把住了乔厅长的脉门。
廖春来在旁边看着,一副意味深长的神色。
看着云天河抬手,乔厅长紧张的问道:
“云医生,怎么样?您有办法吗?”
云天河瞥了廖春来意味深长的一眼,叹了口气道:
“其实,哮喘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乔厅长看着云天河,一脸懵。
心道:既然不是大问题,你叹什么气啊?
在乔厅长困惑的表情中,云某人接着道:
“可是,你不该急病乱投医啊。”
听到这里,旁边的廖春来,脸上笑容消失。
乔厅长的则更紧张了:
“您的意思是,我之前的治疗,有问题?”
云天河道:“你之前,应该国医和西医都看过吧?”
乔厅长点头:“是都看过。”
“不过,我并没有随便找人治。”
“不管国医还是西医,我找的大夫,都是行业内顶尖的。”
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廖春来:
“国医方面,我一直找的的就是廖会长。”
“至于西医,我找的是咱们河东省人民医院的心血管内科主任。”
廖春来脸色阴鸷,语气幽然开口:
“小子,你什么意思?”
“自己没本事能治得了乔厅长,又想在乔厅长跟前卖好儿,就把屎盆子往别人头上扣?”
他嘿嘿冷笑:
“这么做,未免有点太不要脸了吧?”
听到这话,乔厅长看着云天河的目光,也变得有些不善。
他皱了皱眉,沉声问出一句:
“我目前这情况,你到底能不能治?”
云天河则似笑非笑的看着廖春来:
“既然你着急往出跳,那咱们就聊一聊。”
“你觉得,乔厅长的哮喘症状,是因何而起?”
见云天河和廖春来论起了病情,乔厅长便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廖春来冷哼一声,傲然道:“肺脾气虚,肾气不足!”
“肺主气司呼吸,外合皮毛,肺气虚弱,卫外不固;脾为生痰之源,脾虚则运化失常,水湿聚而为痰,上贮于肺;肾为气之根,肾气虚则摄纳无权,气不归元。这些都是导致哮喘的根源。”
“或者从西医角度来讲,那便是过敏性哮喘,自然由接触过敏原引起。”
乔厅长在旁边听的大点其头,因为他这些年看了很多医生,都是这种说法。
廖春来俯视着云天河,冷哼道:“云医生,你有其他高见吗?”
云天河冷笑一声:
“看似说的头头是道,实则狗屁不是!”
廖春来脸色一沉:“小子,你骂人?”
云天河一脸不屑的道:
“就你刚才扯的那些,随便找个医学院的学生……”
“甚至,都不用找医学院的学生,就找个识字的孩童,拿着医书照本宣科,也能说得出来。”
“还需要你这位所谓的国医联合会的大会长、大专家来解释?!”
听完这番话,乔厅长看向廖会长的眼神,也有些变了。
廖春来从进门就可以表现出来的傲然淡定,此时完全消失不见。
他瞪着云天河,暴跳如雷般的道:
“那你倒是说说你的高见!”
“你倒是给我一个合理的辩证!”
云天河依然没有被他带节奏,冷哼一声道:
“你觉得他肺脾气虚,肾气不足,所以就给他开了大量健脾固肾的药物,对不对?”
廖春来扯着嗓子道:
“脾肾气虚,当然要健脾固肾啊,不然你说怎么治?”
云天河冷笑道:“简直一派胡言!”
“真不知道,你国医联合会会长的位子,是怎么得来的。”
“怪不得这些年,国医没落到连寒医都不如的境地。”
“原来是因为,国医界的话语权,都被你这种尸位素餐的东西给把持了!”
廖春来指着云天河,怒声吼叫道:
“小子,信不信我告你毁谤?!”
云天河嗤笑道:“随你便,爱怎么告怎么告!”
廖春来咬牙道:“说了半天,你除了人身攻击,说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来了?”
云天河冷笑一声,看向乔厅长,问道:
“乔厅长,你之前,是不是在某个有石棉瓦的地方,长期生活过?”
听到这话,乔厅长直接怔住了。
见他不吭气,云天河又问了一句:“是不是?”
乔厅长点头道:“确实是。”
“小时候,因为特殊原因,我曾跟着父亲在农场生活过一段时间。”
“当时,我们住处的房顶,就是用石棉瓦搭起来的。”
他很是不解的问道:
“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您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这跟我的病,有什么关系呢?”
旁边的廖春来嗤笑一声,接口道:
“乔厅长,您还没看出来吗?”
“他根本就是狗屁不通,所以神医人设,估计都是自己宣扬出去的。”
“还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您的这段特殊经历,就拿出来转移您注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