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霆寒所有的生气,在云青悦看来,都是无用,甚至有恃无恐,云青悦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嬉皮笑脸的自己站了起来,就在欢儿和碧玉都为云青悦捏了一把冷汗的时候,便眼睁睁的看到她们的小主子飞快跑到云霆寒面前,委屈巴巴的讨好。
“爹爹,我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再者说了,您根本就是小事上偏向我,大事上偏向太子,难不成还只能您做的出来,就不能让女儿说说了。”
“你......”
云霆寒一瞬间头脑发懵,他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感觉是被面前这不省心的女儿气的。
不过经过上次顶撞君父被打了一耳光,云青悦很是识趣的没有再说下去,她看到云霆寒痛苦的揉着眉头,自己则贴心的上前为云霆寒轻拍后背,暖暖糯糯的道。
“爹爹,女儿只是实话实说,您可千万别生气,您若不喜欢,我以后不说了就是,您可千万别打我,我怕。”
上次那一耳光似乎成了父女之间的伤疤,眼见云青悦及时的来讨好,云霆寒也没有再得理不饶人,很多时候,面对面前这个女儿,他确实理亏在先。
一时间,云霆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轻轻将云青悦拉到身前,定定的注视了一会儿,才柔和道。
“悦儿说的对,在对待太子和你上,尤其是有关于朝廷为国家的大事上,朕确实偏心太子多过你,可是悦儿,在儿女私情上,还有你的成长上,父皇可从来都没有亏待过你,更何况,有些时候,朕都不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太子这事,你就谅解父皇吧......”
“还有,你是父皇疼爱的孩子,可太子又何尝不是朕疼爱的孩子,废太子的下场,你一定知道。”
云霆寒一句话说完,拉了长长的鼻音,此时此刻,他好似不是一个睥睨天下,手握生杀大权的帝王,而是一个夹在儿女中间,左右为难的父亲。
一瞬间,云青悦感觉面前的爹爹比之从前苍老了许多,心中酸涩感重生,从前小小的她觉得自己的父亲,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可近几年来,尤其是进入朝堂之后,云青悦觉得,父皇虽然为一国之主,可很多事情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
很多时候为了黎民百姓,甚至不得不牺牲自己的利益。
抬头望天,云青悦眼睛是睁了闭,闭了又睁,最后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低头,转而对着云霆寒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我知道,爹爹,所以,女儿这次也看太子哥哥到底要怎么做?”
“不过......”
话说到这,云青悦眼神里带了杀意,“父皇,这次无论我对太子做什么,都还请父皇不要干涉,另外,也请父皇放心,女儿不会做真正伤害他的事,只是诱惑而已。”
云霆寒越听越心酸,看着面前的女儿,无论如何,都觉得自己对不起她,更没有照顾好他同元后这唯一的女儿。
伸手摸了摸云青悦柔顺的头发,云霆寒心不在焉。
“希望如此吧。”
事实上,云霆寒已经提前知道了答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太子那暴躁易怒又冲动,狠厉的性子是不会改的。
大元乃天朝盛世,或许在太子眼里,死上几千人,那都不算什么人,再者说,一小部分的贫穷之人,无家可归之人,在他眼里,从来算不得什么。
东宫。
“怎么样?柔儿,孤明日要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自从从乾元殿回来,云青安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此时此刻,他坐在座位上,满面愁容。
“也不知道此次一去,是吉是凶,柔儿,如果孤遭遇不测,你又该如何?实在不行,你一会就进宫去找云青悦吧,稚子无辜,无论如何,也求她好好带咱们儿子。”
龙傲柔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太了解,此刻只觉得太子怕是得了失心疯,她脑袋一懵,悠悠问道。
“父皇到底下了什么旨意?为什么你感觉自己明日就要被废了似的,到底发生什么了?”
龙傲柔一脸急切,太子整个人也烦闷不已,气愤之下,太子一脚踹翻了一个香炉,吓了龙傲柔一跳。
太子看着这情形,又立马去搀扶着龙傲柔,将人抱在怀里,悠悠道。
“我总有一种直觉,在我从江浙回来之后,父王或许会下旨废了我的太子之位,柔儿,到时如果东宫一遣散,咱们的儿子,就什么都不是了,当然如果你敢赌,也可以等我,只是,柔儿,我真怕以后给不了你好的生活......”
太子颓废的模样看的龙傲柔不是滋味,用力抱紧太子,龙傲柔抬头,含情脉脉。
“殿下,自从我从云青悦诀别的那一刻,此生......我们两个就再也没有和好的可能了,这辈子,无论如何,我都会跟着太子,你生......我生,你死,我死,如果你要被圈禁,那么我要陪你一起。”
龙傲柔泪眼汪汪,眼睛里写满了情真意切,只一眼,便能叫人动容。
太子嘴唇动了动,半晌,呢喃道。
“柔儿......你可真是我的好妻子。”
“也好,你等着我吧,为了咱们的孩子,会拼命努力的。”
太子站起了身,眼里有了亮光,他松开龙傲柔,一撩衣袍,向门外走去,边走边急道。
“快,秘密召集太子府兵,孤有事要同他们说。”
转身的一刹那,太子眼神晦暗难明,直到他走了出去,不见人影,龙傲柔本来笔直的身子才跌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现在,她是越来越纠结了。
太子现在有五房侍妾,龙傲柔原本以为在东宫的最后一晚,太子会来她这里,可令龙傲柔没有想到的是,太子太能折腾了,一房一房侍妾的去,去每个屋子都只呆上半个时辰,到最后后半夜时,太子才一身酒气的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