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冀州新定,罗彦决定亲自前往查看,顺便前往巨鹿说服沮授出仕。于是,罗彦将朝政交给贾诩,带着郭嘉和爱妃甄姜和甄宓,在典韦、周仓以及三千金龙卫的护卫下前往冀州。
马车碾过冀州土地时,官道两侧的槐树枝桠光秃秃地伸向天空,树皮上还留着箭矢穿透的孔洞。甄姜掀开青纱帘,指尖拂过车辕上凝结的褐色血渍,皱眉道:\"这路比洛阳的官道窄了许多。\"
罗彦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望着远处零星升起炊烟的村落,沉声道:\"去年秋收前这里刚经历三场恶战,能保住路基已是不易。\"他话音未落,前方忽然传来孩童的啼哭。
典韦拍马疾驰而回,铁甲上还沾着草屑:\"陛下,前方流民聚集,堵住了去路。\"话音刚落,甄宓已掀开另一侧车帘,望着车外衣衫褴褛的人群道:\"这些孩子...连件完整的棉衣都没有。\"
罗彦起身跨出马车,玄色龙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他走到流民中间,从袖中取出一块干粮递给抓着母亲衣角的幼童:\"传令下去,让金龙卫分出三日口粮,分给这些流民。\"
郭嘉摇着折扇踱到帝王身侧,目光扫过流民脸上的菜色道:\"陛下这仁德之举,倒是比千军万马更能收服人心。\"他忽然轻笑,\"不过以冀州如今的存粮,怕是撑不了多久。\"
罗彦勒住缰绳,望着冀州大地上成片倒伏的枯禾与流民褴褛的身影,眼眶泛红,指节捏得发白。\"传令!即刻命贾诩从洛阳调拨十万石粟米,务必半月内送达冀州!\"他的声音在寒风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肃杀。
\"陛下!\"郭嘉驱马近前,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眉间却凝着几分忧色,\"洛阳仓廪虽丰,然今岁西北大旱,河东郡赋税锐减。若此时调粮,来年若有战事......\"他意味深长地停顿,目光扫过远处蜷缩在残垣下的饥民。
罗彦猛地转头,剑眉紧蹙:\"他们都是朕的子民,朕莫非见死不救?\"话音未落,喉间已泛起苦涩。
郭嘉忽然轻笑出声,抚须道:\"冀州豪族林立,清河崔氏、渤海封氏......哪个府中不是积粮如山?\"他眼角含笑,却暗藏锋芒,\"这些世家向来最擅审时度势。\"
罗彦瞳孔骤缩,正要开口反驳,忽又泄了气。他攥紧马鞍的手掌微微发颤:\"朕若以天子令强征,他们必阳奉阴违。几车陈粮敷衍了事,于大局何益?\"语气里满是疲惫与不甘。
\"陛下此番来冀州,理应前往中山探望甄氏......\"郭嘉故意拖长尾音,瞥见罗彦突然睁大的眼睛,终于放声大笑,\"奉孝所言极是,再怎么甄逸也是朕的老丈人!\"
罗彦怔愣片刻,忽而也笑出声来。他伸手重重拍在郭嘉肩上,眼底重新燃起锋芒:\"奉孝此计,当真妙绝!\"马蹄声再度响起,队伍扬起的尘雾中,君臣相视一笑,直往邺城疾驰而去。
翌日清晨,朝阳初升,金色的光芒洒在巨鹿郡广平县的土地上。罗彦身着一袭玄色锦袍,外披猩红大氅,腰悬玉珏,在典韦等金龙卫的护卫下,向着沮授的府邸缓缓前行。
金龙卫们个个身披黄金战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所过之处,百姓纷纷避让,投来敬畏又好奇的目光。罗彦目光温和,不时向路边百姓点头致意,那亲切的模样,与他身旁气势如虹的护卫形成鲜明对比,更让百姓们心生好感。
行至沮授府邸门前,只见朱门紧闭,门前石狮昂首而立,尽显威严。罗彦翻身下马,亲自上前叩门。片刻后,门缓缓打开,一名家仆探出头来,见是罗彦一行,微微一惊,忙恭敬行礼。罗彦笑着问道:“劳烦通禀沮先生,就说大新帝国罗彦前来拜访。”家仆领命,匆匆入内。
不多时,沮授快步走出,他身着一袭青灰色长袍,头戴纶巾,面容清瘦却不失儒雅,眼神中透着睿智与沉稳。罗彦连忙迎上前去,深深一揖:“久仰沮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实乃罗彦之幸。”沮授亦回礼道:“陛下亲临,今日到访,寒舍蓬荜生辉。”
两人携手步入府中,在厅中落座,家仆奉上香茗。罗彦开门见山:“如今这天下,袁绍建立的燕国已覆灭,袁尚在辽东苟延残喘,难成气候。魏、吴、荆汉虽有势力,却都弱于朕的大新帝国。朕深知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济世安民之志,还望先生能出山相助,与朕一同开创这太平盛世。”
沮授轻抿一口茶,神色平静:“陛下雄心壮志,令人钦佩。然这天下纷争已久,百姓饱受战乱之苦。吾虽有心救民于水火,奈何才疏学浅,怕是无法相助陛下,还是请陛下另请高明吧!”
罗彦神色郑重道:“先生何必自谦,先前袁绍若是能听从先生之言,朕要取胜怕是还要付出十倍的代价。
“诶!”
沮授听闻后,感叹道:”奈何袁绍不听吾言,可叹可惜,如今……不提也罢。”
罗彦道:袁绍并非明主,焉能识别先生的良策。朕自称霸一方以来,便以民为本。兴水利,开良田,鼓励农桑,如今百姓粮仓充实;又设学堂,教百姓识字明理;还整顿吏治,严惩贪官污吏,让百姓不再受欺压。如今大新帝国,便是要让百姓安居乐业,老有所依,幼有所养。”
沮授闻言,微微颔首:“若陛下真这番举措,确有明君之风。但陛下攻取冀州,让百姓历经多年战乱,赋税繁重,生活困苦。若陛下真有诚意,能否减免冀州赋税,让百姓休养生息?”
罗彦丝毫没有思考,目光坚定道:“先生心系百姓,令朕敬佩。朕答应先生,减免冀州三年赋税!不过,百姓们虽然能一时生活无忧,但要让大新帝国更加繁荣昌盛,让这天下百姓,都能共享太平,真的需要先生出山,还望先生不要再推辞。”
沮授眼中闪过一丝动容道:“陛下如此胸怀,沮授自当竭尽全力。只是,这天下局势复杂,各方势力虎视眈眈,不知陛下有何长远打算?”
罗彦站起身来,走到厅前,望向远方道:“我欲先巩固北方。而后厉兵秣马,由北而南征战,一统天下。先生智谋超群,若能相助,定能少走许多弯路。”
沮授沉思良久,缓缓起身:“陛下既有如此宏图大志,又心系百姓,沮授愿效犬马之劳。但还望将军始终铭记今日之言,以民为重。”
罗彦大喜过望,紧紧握住沮授的手道:“有先生相助,大事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