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之行,被虞紫鸢着手抹除了一切行动轨迹。
而远在秣陵的江晚吟同江澄两人,却也在入住了桃花林的第七日,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
桃花林中,江澄坐在木屋中的石凳上,手指微微敲打着桌面,神色带着一丝审视。
而站在他眼前的两人,也不是旁人,正是薛洋和苏眠。
“你们如何得知我们在此处?”
江澄比任何人都清楚,这里除了他和他兄长,基本上不曾有外人涉足。
而如今,不但有人涉足,还一下子涉足了两个。
两个人都低垂着脑袋,不发一言。
江澄将目光看向薛洋,“你说。”
薛洋对上江澄的视线,理直气壮道:“你既是我兄长,那兄长的东西也自然应当是我的才对。”
“还是说,兄长带着江晚吟在此处隐居,却独独不肯带我?”
薛洋的语气带着一贯的可怜,再配上那副可怜兮兮仿若被始乱终弃的表情,怎么看都觉得委屈。
这边薛洋在控诉,另一边江晚吟站在灶房前,手里握着刀切着菜,两只耳朵却是打起了精神。
别看他在切菜,但他对薛洋的警惕性却很高。
毕竟薛洋这小子,从小到大,在魏无羡与蓝忘机之间,总是独得江小澄恩宠。
同他烤鱼,同他说悄悄话,同他歇在一张床榻……
太多太多的例外了,江晚吟很难不在意。
有些东西,得到了,他便不想再分给旁人了……
而江澄对薛洋卖可怜的样子有了抵抗力,“晚吟与我,已经互定终身,我同他隐居实属再正常不过。”
“倒是你,这么些年一把年纪了,怎的也不曾择一良人成家?”
“急什么?阿瑶不也还尚未成家?”
年纪小,是薛洋最大的优势。
只要上头的孟瑶还未成家,那么他便一直有推诿的借口。
江澄:“……”
好的不学净学坏的!
江澄的目光又看向苏眠,“那你呢?”
苏眠低着脑袋,眼眶通红:“少爷是不要阿眠了吗?”
“阿眠知道,阿眠在少爷身边帮不上忙,只是阿眠从小和少爷一起长大,阿眠离不得少爷。”
“少爷若是非要赶阿眠离开,晚些时候,阿眠自己寻一棵桃树撞死罢了。”
“索性桃树辟邪镇妖,也省得阿眠死后惹少爷烦恼。”
江澄:“……”
他还能说什么?
旁边,薛洋略带惊诧的看一眼苏眠。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孩子当真是有些内涵。
这一哭二闹三上吊都齐全了……
只是看阿澄这样子,还真是被这孩子拿捏了,既如此,多他一个又何妨?
薛洋轻咳一声,左手握拳放在唇边补充到:“阿澄若是赶我走,那我也同阿眠一起,吊死在你那棵歪脖子桃树上。”
“也省得阿澄收尸太过劳累。”
江澄:“……”
同样在偷听的江晚吟:……
没眼看,当真是没眼看。
这薛洋,幼年时不要脸,如今这般大的人了,更加不要脸了!
只是幼年时他没办法干预,如今他还没有办法干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