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谁,反正本少爷统统都不感兴趣!我爹娘既然都没事了,等我恢复以后,就离开都城回松州去喽。”季之礼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祁承瑾想要说的人究竟是谁,但他却佯装不知,一脸无所谓地回应道。
只见祁承瑾手持一把折扇,悠然自得地轻轻晃动着,而后将那扇柄缓缓抵在了下巴处,似笑非笑地说道:“松州啊……呵呵,只怕你这回是回不去咯!如今这松州局势微妙,暂且不可轻举妄动。更何况,这次奕国公好不容易才回都城,依本王看呐,我皇叔又怎会轻易放你爹回松州呢?”说罢,祁承瑾微微眯起双眸,目光深邃而难以捉摸。
听闻此言,季之礼稍稍一怔,但很快便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满不在乎地应道:“哦,既然回不去那就不回呗,留在这都城倒也不错。只要有我爹娘在,在这当个纨绔子弟,日子照样能过得逍遥快活!”
祁承瑾不禁摇头轻笑,略带戏谑地反问道:“你除了想到一名纨绔外,当真就别无其他追求了么?”
季之礼却是一本正经地解释起来:“王爷您可不要小瞧了这‘纨绔’二字!想要当好一个纨绔!也没那么容易。平日里不仅得时刻提防那些心怀叵测之人的暗中算计,还有稍有不慎,便可能会被某些自命正义之士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狠狠教训一番。而且,就算身为纨绔,有些触及底线之事也是万万不可做,要不然命丢了,还怎么继续当这风光无限的纨绔呢?”
祁承瑾见状,嘴角微微上扬,也不再继续卖关子,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念瑶来过了,看她那副神情,对你可是关怀备至啊。她从你这屋里出去之后,便去了将军府。”说话间,祁承瑾还不忘一边仔细观察着季之礼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
季之礼听闻此言,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哦,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四公主爱去哪儿便去哪儿,王爷您实在不必特意跑来跟我说这些,反正一切都与我毫无瓜葛。”言语之中透露出一丝冷漠和不以为意。
祁承瑾轻轻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接着问道:“行,既然念瑶你不关心,那么你就一点儿也不想知道究竟是谁指使人对你动手的吗?”
季之礼眉头微皱,没好气地回答道:“您心里不是已经清楚得很嘛,还用得着来问我?除了大皇子,还能有谁会干出这种事来。”
祁承瑾微微一笑,慢悠悠地伸出手来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后懒洋洋地说道:“那你所想的恐怕就太过简单咯。”
季之礼听后,心头一震,脑海中的思绪开始飞速转动起来。突然间,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瞪大了眼睛,惊呼道:“难不成……是李子良?这个家伙究竟想要干什么?三番两次地找我的麻烦,真当我季之礼那么好欺负不成!”由于情绪过于激动,他一个不慎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嘴里忍不住发出“嘶”的一声叫唤。
“我说你可得小心着点儿,这伤口要是不小心给撕开了,又得白白浪费不少珍贵的药材!”。
“你一个王爷怎么这么抠搜”
“王爷怎么了?身为王爷就更应该要节俭?药材也不可随意浪费!能救人呢那些药。
“看不出你还挺能算!不过这李子良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这几次受伤多多少少都和他脱不了干系,还有你怎么知道是李子良的”
“那天你受伤的时候元一他们抓到了一个率先向你出手的黑衣人。据他所言,买主姓李的,只因你勾引他未婚妻,故而特地让他们来教训你。”
“整个都城之中,那些有权有势且姓李、又身负婚约的勋贵,除了他李子良还能有谁?我估计大皇子早就知晓元一等人在暗处,于是使计先行引开元一他们,而后趁机将你掳走。如此一来,即便事后东窗事发,他们也大可将所有罪责顺水推舟地安插在李子良头上。”
“嗯,你说的对,但是李子良纵使再蠢,也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平白无故地认下这么大的事吧?更何况,仅凭那个黑衣人的几句供词,又没有明确凿证据,说是他李子良做的也说不过去吧。”
“你啊,可千万别小瞧了祁承宇这个人!他暗中挑唆李子良来找你的麻烦,指使他对你下手。虽说找人行凶这件事的确是由李子良亲自所为,但对你动手的人究竟是谁的人,可就难以断言了。李子良恐怕自始至终对奕国公的事情一无所知,完全就是被蒙在鼓子里。云起楼的交易单据上面,可是明明白白地有着李子良的签字,这么铁的事情他说不干净!他又几次对你动手,就算这次说是他也很正常”
听完祁承瑾如此这般深入透彻的一番剖析之后,季之礼也不禁跟着附和道:“照这样说来,如果事件败露东窗事发,那么李子良必然会成为那个替罪羔羊,代替祁承宇承担所有罪责;而倘若一切顺利未曾暴露,祁承宇则能够凭借此事牢牢掌控住整个将军府。”
听到这里,祁承瑾略带嘲讽地瞥了一眼季之礼,冷笑道:“没想到你这家伙的脑筋倒也不算太笨嘛,居然还能想到这一层关系。”
季之礼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立马瞪大双眼反驳道:“喂喂喂,你这是什么话呀?凭什么看不起人?为什么中招的每次都是我”
祁承瑾见状,又是一阵轻笑,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那这就得问问你自己喽。不过相比之下,你还算稍微好一些,至少还能琢磨出其中的门道来。李子良,简直就是被人卖了还傻乎乎地对人家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