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算是夸我?您还是别夸了,准没有好事!我这成天提心吊胆、鸡飞狗跳的,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安稳消停的日子啊!”季之礼一脸苦相地抱怨道。
祁承瑾听后不以为意,笑着摇了摇头,施施然走到桌前坐下,顺手拿起桌上的茶盏,自顾自地斟满一杯。只见他轻抿一口,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抬起头看向季之礼,挑了挑眉说道:“你也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凄惨,虽说你确实有些倒霉,但你这条小命够硬啊,历经过这么多次都能化险为夷,你还挺难杀的!”说罢,祁承瑾又端起茶杯小啜一口,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季之礼瞪大眼睛看着祁承瑾悠然自得的模样,心中暗自腹诽: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但嘴上却不敢多说什么:“多谢王爷夸奖了”
祁承瑾似乎看穿了季之礼的心思,哈哈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来来来,季世子,要不要也来一杯”
季之礼连忙摆手推辞道:“不敢不敢,王爷亲自倒的茶,臣哪敢用啊”
与此同时,在大皇子府内,一名侍卫正恭敬地向大皇子禀报着最新消息:“殿下,四公主今日去了将军府,看其神色颇为不善。她从将军府出来没多久,李子良便与李大将军大吵了一架,随后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大皇子听完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开口吩咐道:“你将这封信派人送去将军府,记住,千万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
次日清晨,位于城中最繁华地段的云起楼内,一间雅致清幽的雅间里,茶香袅袅。李南北在小厮的引领下走进房间,一眼便瞧见了正在悠闲品茶的祁承宇。
他赶忙快步上前,对着祁承宇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朗声道:“微臣参见大皇子殿下。”
祁承宇微微一笑,抬手示意李南北免礼,并亲切地说道:“李将军不必多礼,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先坐下陪本王聊聊天吧。”
李南北紧紧地盯着祁承宇的面庞,看着他那阴晴不定的神色,脚下更是如同被钉住一般,迟迟不敢挪动分毫,更别提上前一步了。
祁承宇见状,微微皱起眉头,似笑非笑地说道:“李将军这是作什么?这是怕本宫?”
李南北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拱手回应道:“大殿下言重了,只是不知大殿下让臣前来所为何事,还请明示。正所谓明人不说暗话,殿下与微臣皆是通透之人,有事不妨直说。”
祁承宇轻轻一笑,点了点头,缓声道:“李将军所言极是,我们如今可是同坐一条船,理应相互扶持才对。
“大殿下说笑了,臣忠于北昭,忠于皇上”
“李将军说的倒是挺好听的,忠于我父皇?本宫也是第一次听说一个忠臣会携先皇圣旨来裹挟当今君主。本宫今天也不是来为难李将军的,本宫偶然所得了一个东西,要给李将军瞧上一眼。”说罢,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神秘的笑容,然后不紧不慢地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朝着李南北递了过去。
李南北满腹狐疑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张纸条。当他缓缓展开纸条,目光触及纸上文字的刹那间,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骤然阴沉下来,如乌云密布。他抬起头,直直地看向祁承宇,语气低沉而凝重地问道:“大殿下此举究竟意欲何为?殿下想要臣做什么?”
祁承宇并未正面回答,反而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说道:“现在,李将军可否愿意先坐下,跟本宫说话了?”
李南北微微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后又缓缓睁开,他面色凝重地走到祁承宇面前,然后稳稳当当地坐在了对方的对面。
祁承宇看似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中的茶杯,虽然目光并未投向李南北,但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轻笑。李南北桌底下的双手不道什么时候已经紧紧握成拳头。
“李将军,本宫今日前来,只为一事。本宫希望你能够将手中的龙符交出来。”祁承宇终于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南北说道。
李南北眉头微皱,一脸严肃地回应道:“大殿下,恕微臣难以从命。这龙符乃是圣上亲赐于微臣之物,微臣若是将其交给殿下您,那不就等同于背叛了圣上吗?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微臣万万做不得!”
祁承宇冷笑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身体前倾凑近李南北,压低声音说:“李将军,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手持圣旨逼迫父皇,当时可有想过不忠?间接逼死齐贵妃。
现在你才想起这些又有什么用?你别以为你死死攥着这龙符不放,父皇他老人家就能容得下你?能容得下你们整个将军府?李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如今根本就没得选择!”
李南北闻言,心中一震:“大殿下你步步为营、精心算计良儿,所为的就是要得到微臣手中的这块龙符!殿下您知不知道您这手做什么?这和当年的常山王有什么区别”
祁承宇冷笑道:“李将军,能别再本宫面前装模作样了吗!你心里究竟打着怎样的算盘,本宫可是心知肚明得很!你以为强行让你那蠢儿子娶了念瑶,念瑶便会处处护着他吗?简直是痴人说梦!昨日的事情想必你也亲眼瞧见了,你们先是害死了她的母妃,紧接着又伤了季之礼,如今,念瑶怕是对你们恨之入骨,巴不得你们立刻去死!”
听到这番话,李将军的脸色愈发阴沉,额头上甚至隐隐有青筋暴起。沉默片刻后,他咬了咬牙,沉声道:“好!既然如此,那这件事臣应下便是。不过,大殿下得答应臣一个要求——待此事成功之后,请务必放我李家上下老小安然离开都城。”
“李将军放心,事成之后本宫一定会派人将你们一家老小平安的送出都城”
“好,还望大殿下能信守承偌,臣这就将龙符给殿下”
祁承宇接过龙符后看了一眼“比起龙符边关的那些将士应该更认得李将军吧,本宫要李将军回一趟边关将三分之二的将士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