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个所谓的窝棚究竟是什么样子呢?毫不夸张地说,那简直就是一个风中之烛般摇摇欲坠的破棚子,仿佛一阵微风都能将其吹倒。它的墙壁是用几根腐朽得如同老人牙齿般的木棍支撑着,上面覆盖着一些残破不堪的塑料布和茅草,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废墟,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一旦外面下起倾盆大雨,屋里也会跟着下起瓢泼大雨,雨水会透过屋顶的漏洞和墙壁的缝隙渗进来,形成一道道水帘,让人无处可躲,仿佛置身于水帘洞中。而那所谓的窗户,也不过是一个破洞,根本无法阻挡风雨的侵袭,就像一个毫无防御能力的孩子,只能任由风雨肆虐。每当夜幕降临,柏林父女准备在那狭小的土炕上睡觉时,他们都必须先拿起铁锹,将灶坑里面的积水舀出来。那积水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犹如臭水沟里的淤泥,让人闻之作呕。然后,他们还要小心翼翼地把木柴搭成一个锥形,就像在野外搭建篝火一样,费劲地引火烧饭,仿佛在进行一场艰难的战斗。
睡在这冰冷如霜的炕上,柏林父女的心仿佛也被这寒窑的寒气所冰封,寒冷刺骨。那时的少司命母亲,宛如娇嫩的幼苗,年纪尚小,仅有两岁。生活的困苦如狂风骤雨般袭来,她每日只能以玉米糊糊果腹,过着如嚼蜡般的日子。即便如此,她却如那寒窑中的野草,在逆境中顽强地生长,不屈不挠。妈妈常常叹息,言她那时年幼无知,不知何为悲伤、苦楚与可怜。然而,少司命却敏锐地察觉到,每当下起如牛毛般的细雨,妈妈的面庞便会浮现出一种难以言表的哀伤,宛如被乌云笼罩的天空。每当下雨,妈妈的思绪便如那断了线的风筝,飘回到她那充满不幸的童年时光。少司命虽不知妈妈幼时究竟历经多少磨难,但从妈妈那忧郁的眼神中,她深切地感受到,那些回忆犹如千斤重担,沉甸甸地压在妈妈的心头。
时光荏苒,少司命如同一株娇嫩的幼苗,在岁月的滋养下逐渐成长。她渐渐洞悉了妈妈心中那如阴霾般难以消散的忧伤。于是,在每一个下雨天,她都会默默地为妈妈撑起一把伞,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希望这微不足道的举动能为妈妈送去一丝温暖与慰藉。
然而,无论少司命如何努力,妈妈心中的忧伤恰似那深深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印记,始终无法被彻底抹去。那些童年的苦难与不幸,犹如无法驱散的噩梦,永远萦绕在妈妈的心头。少司命感到无比的无奈和心疼,她茫然失措,不知该如何引领妈妈走出那段痛苦的回忆。但她深知,她会如影随形地陪伴在妈妈身旁,用自己那如春风般和煦的爱和关怀,徐徐抚平妈妈心中那道伤痕。少司命记忆犹新,妈妈曾向她倾诉过,小时候家境贫寒如洗,根本无力购买专门用于背小孩子的布兜兜。然而,柏林并未轻言放弃,他宛如一位执着的探险家,恳请其他人家的女子帮忙制作一个简易的布兜兜。
这个布兜兜虽朴实无华,却犹如稀世珍宝般被柏林视若生命。妈妈就安卧在这布兜兜里,紧紧地依偎在柏林的背上。柏林不辞辛劳地为别人家做着木匠活,同时还要悉心照料背上的孩子。当孩子在背上哭闹不止时,柏林就会像摇晃着一面硕大的鼓一样,轻柔地晃动着自己的肩膀,试图让孩子安静下来。他的动作舒缓而有韵律,恰似在演奏一首专门慰藉孩子心灵的摇篮曲。随着柏林肩膀的有节奏晃动,孩子的哭闹声也如潮水般渐渐退去。然而,柏林手中的木匠活却丝毫未受影响,他仍旧全神贯注地忙碌着。一个男人要独自抚养一个两岁多的小女孩长大成人,其中的艰难困苦,犹如那直插云霄的山峰一般,令人心生敬畏。
有一种爱,它既非轰轰烈烈的山盟海誓,亦非花前月下的甜言蜜语,而是一种相依为命的坚守,宛如那风雨中飘摇的小船,于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艰难前行。柏林和他的女儿,恰似这般相依为命的父女。他们的生活犹如被千斤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异常艰苦。然而,更令人痛心的是,还有一些犹如雪上加霜的事情,不断地如狂风骤雨般侵袭着他们。这些事情,恰似那刺骨的寒风,无情地吹打着他们如薄纸般脆弱的心灵。自童年起,少司命的母亲便历经无数磨难,她的生活究竟是何等模样?或许唯有她自己才能知晓其中的酸楚与痛苦。那是一段怎样的岁月啊,恰似那哀怨的二胡曲,在时光的长河中缓缓流淌,如泣如诉,诉说着无尽的凄凉与哀伤。
少司命恰似那吹骨笛的幽灵,用那凄婉的声音,如泣如诉地将这一切缓缓道来。她要用自己那如诗如画的文字,精心描绘出母亲生活的点点滴滴,让人们犹如身临其境般感受到那份深沉的母爱和无尽的苦难。柏林宛如一只温顺的绵羊,极其老实本分,而他的弟弟却恰似一只贪婪的豺狼,毫不客气地霸占了他的房子。然而,这种状况并未持续太久,毕竟柏林的弟弟是一名转业兵,有着稳定的正式工作,家中还有些许积蓄。于是,他便在镇子上离柏林的房子不远处,盖起了三间简陋的草房。尽管柏林生性憨厚老实,但他却对外宣称兄弟俩性情迥异,犹如水火,实难共处一室。然而,那个自私自利、贪财忘义的杜柏富,并未将霸占的柏林的房子归还于柏林,反而为了那寥寥无几的卖房子的小钱,将柏林那间狭小的草房贱卖了。
起初,有人穿针引线介绍了一个人来看房子。然而,当这个人目睹这户人家竟然住着两个家时,心中便如波澜翻涌的大海一般,犯起了嘀咕:这该如何相处呢?最终,这个人毅然决然地拒绝了买下这所房子。不过,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另一家心怀叵测的人家却如饿虎扑食般买下了柏林的房子。就这样,柏林和他的小女儿只能如寒风中的孤雁一般,继续住在这个院子里那座摇摇欲坠、破烂不堪的小窝棚里。新搬来的这户人家,女主人简直就是个心如毒蝎的恶妇!她对这对父女的恶意如滔滔江水般绵绵不绝,一心想要将他们扫地出门。每天,她都会如泼妇骂街一般,端着一盆盆如墨汁般漆黑的脏水和污秽之物,毫不留情地如暴雨般泼洒在那座破旧的小窝棚门口。不仅如此,她还会如母夜叉般站在窝棚门口,对着柏林破口大骂,各种如刀割般难听的话语如决堤的洪水般源源不断地从她嘴里喷涌而出。
那时,少司命的母亲,柏林之女,尚年幼,未至就学之龄。其娇小身躯,焉能承受此等侮辱与责骂?终于,一日,小女孩忍无可忍,鼓起勇气,与那恶妇厮打起来。然,四五岁之幼女,岂能敌那成年妇人?纵小女孩竭尽全力,亦难逃那妇人之毒手,被其狠狠殴打。其身伤痕累累,每一处皆如泣如诉,道尽此妇人之残忍与恶毒。世间竟有如此狠毒之妇人,实乃天理难容!然,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此妇人终未能逃脱应得之报应。许久之后,其忽发疯癫,终日癫狂,竟至不治身亡。彼时,柏林之尸骨已化为残骸,仿若默默见证此妇人之恶果。
在杜柏富卖掉柏林房子的这段时间里,生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了一下,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而就在这个时候,赵桂芝的弟弟因公事出差,犹如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恰好路过这个宁静的小镇子。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思念之情,想起了杜柏富和少司命的母亲,于是决定像一阵温暖的春风,顺道去探望一下他们。
当他踏入杜柏富家那扇略显陈旧的门时,目光如炬,一眼便瞥见了少司命的母亲。刹那间,他的心情犹如被千斤重担压垮,沉重得令人窒息,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不由自主地涌上眼眶。他痴痴地凝视着少司命的母亲,那面容竟如同一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出少司命姐姐的倩影,心中顿时被无尽的思念和感慨所填满。他喃喃自语道:“少司命姐姐虽已离我们而去,但她却将自己的如花容颜,深深地烙印在了少司命的脸上。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与她妈妈简直如出一辙,我又怎能不怀念少司命的姐姐呢?”他的声音略微颤抖着,仿佛风中摇曳的烛火,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痛苦和哀伤。
紧接着,他提及了少司命同母异父的兄长。他言道,少司命的哥哥常常在家中念叨着这位小妹妹,回忆起往昔他们一同哄着小妹妹嬉戏的场景。那些美好的往昔,如今已化作遥不可及的回忆,令人不禁慨叹岁月的残酷无情。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啊!少司命姐姐所患的产后风,明明并非不治之症,完全有痊愈的希望。然而,你们却愚昧地相信那些所谓的巫医,将她的鼻子残忍地穿在房梁上,一挂就是一整天!这是何等愚昧无知的行径啊!
长时间的悬挂,犹如恶魔的利爪,无情地摧残着少司命姐姐的身躯。她的血液仿佛被点燃的火焰,发脓发炎,高烧如狂潮般不退,最终将她吞噬,让她悲惨地离世。这一切,本是可以避免的,倘若家中有一位知识渊博、文化底蕴深厚之人,懂得科学的医疗方法,又怎会让少司命姐姐如流星般陨落,不明不白地离开人世呢?每每忆起此事,我都不禁泪如泉涌,心如刀绞,悲痛与惋惜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少司命姐姐的离去,不仅是她个人的悲剧,更是整个家庭无法弥补的巨大损失。
柏林一脸愁苦地说道:“人都已经走了,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你看看现在这情况,少司命的房子竟然被他弟弟给卖掉了!他弟弟还跟买房的那家人说,老杜家的事情他说了算,他想卖就卖!这可让少司命父女俩怎么办啊?他们马上就要无家可归了!”
柏林顿了顿,接着说道:“更过分的是,那家买了少司命房子的人,根本就不想让少司命继续住下去,整天对他们恶语相向,还对少司命的女儿不是骂就是打,简直太欺负人了!少司命一个大老爷们,被气得都没办法专心干木匠活了,结果一不小心,连手指都给砍坏了!”
说到这里,柏林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少司命真是太可怜了,你一定要帮帮他啊!帮他做做主,让他和他女儿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赵桂芝的弟弟,也就是少司命妈妈的舅舅,他看着眼前的情况,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正义感。他对少司命妈妈说道:“好吧,既然如此,少司命帮你做主。少司命会帮你写好告状的材料,你拿着这些材料去居委会和公社告状,一定要把属于你的房子要回来。”
说干就干,少司命妈妈的舅舅立刻拿起笔,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份状告杜柏富的材料。他将这些材料递给柏林,嘱咐道:“你拿着这些状纸,去找公社评理。我是公差,顺路来探亲,写了状纸后,我就得回家工作了。”
柏林感激地接过状纸,决心要为自己讨回公道。他怀揣着希望,踏上了漫长的告状之路。然而,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当时的大队和居委会简直形同虚设,对柏林的诉求置若罔闻。大队将这件事推托给居委会,居委会又毫不犹豫地把责任推到镇里。就这样,这件事像一个被踢来踢去的皮球,没有人愿意真正去管。
柏林四处奔走,却始终得不到一个明确的答复。他感到无比的失望和无助,心中的怒火也越来越旺。但无论他怎样努力,最终还是没有人来管这件事,他的房子依旧被杜柏富霸占着。
那时候,少司命的妈妈尚未踏入校园,只是一个天真无邪、懵懂可爱的学龄前小女孩。某一天,她与小伙伴们一同嬉戏玩耍,然而,就在这欢乐的时光里,一场小小的意外却悄然降临。
在奔跑嬉戏的过程中,少司命的妈妈一个不小心,与一个小男孩发生了碰撞。由于力量的作用,小男孩失去平衡,径直跌入了旁边的泥水坑里。
这一幕恰巧被小男孩的妈妈目睹,她顿时怒火中烧。二话不说,她快步上前,对着少司命的妈妈就是两个大嘴巴子。这突如其来的耳光,犹如晴天霹雳,打得少司命的妈妈双颊瞬间变得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就在这时,杜柏富的媳妇恰好路过此地。她眼见这一幕,心中愤愤不平,立刻挺身而出,为少司命的妈妈打抱不平。
杜柏富的媳妇义正言辞地对那个女人说道:“小孩子在一起玩耍,打打闹闹、跑跑跳跳本就是常事,又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能这样欺负少司命家的女孩子呢?你这样做,难道不觉得自己很缺德吗?少司命她们家没有女人了吗?任由你这般肆意欺辱!”
那时候的少司命妈妈年纪尚小,她总是喜欢去那些家庭幸福美满的小朋友家里玩耍。在那些温馨的家庭中,她感受到了无尽的温暖和快乐,以至于她常常流连忘返,不愿回到自己那个冰冷而又空荡荡的家。
每当她踏入家门,面对那四壁陡然的墙壁,以及那股凄凉惨惨的氛围时,心中的不快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环境,于是便更加频繁地流连于别人家的幸福之中,与他们的孩子们一同嬉戏玩耍。
而此时,少司命的爸爸柏林则忧心忡忡。每当天色渐暗,他就开始四处寻找自己的女儿,挨家挨户地询问邻居是否见过她。柏林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他担心女儿的安全,更害怕她会受到什么伤害。
然而,当少司命听到母亲描述这些往事时,她却仿佛能够真切地感受到那种孤独的情感。或许是因为她能够理解母亲当时的心境,又或许是因为她在成长过程中也经历过类似的孤独和寂寞。这种共鸣让她对母亲的过去有了更深的认识,也让她更加珍惜如今的家庭和生活。
你可以想象一下,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啊!连草棚子都不如,简直就是一个破烂不堪的窝棚。这样的所谓的家,又有哪个小孩子会愿意住在里面呢?又有谁会想回到这样的地方呢?更别提回忆起自己和父亲所遭受的这般不幸和欺辱了。
“命途多舛”这个词,原本是那些仕途不顺的人用来自我怜悯、哀叹命运不济的。然而,如果真的让他们亲身经历住在比草房子还差的窝棚里,还要遭受他人的白眼和谩骂,恐怕那些所谓的才子佳人也会感到绝望,甚至可能会选择用自缢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吧!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日子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地悄然流逝。然而,对于那对可怜的父女来说,生活却充满了无尽的苦难和折磨。
自从买柏林房子的那家人搬进来后,他们便一直不遗余力地想要赶走这对父女。在日常生活的琐碎中,父女俩遭受了各种形式的欺凌和侮辱。这些点点滴滴的痛苦,如同一把把利刃,深深地刺痛着柏林的心,让他的内心逐渐被怨恨和痛苦所侵蚀。
随着时间的推移,柏林心中的积怨越来越深,最终变成了一种无法治愈的心病。而此时的少司命,她的母亲已经开始上学了。起初,少司命的母亲在学业上表现得非常出色,但渐渐地,她被贪玩的天性所左右,开始对学习失去了兴趣。
她不再喜欢回到那个简陋的窝棚般的家,而是更愿意在同学家里尽情玩耍,常常一玩就到天黑。当柏林满街呼喊着寻找她时,她才会不情不愿地回家。然而,每当少司命的母亲踏入那个所谓的“家”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便会涌上心头,让她情不自禁地想哭。
毕竟,她还只是个年幼的孩子,无法承受如此多的悲伤和痛苦。
而由于备受购买了柏林在一个院子里生活的邻居女主人的侮辱,柏林气得简直要变成魔杖了,经常在干木匠活时自言自语,仿佛在与空气对话一般。因为无人倾听,他只能自己跟自己说话,说着说着,眼泪便如决堤的洪水般滚落下来。为何他的弟弟如此自私,连一个家都不愿给自己的哥哥呢?那所小破草房子又能值几个钱,他难道就如此缺钱吗?他有钱盖三间大房子,养活自己的一家老小,却不肯给自己的哥哥一个栖身之地,莫非是瞧不上他哥哥目不识丁、老实巴交,好欺负,才如此咄咄逼人,将人逼得走投无路吗?为何世间会有如此狠毒心肠的弟弟,自私到了极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这难道是一个定律吗?少司命坚信不疑。
令少司命坚信不疑的也许不仅仅是这个定律,她觉得没有谁都不会影响人活下去少司命想着母亲过往的经历,心中一阵酸涩。但她明白,生活还得继续。此时,少司命母亲在学校的情况愈发糟糕,成绩一落千丈。而柏林,因为心病越来越重,干木匠活时也常常出错。
就在一家人似乎陷入绝境之时,镇上来了一位神秘的老者。他听闻了柏林一家的遭遇,主动找到柏林。老者告诉柏林,他有办法帮他拿回房子,但需要柏林一家配合做一件事。柏林虽心存疑虑,但为了女儿,还是答应了。
原来,老者是一位颇有名望的正义之士,他利用自己的人脉和威望,帮柏林重新向公社申诉。在他的努力下,公社重视起了这件事,经过调查,最终判定杜柏富归还房子。少司命一家终于迎来了转机,生活也渐渐有了盼头。少司命更加坚信,没有谁都不会影响人活下去,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定能走出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