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防总部。
林砚碰了碰罗砚的手：“你看前面那个人，像不像瓦莲京娜？”
小猫头鹰在罗砚肩上探头：“那就是瓦莲京娜。”
她从罗砚肩头跳到林砚肩头上，“我感觉她直发造型没有卷发好看唉。”
听见好像有人在议论自己，瓦莲京娜转过身：“哟～两位少将度蜜月终于舍得回来了啊？”
贝洛伯格也蹲在瓦莲京娜肩上，被她的银白长发遮住了身体：“他们花了一年时间才回来，所以这应该叫‘度蜜年’吧？”
“……”
三天前，罗砚跟林砚顺利返回千夜星。
虚空棱镜内部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罗砚前前后后花了几个小时时间爆破幽灵老巢，等他从虚空棱镜里出来后，外界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零四个月。
——战争已经结束，联邦大获全胜，被捕的异种人高层全部被关进新开辟的监狱星里，赤影接入天枢获取了一下资料，把他们缺席时发生过的大小战役快速扫描了一遍。
“可恶！战功全被你俩抢了！”赤影嚷嚷着飞到贝洛伯格面前，直接使出一记“飞鹰爪击”。
“别生气嘛，小赤影。”瓦莲京娜抓住小猫头鹰，“就咱现在跟砚砚们的关系，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啊。”
“那你把联邦奖励的岛转到我的名下！”赤影啄她的手。
瓦莲京娜立马松手：“这几天天气怪好的唉，要不要在岛上给我的好朋友举办个回归派对呢？”
重获自由的赤影继续进攻贝洛伯格，贝洛伯格变成一只雪白游隼，跟她在空中窜来窜去。
两只砚一起来到瓦莲京娜面前，罗砚开口带刺儿：“好久不见，你看起来好像变老了。”
瓦莲京娜眼角抽搐了一下，“别以为你们现在有两个人，我就不敢跟你动手了。”
“实话实说而已，”罗砚微笑，“距离我们上次见面，难道不是已经过去了一年多吗？”
瓦莲京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对着两人扫视了一眼：“你俩以后一起上班？”
“不。”林砚指了指罗砚，“他上，我不上。”
“为什么？”
林砚不解，“什么为什么，有人养我为什么还要上班？”
瓦莲京娜挑眉：“……联邦会同意你直接养老？”
“我管他同不同意。”林砚一脸无所谓，“我不想上难不成他还能逼着我上？”
瓦莲京娜咬牙：“可恶……搞得我有些羡慕了。”
“其实你也可以的。”林砚露出同款微笑，“让贝洛伯格多练练空间跃迁，说不定你们也能穿越到另一个平行世界，然后你就能让那个世界里的你来养你了。”
“算了，”瓦莲京娜婉拒，“我了解我自己，我们多半会因为谁上班这个问题打起来。”
“那就没办法了。”林砚牵起罗砚的手，当着瓦莲京娜的面亲了一口，“还是我家砚砚……”
“滚——！”
……
布鲁被送去维修了，虽说五维合金晶具备自我修复能力，但当时实在被赤影拆的太狠了，如果不让专业的工程师辅助修复，林砚起码还得等一年才能拿回来。
不过现在没了机甲，反而方便他罢工了。
而他俩今天会来星防总部，是因为星枢元帅燕飞要见他们。
关于林砚的身份，罗砚在1号征伐线失联之后他自己就坦白了，不过坦白对象仅限几位联邦高层，用的身份也还是“方景”。
林砚很清楚如果自己说了实话，后续联邦会一直逮着他做实验，说不定连赤影幽灵的身份也会跟着曝光……之前因为“意识越狱”的事儿赤影就被封了，这要是再曝光，赤影跟贝洛伯格必不为联邦所容。
“我不想上班。”
会议室里，林砚挨着罗砚坐在他的下位，顶着燕飞和一众高层的视线直白道：“我之前知道自己是超S级都没有主动暴露，就是因为不想当社畜，超S级的工作太累了，我只想做一条每天睡到自然醒的咸鱼。”
“……”
元帅和高层们一脸复杂，罗砚没忍住轻笑了一声，用精神力跟林砚说：“谢谢，我想了这么多年的念头……换我来我还真说不出口。”
“嗯，以后这种话你会经常听见。”林砚悠悠回复说。
某位高层轻咳一声：“方景同志……”
“我叫林砚，我改名字了。”
“林砚同志……”
那位高层说了很长很长一段话，内容让林砚来总结的话就四个字：你得上班。
“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林砚靠着椅背说，“我不上班，但有必要我会应召参战，诸位领导就当我提前退休了可以吗？”
“你这个年纪——”
有高层不乐意了，林砚说：“您先别急，诸位领导应该都知道我为什么会是罗砚的模样吧？”
某位高层：“有传闻说，你是过于痴迷他，所以整容成了他的样子。”
“……噗。”
林砚无视偷笑的人，点头：“没说错，我确实爱他爱的死去活来。”
罗砚：“……”这种话真的适合在这种场合说吗？
林砚完全不觉得自己在这种严肃的会议上说这些有什么问题，他又偏头看回那位接话的高层：“这传闻您从哪儿听的？”
“某位姓罗曼诺夫的超S级……”
“哦，瓦莲京娜啊。”林砚记下仇，点头道：“我是做了一场手术，不过不是整容手术，而是灵魂重塑手术。”
这个名词一出，在座的高层都微微色变了一下。
只有燕飞神情冷静，他早就知道了，只是那个时间段跟异种人正打的火热，他担心消息放出来会造成负面舆论影响军心，所以就一直压着。
这个手术的成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让人类寻求到了永生之法，只是目前只有一个超S级成功案例罢了。
但现在精神力等级已经多了个x级，且联邦科学院近期表示已经寻找到了将普通人的精神力往实体化精神力转化的方法，要知道以前区分超S级跟普通人等级就是看精神力能不能实体化……燕飞觉得四舍五入，以后普通人说不定也能做这个手术。
天枢投影出来的黄金指针表突然变形，它把魏德尔的手术原理简化过后展示出来，讲解道：
“目前该手术只适用于超S级，联邦目前退休且在世的超S级还有两位，如果将他们召回并找到合适的载体进行手术，联邦以后将……”
“不准用我的克隆体。”罗砚打断天枢，“我不想看见第三个‘我’在外界活动了，联邦肯定保留了那些前辈的基因细胞，抓紧时间催化培养来得及。”
“……”
在座的高层无人反驳他，在听见还魂手术成功的时候他们就各自起了小心思——只要换身体就能重获新生，这对他们这些站在金字塔顶端什么都不缺的人来说，简直诱惑到了极点。
“罢了，不勉强你。”
坐在首位的燕飞开口，他看着罗砚：“但是你别就想跑了。”
罗砚点了下头，他知道自己肯定不能也“卸甲归乡”，但能让另一个自己休息，这趟不亏。
回来后的前三天一直在述职和检查身体，这会儿开完会，他们总算批到了假，准备回千夜星看看。
瓦莲京娜还没走，她一直在等这两人，这会儿见他们出来，带着贝洛伯格直接蹭赤影去千夜玩。
三人站在舰内，瓦莲京娜问：“你俩怎么碰头的？我跟贝洛伯格找到奇点后等了你们几个小时都没等到，最后炸掉奇点就我一个人回到了联邦，我还以为你俩被我弄死了。”
罗砚偏头看她：“托殿下的福，我被送到了幽灵老巢。”
瓦莲京娜：“你们在虚空棱镜里有没有遇到异种人的头头？”
“没有，你遇见了？”
“昂，就在奇点那儿。”
贝洛伯格把西蒙说的话原封不动播放了一遍，林砚听完挑眉道：“天枢说过这事儿，只是没想到这天居然来临的这么快。”
“所以你俩怎么看？”瓦莲京娜说，“联邦明面上灭掉了所有异种人和反叛军的基地，可人类的基因却在战争中集体被污染，说到底，这场战还是打输了。”
“无所谓，”林砚一脸淡然，“对联邦来说是这样，但我的敌人，从来都不是反叛军和异种人。”
“行吧。”
瓦莲京娜坐在林砚旁边撸贝洛伯格，“话说你俩未来办婚礼吗？”
“办啊，为什么不办，到时候请你来做伴娘。”
“那你俩谁穿婚纱？”
林砚侧头看她：“我俩穿西装，你穿婚纱站中间怎么样？”
瓦莲京娜抄起贝洛伯格砸过来，“滚啊！”
林砚接住贝洛伯格，把他丢回去然后偏头问罗砚：“亲爱的，你怎么说？低调点办还是风光大办？”
“我想要百分百契合度的信息素。”罗砚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
林砚神情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瓦莲京娜听见了咂嘴：“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种爱好……”
罗砚没理她，他牵住林砚的手摩挲了一下，用柔柔的嗓音说：“你答应过我的，在还魂星上的时候。”
林砚反握住他：“我怎么记得我们是打了个赌啊？”
“什么什么？！”赤影的嗓音在舰内响起，“你们打什么赌了？”
“问得好。”林砚扣着罗砚的手跟赤影说，“我们都想要对方换一个跟自己信息素百分百契合的omega腺体，需要你来出一个挑战，谁输谁换。”
“啊……？”
赤影宕机了两秒，然后说：“什么挑战都行吗？”
“对。”林砚开始期待赤影能出一些挑战节操的比试，另一个自己肯定比不过。
“玩这么大？能不能让我来出？”贝洛伯格插嘴。
“不能。”两只砚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只能赤影出。”
“那比谁久咯，”瓦莲京娜一脸揶揄，“谁久谁做A。”
“……”
赤影想了很久，“可是我太了解你们了，如果硬要从公平角度来讲，似乎只有运气类的游戏能分出一个合理的胜负。”
“可以，”林砚说，“你随便出一个运气类游戏吧。”
“这样好没劲啊。”瓦莲京娜在旁边吐槽，“你俩不会摇骰子吧？”
话音未落，真的有两枚红色六面骰子掉到了中控台上。
“一局定胜负，谁小谁换，平局重开。”赤影说出规则。
“好。”
林砚把两枚骰子放到罗砚手心，“你先来。”
罗砚捏着骰子在掌心转了转，丢出去，三人一猫的视线顿时齐齐汇聚过来——
两个三点。
贝洛伯格感叹：“十一种结果，你居然还能掷出五比六这种接近对半的概率？”
罗砚偏头，“该你了。”
林砚懒懒的拿起两枚骰子，也在掌心转了转，然后丢出去——
一个五点。
“……”
舰内沉默了几秒，随后是赤影的尖叫声：“啊啊啊你犯规！怎么可以这样！啊啊啊我的小心脏！”
瓦莲京娜木着脸：“少将您真会玩啊。”
林砚笑了笑，将目光挪回到罗砚脸上：“你赢了，开心吗？”
罗砚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人狠狠的捏了一把，他盯着林砚的脸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猛地伸手把他拽到身前，托着他的后颈难以自制吻了上去。
“……”
瓦莲京娜踹开舱门，丢出贝洛伯格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