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厂长喉结滚动，声音低沉：“可这一签，咱们就是三级保密单位了……工人们的生活，从此再也不像从前了。”
“是的。”李长生直视着他，语气坚决，“但这是国家需要的，是前线需要的。”
娄厂长闭上眼，指尖微微颤抖，最终猛地睁开，咬牙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字落笔的一刹那，他的手微微一抖，豆大的泪珠滑落，滴在纸上，晕开了一抹淡淡的痕迹。
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抬头看着李长生，嘴角勉强露出一抹笑意：“好！从今天起，红星机械厂，就是军工厂了！”
……
与此同时，工业部大楼内。
特派员刘国强正匆匆下楼，手里紧紧攥着一份文件，脸色铁青。
他刚刚接到消息——红星机械厂已经归入军工体系，成为三级保密单位！
这意味着，工业部再也无法直接干涉红星机械厂的事务，所有决策都将由军方主导，而工业部……彻底被排除在外！
“荒唐！简直荒唐！”刘国强咬牙切齿，冲上吉普车，怒吼道：“立刻去红星机械厂，我要见娄厂长！”
很快，工业部的吉普车驶入红星机械厂大门前。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下车进入厂区时，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上前，端起步枪，冷冷地拦住去路。
“来者止步！此地已列入军工保密单位，无关人员禁止入内！”
刘国强脸色一沉，喝道：“我是工业部特派员！我要见娄厂长！”
持枪卫兵面无表情：“工业部无权干涉军工事务，请你们立刻离开。”
刘国强气得脸色涨红，怒吼道：“放肆！这是地方厂子，不是军队，你们凭什么拦我！”
“红星机械厂，现已归属军工体系。”卫兵语气冰冷，“未经军方批准，任何地方单位不得擅自进入。”
刘国强的手指死死攥紧，指节发白，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他猛地回头，对随行秘书怒吼：“给孙部长打电话！我要让军方给个说法！”
工业部办公室内，电话铃声急促响起。
孙老虎接起电话，听完刘国强的汇报后，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混账！军方凭什么插手我们的工业体系！”
他喘着粗气，眼神阴沉无比，咬牙道：“立刻给军方打电报，我要见张司令！”
秘书迟疑道：“部长……军方的调令，我们真的能干涉吗？”
孙老虎脸色铁青，重重吐出一句话：“试试看！”
车间标语挂起，工人士气大振
与此同时，红星机械厂车间内。
李长生亲手将一条崭新的红色标语挂到车间中央——
“一切为前线！”
大字鲜红如血，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工人们看着这条标语，纷纷热血沸腾，拳头攥紧，眼神炽热。
“干了！”
“咱们红星机械厂，给部队造最好的机床！”
“让毛熊看看，没了他们，我们一样能站起来！”
整个车间沸腾了！
……
——冬日的京城，寒风刺骨，整个国家的工业体系正陷入前所未有的动荡之中。
消息是在清晨传来的。
毛熊专家团突然发布公告，宣布终止对龙国部分工业项目的技术援助，包括机床制造、钢铁冶炼、重型设备生产等关键领域的合作。
这一消息如同一颗深水炸弹，在全国工业系统内掀起轩然大波。
工业部内，孙老虎的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得可怕。
秘书手里的文件微微颤抖，声音干涩：“部长……毛熊撤回了所有机床制造方面的专家，并终止供应高精度轴承、特种钢材和部分核心零部件……”
孙老虎猛地拍桌，怒吼道：“混账！他们真敢撕破脸！”
刘国强脸色惨白，声音发颤：“部长，全国有上百个厂子都依赖毛熊的设备和技术，现在他们一撤，咱们的工业生产……恐怕要大面积停摆！”
“立刻统计受影响的企业！”孙老虎额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我要看看，到底有多少厂子受冲击！”
很快，一份名单被摆在桌上。
奉天机床厂、魔都钢铁厂、津门重工厂……全国数十家工业核心企业，全部受影响严重！
尤其是奉天机床厂，直接停产！
奉天机床厂厂长带队冲击工业部
上午十点，工业部门口，寒风呼啸。
几十辆卡车载着数百名工人，浩浩荡荡地停在大门前。
为首的是奉天机床厂的厂长王忠山，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工人，双手满是老茧，脸色铁青，眼神里满是愤怒。
他大步冲到门口，对守卫怒吼：“让孙老虎出来！我们要个说法！”
守卫拦住他们：“这里是工业部，未经许可，任何人不得冲闯！”
王忠山怒不可遏，猛地一拳砸在门框上，怒吼道：“我们奉天机床厂的轴承图纸，全是毛熊的！他们一撤，我们连生产都没法继续！现在整个工厂停摆，几千工人没活干，工业部就这么不管了？”
身后的工人们群情激愤，纷纷怒喊：
“给个说法！”
“不能让厂子倒了！”
“没了轴承，我们的机床就是废铁！”
工业部的官员们一个个脸色惨白。
刘国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低声道：“部长，这事得解决啊……”
孙老虎脸色阴沉地看着窗外，心里清楚，这只是个开始。
……
下午三点，魔都钢铁厂传来噩耗。
由于毛熊专家撤离，炉温控制出现失误，炼钢高炉发生剧烈爆炸，整个炉台瞬间被吞没在烈焰和浓烟之中。
工人们惊恐地四散奔逃，然而火势迅猛，逃生不及的工人被炙热的钢水吞噬，厂区内惨叫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几个小时后，工业部收到紧急电报——
魔都钢铁厂爆炸，伤亡百余人，生产线彻底瘫痪！
会议室内，所有人都面色惨白，空气凝固得像冰一样。
孙老虎死死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声音沙哑：“毛熊……这就是他们的报复！”
刘国强颤声问道：“部长，咱们怎么办？”
孙老虎深吸一口气，闭眼沉思了一会儿，忽然睁开眼睛，目光如刀：“红星机械厂！”
“什么？”刘国强愣住了。
孙老虎咬牙道：“李长生手里的机床技术，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刘国强迟疑了一下，小声道：“部长……李长生不会轻易交出来的。”
孙老虎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那就让全国的厂子都去找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