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新书记秘书。
“贾副科长，叫你去会议室，怎么跑来这里？”
秘书满脸着急，语气不善。
人没过去，书记骂他办事不力。
面对秘书抱怨，贾东旭没动，依旧坐椅子上。
笑着递给对方一支烟。
“遇事不要慌，来、抽烟。”
见贾东旭不解释，秘书丝毫不给面子，一把将烟拍掉。
狐假虎威道：
“贾副科长听清楚，书记找你去办公室。”
贾东旭没恼怒，将掉在地上香烟捡起来。
重新递过去。
“抽烟！”
“贾东旭，你……”
秘书感觉遭到羞辱，抬头要骂。
可对上那双眼睛，愣是没张开嘴。
他在惧怕，没来由的惧怕。
“贾副科长，你快点去会议室，书记催促好几次。”
鼓足勇气说完，秘书没敢多待，转身便走。
远离门卫室，小声骂道：
“贾东旭，你敢给我难堪，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尤明浩两人脸上满是崇拜，第一次见有人不拿书记当回事。
同时两人不免担心。
“贾哥，那小子绝对去告状。”
“你俩到是不笨，就等他去告。”
贾东旭说罢，起身往外走。
回头提醒道：
“记住，少说话、多做事。”
两人不明白前一句，后面听得懂。
连连点头。
等贾东旭身影不见。
尤明浩轻声询问：
“你说贾哥前面啥意思？”
“意思让你好好站岗，话别那么多。”
“不用你提醒，我不是傻子。可我还是想知道贾哥怎么解决这件事！”
不管两人怎么猜测。
贾东旭走向会议室，门口听见秘书说自己坏话。
什么态度嚣张，丝毫不把书记放眼里。
就差没把贾东旭形容成十恶不赦。
边上几人频频侧目，怀疑是不是来错地方。
第一次见如此秘书。
纷纷转向新书记，看他如何做。
“啪！”
办公桌一声脆响。
新书记眼睛扫过众人，严肃道：
“有些年轻干部没有组织纪律，把工作当儿戏，怎么能领导别人！”
还要再说话，贾东旭推门而入。
“不好意思各位领导，肚子不舒服、蹲厕所时间有点长。”
见书记不开口，李怀德笑呵呵道：
“人有三急，相信大家能理解。”
李系一脉纷纷开口附和。
“李主任说得对，都是肉体凡胎、谁也不能免俗。”
“贾科长带病过来，已是难能可贵。”
“是啊，咱们还是聊聊合作建大棚。”
书记黑着脸，对李怀德很是忌惮。
说话比他这个书记好使！
而杨为国以及手下人，没有站出来帮腔数落贾东旭。
明显不想趟浑水，坐看他们斗。
新书记这时候发现自己就一光杆司令，除了小秘书，他谁也命令不了。
想到这里，脸上怒气随之消失。
秘书像是吃一坨便便，表情丰富多彩。
他最多添油加醋说坏话，贾东旭倒好，谎话张嘴就来。
小秘书看不清形势，指向贾东旭。
“书记，别听他狡辩，刚刚还在门卫室跟人聊闲。”
贾东旭摇摇头，这次过后，小秘书估计会调离。
“程书记，我辣椒吃得有点多，走路沟门子疼，在门卫室缓缓。”
“小王，你先出去。”
“书记，贾东旭他……”
“出去！”
秘书不识数，程书记语气变得严肃。
小王秘书表情微呆，转身离开会议室。
他始终想不明白，书记为什么不惩罚贾东旭。
程书记看着边上几人戏谑眼神，知道没人拿他当回事，心中更是恼怒。
现在他什么做不了，只能放过贾东旭。
会议内容对他来说已经无关紧要。
他想快点结束，好回去舔舐伤口。
“贾科长，说说你对种植大棚菜的看法。”
贾东旭没有再嬉皮笑脸，将自己想法娓娓道来。
众人神情各有不同。
杨为国首先开口：
“我不同意，轧钢厂作为国家支柱产业，怎么能把精力放在种地上！”
杨为国反对，李怀德当然站出来对着干。
“话不能这么说，只投一些钱，不需要厂里投入人手，影响不了厂里生产任务，又能为国家赚取利益何乐而不为！”
见杨为国手下人还要反对，李怀德使出必杀技。
“你们不想大冬天吃上新鲜蔬菜？”
前面他提过一嘴，菜种出来，厂里领导每个月有一定份额。
几人将嘴闭上，看着杨为国。
都一个意思，叫他表态。
有定量，不管自己吃或者送人都不错。
这里没有傻子。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杨为国被架火上烤，无奈弃权不表态。
让他同意李怀德提议，根本不可能。
所有人默契般忘记程书记，当他不从在。
今天过后，没人拿他当盘菜。
程书记自己有所察觉，他没有任何表示。
即使有，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最后举手表决。
杨为国弃权，李系加上杨家墙头草都同意合作。
看到这种情况，程书记为了不被孤立，只能随大流举手同意。
这时候反对，岂不是站所有人对立面。
以后在轧钢厂绝对混不下去。
合作种植大棚菜，基本定下。
人选方面，没有太大出入。
一致决定由贾东旭兼任。
别人没做过这个，到时候搞砸怎么收场！
杨为国想反对，思考再三闭上嘴巴不言语。
他已经弃权，再出来反驳多少让人看不起。
程书记想张嘴，没人给他机会。
李怀德见尘埃落定，站起身宣布散会。
众人起身往外走，杨为国并不惊讶第一个走出门。
从会议开始所发生一切，使他心中对李怀德越发忌惮。
对贾东旭的讨厌，更上一层楼。
至于书记，完全就一棒槌，不说也罢！
等人走完，贾东旭离开时，看着面色晦暗的新书记。
“程书记，你该换秘书。”
不等对方说话，贾东旭转身离开。
留下一脸错愕的程书记。
走廊，李怀德笑盈盈看着贾东旭。
“贾老弟，我寻摸点好茶叶，去我办公室品品？”
贾东旭没拒绝，点头答应。
合作细节，以及一些其他事都要讨论。
李怀德代管后勤，大棚菜销售始终绕不过对方。
顺便为秦家村争取一些利益。
两人走后，小王秘书从拐角走出来。
看一眼楼梯口，匆匆向会议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