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男被勒得满脸通红,脖颈处青筋暴起,呼吸艰难,仿佛下一秒就会窒息。
双眼因充血而布满猩红的血丝,犹如困兽般愤怒地瞪着黛玉和权景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咒骂:“你们……你们这些妖女……不得好死……”
黛玉冷笑一声,缓步踱至胡子男面前,微微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轻蔑:“哼!就凭你们,也敢去我凉州城撒野。还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不自量力,自讨苦吃!”
说着,黛玉葱白般的手指轻轻一挥,浑身散发着莹莹绿光的小木灵,轻盈地跃上她的手心。
黛玉瞧着胡子男,嘴角不屑地一撇,发出一声轻嗤,“去,给他点苦头尝尝!”
小木灵在周围快速扫视,一眼便精准地捕捉到了被层层藤蔓缠裹在胡子男胸前的两柄大铁锤。
她歪了歪小脑袋,豆豆眼滴溜溜一转,狡黠的光芒在眼底一闪而逝,一个精妙的小计谋瞬间在心头成型。
只见她细细小小的小手,轻轻一扬,刹那间,原本紧紧缠裹在胡子男身前大铁锤上的藤蔓,像是突然松了劲的麻绳一般,一股股、一条条缓缓地拆解开来。
“嗵!”
“嗵!”
“啊~”
随着接连两声大铁锤落地的闷响,紧接着,一声如杀猪般的惨叫划破长空,声音尖锐而凄厉,好似能穿透人耳膜。
原来,胡子男身前那两柄大铁锤突然掉下,不偏不倚,其中一柄正重重地砸在胡子男的左脚上。
胡子男只觉左脚处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脚骨里疯狂搅动,疼得他瞬间五官扭曲,冷汗直冒。
铁锤本就分量十足,此刻又从高处直直落下,携着千钧之力,如泰山压顶一般。
黛玉和权景瑶站在一旁,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明显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胡子男惨绝人寰的惨叫。
胡子男左脚的脚骨几乎被砸碎,鲜血瞬间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他下意识地想要去抚摸自己被砸到的脚掌,然而,当他抬手时,才惊觉自己的双手还被坚韧的藤蔓紧紧绑缚在身侧,任他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
再低头看向双腿,除了那只被砸得血肉模糊、动弹不得的脚,另一只脚也被藤蔓缠得严严实实,仿佛被钉在了地上,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他此刻只能像一只被无情铁笼禁锢的野兽,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那深入骨髓的疼痛,却发现,所有的挣扎都不过是徒劳。
胡子男的面容因剧痛而极度扭曲变形,原本通红的脸庞,此刻变得青紫交加,双眼圆睁,布满血丝的眼球里,满是难以言喻的惊恐。
他痛苦地张着嘴,原本满嘴的污言秽语此刻却只能化作断断续续的呻吟,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紧咬的牙缝中艰难挤出:“你……你们……好狠……”
权景瑶一脸淡然地站在一旁,双手悠然抱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凉薄的眼神中满是冷漠,“狠?比起你们在凉州城犯下的令人发指的恶行,这又算得了什么?你们所承受的,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
黛玉懒得理会他们一个个无能狂怒的嘴脸,将头一偏,无声地向小木灵下达了下一道指令。
立刻,小木灵从她掌心跳下来,犹如一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跑到了胡子男那两柄大铁锤跟前。绕着它们欢快地转了一圈,灵动的瞳仁里,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下一瞬,从大铁锤所在的位置,无数翠绿的藤蔓如雨后春笋般,争先恐后地从地底钻出,蜿蜒曲折,相互缠绕,以一种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将那两柄曾经威风凛凛的大铁锤里里外外裹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若不是胡子男此刻正瞪大了双眼,亲眼目睹着这一切的发生,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这两个被绿色藤蔓紧紧包裹的大球,哪里还有半分他曾经引以为傲的称手兵器的模样?
小木灵才不管胡子男那一脸震惊到呆滞的神情,见藤蔓将大铁锤缠结实了,她小身子轻盈地跳起来,小手在两个被裹得密不透风的大绿球上,“啪”、“啪”欢快地拍了两下,两个大绿球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带着呼啸的风声,迅猛地飞向了库房的大门。
立刻,库房那原本厚实的木门,被这突如其来的“绿色大流弹”狠狠撞击。
只听“砰”、“砰”的两声巨响,仿佛惊雷在耳边炸开。
那厚实的木门被砸出了两个触目惊心的大洞,瞬间木屑四溅,整个木门摇摇欲坠,灰尘扑簌簌地掉落下来,弥漫在空气中,呛得人直犯咳嗽。
但这仅仅是开始,藤蔓继续裹挟着大铁锤肆意挥舞。
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咔咔”的巨响。
木门在痛苦地哀嚎,在绝望中发出最后的呻吟,每一声都让人心惊肉跳。
小木灵在空中欢快地跳跃着,为自己制造的破坏力拍着小手喝彩,每次拍手,都像是给这场混乱增添了一抹节奏。
在这欢快的节奏中,藤蔓与大铁锤的配合愈发默契,攻击也变得更加猛烈。
库房的木门,在这样连续不断的轰击下,渐渐失去了它原有的模样。
先是破洞,裂痕如蛛网遍布,接着是碎片纷飞,最终,在一片轰鸣声与弥漫四起的尘土之中,木门轰然倒下,化作了一地的木屑残渣。
胡子男早被这变故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老大。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引以为傲的称手兵器,有一天,会成为他日夜守护的库房的破门利器。
胡子男视线忍不住偷偷斜睨过去,落在了族长腰间那一大串钥匙上,心中咆哮:“其实完全不用如此暴力啊!库房的钥匙不就在那儿明晃晃地挂着嘛,只要轻轻伸手就能拿到,何必……”
可惜,黛玉和权景瑶丝毫没有察觉到胡子男内心的纠结与呐喊,听不到他的心声。
当然,即使听到了,她们也不会理会就是了。
承诺是用来遵守的,一旦有人胆敢违约,妄图打破约定,那她们绝不会心慈手软。
她们会以一种极具震撼力的方式,让违约者铭记一生,让其在往后的日子里,每当回想起这一刻,都会忍不住心生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