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字一顿,说得认真,能听出并非是酒后的胡言乱语,而是切切真言。
梁怀叙的视线紧紧跟随她,说不上来现在的滋味,他将这句话在心里回味了一遍遍,良久,往前迈了一小步,抬手捏捏她的脸。
“我们阮阮真好。”
阮惊雀很骄傲,嘟嘴含糊应道:“那……是。”
被她的模样可爱到了,梁怀叙含笑点头,提醒她:“坐好了,我去给你冲蜂蜜水。”
“好。”她将双手抵在两侧,两条小腿轻轻晃动,坐着看他。
梁怀叙见她坐稳之后,才起身去烧水,打开冰箱将蜂蜜罐拿出来,舀了几勺放进杯子里,随后站在一旁等着水烧开,视线却一直看向坐在岛台的某人,不动声色地关注她的情况。
等水烧开了,他将热水倒进杯子里,用勺子搅了几下,放在台面上等温度降下去,转了个身又重新来到阮惊雀的面前。
“我的蜂蜜水呢?”阮惊雀伸手,掌心朝上。
梁怀叙目光微凝,旋即将自己的掌心对准她的,寻着指缝的空隙插进去,转为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做了同样的动作。
“太烫了,等会再喝。”
“噢。”
“阮阮,想接吻吗?”
他突然冒出一句话,眸光流转含情,语气低哄引诱,阮惊雀不自觉就垂眼盯着他翕动的嘴巴,似乎沾了口红,红润饱满,看着就很好亲的样子。
她忍不住点了点头。
不由分说的,伴随着一声浅浅轻笑,男人逐渐向她靠近,最终覆在了她柔软的唇瓣上,沉寂而缱绻,温柔而深情,极单纯的吻,不含欲,只余情。
阮惊雀也懵懵地回应着他。
两分钟后,吻终于停了下来,阮惊雀软软靠在他肩上,梁怀叙分开十指紧扣的手,拥抱着她,缓了有一会儿,两人分开。
他侧身捞过放在台面上的蜂蜜水,用指腹感受杯子的温度,又放到嘴前吹了吹,差不多可以了递到阮惊雀面前,扬着下巴,“阮阮,可以喝了。”
阮惊雀应声接过杯子,试探性地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随即一饮而尽,评价道:“好甜。”
喝完她顺手将杯子递给面前的男人,梁怀叙笑着屈指擦掉她嘴角的水渍,随后接过杯子洗净再放回原来的位置,转身继续将某个人树懒抱了起来,上楼朝卧室的方向迈步,两人俨然是新婚小夫妻的相处模式。
梁怀叙抱着她进了卧室后,问道:“去洗澡?”
“嗯。”阮惊雀小声应了一句。
他一边抱着她去洗手间,一边问道:“可以自己洗吗?”
阮惊雀整张脸猛地染上了红晕,将头埋在他肩窝,哑着嗓音道:“可以的。”
她也没有很强的醉意,只是不想动而已,但洗澡这么私密的行为还是可以自己来的,不至于洗不了澡。
眼见很快就到了卫生间,阮惊雀忽然加重手上抓着他西装面料的力度,“我还没拿换洗衣物!”
梁怀叙没停下动作,也没换方向,只说了句:“你先去洗漱,等会我给你送过来。”
有人帮忙何乐而不为?
阮惊雀欣然接受。
不过下一秒她突然想起,不是只有睡衣,还有贴身衣物啊!
这怎么好意思!
她连忙制止:“我……我还是自己去拿吧。”
梁怀叙瞥见她透着绯色的耳朵,轻笑一声,“阮阮,我们是夫妻,你不用害羞。”
夫妻怎么就、就不能害羞了。
她刚想据理力争,转眼男人就将她放了下来,两人已经来到卫生间。
哦豁……已成定局。
梁怀叙放下人后就退到门边,完全挡住了出口,她想冲出去自己去拿都没有机会。
阮惊雀放弃了,乖乖地在洗脸池前洗漱卸妆,十几秒后,男人转身离开,她极快速地合上了门。
还未走远呢,梁怀叙就听见了这一番动静,他挑了挑眉,从喉间溢出一声无奈的低笑。
他看起来有这么可怕吗?
转而来到衣帽间,女生衣服的颜色多是彩色的,让这衣帽间也缤纷了不少,梁怀叙嘴角含着笑瞟了一圈,心里尽是满足。
他拿好某人常穿的睡衣睡裤后,视线看向底层的小抽屉,左边的抽屉装着他的,右边装的则是她的。
梁怀叙不曾打开过那个抽屉,今天是第一次,竟有点紧张,他伸手拉开抽屉的开关,粉嫩的衣物映入眼帘,目光不敢多做停留,他随意拿了件内衣内裤就合上了抽屉,轻薄的蕾丝面料贴在掌心的触感让他瞬间怔在原地,反应过来后他很快用睡衣裤将其包裹。
耳尖,不觉泛了红。
也许,害羞的不止是她一个。
东西拿好后他走出衣帽间来到卫生间门口,轻咳一声掩饰刚才的异样情绪,敲了敲门。
卫生间的门很快从里面打开,只露出一条缝隙,足够她伸出手去拿,梁怀叙看着她摇摆晃动的小手,将手里烫手磨人的衣物放了上去。
门被合上,紧接着响起了淋浴喷头喷涌出的淅沥水声,隐隐约约半透的玻璃门瞬间染了浓浓雾气。
梁怀叙别开眼,双手插进西装裤的兜里,转身下了楼。
来到厨房,他接了杯冰水昂首饮尽,喉结随着喝水的动作而滚动,心里的那点燥热被往下压了压,驻足几秒的时间,目光不觉落在掌心,他摇了摇头走出门,迎面吹来含着几分凉意的风,脑子终于清醒了不少。
他朝迈巴赫的方向走过去,准备去拿某人买的东西和她的女士单肩包。
进屋后,关上门,梁怀叙拿好东西径直上楼,来到卧室,他把手提袋放好在沙发前的圆桌上,然后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将女士单肩包放置在衣帽间。
他打开手机,里面赫然躺着明霖一个半小时前发过来的信息——
“老板,您和太太在酒吧门口被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