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天下午,他便撞见沈志远一脸得意地同他妹妹炫耀:
“妹,你猜我今早晨跑的时候背了多少单词?20个,我一口气背了20个,你哥我厉害吧?”
宋怀川:“……”
厉害了,我的哥。
挺好的,她哥对她很不错。
然而,沈志远着实有些惹是生非了些。
他不知从哪惹来的不良少年,害得他妹妹也被连累。
看到沈知意被不怀好意的少年围住时,宋怀川下意识地想上前。
然而他刚抬步,便见到他原以为会害怕得瑟瑟发抖的女孩儿冲那几个人甜甜一笑:
“哥哥们好。”
那副模样,甜软温暖,天真美好,颇有几分没心没肺的样子。
那几个不良少年似是也被她这一手给愣住了。
耳根发红,挠着脑袋期期艾艾地回答:“你、你好。”
沈知意:“几位哥哥是我哥的好朋友吧,我哥和我提过你们。”
“是、是嘛,他怎么说的我们?”为首的青年红了脸。
沈知意:“说的可多了,一时半会儿说不完。几位哥哥是要找我哥吗?我哥今天因为种种原因被留堂了,你们要在这里等他吗?”
“那、那算了吧,我们下次再来。”
“哥哥们再见。”
“再、再见。”
危机解除。
几个少年云里雾里地离开。
有人反应过来小声询问:“等等,咱们不是说,吓唬吓唬他妹妹给沈志远一个教训么?”
说话的人立马被为首的少年给打了。
“瞎说什么呢,老子是那样的人么?兄弟的妹妹护着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吓唬……”
“哦哦,对不起东哥,是我说错话了……”
宋怀川:“……”
挺好的,也懂得怎么保护自己。
他重新隐了回去。
观察了几天,发现她生活挺丰富多彩的。
觉得沈家兄妹也没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地方,他便又专心训练了起来。
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他都待在部队没怎么出去。
再次见到沈家兄妹两,已经是两年后的事情。
那会,她正在拒绝一位青年的示爱。
“对不起同学,我已经有未婚夫了,不能和你一起去划船,你邀请别的同学吧。”
小姑娘已经长得亭亭玉立,光是站在那就吸引了不少青年男子的目光。
许是注意到他的视线,女孩朝他看了过来,黑白分明的眸子忽地浮起了笑意。
他原以为她是认出了他来,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招呼,结果女孩已经笑着快步从他身侧走过——
“哥,怎么这么久?买到我要的芒果味了吗?”
原是沈志远在他身后。
他回身看去时,兄妹两已经说说笑笑地离开。
再后来,她不知怎么的出现在他们部队附近的山头上。
虽有两年的时间未见,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来。
比两年前的更漂亮了,甫一出现,他身边的那些兵蛋子们就看直了眼。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视线对上的一瞬间,他似是从她眸中看到了欣喜。
未等他琢磨清楚那是什么,他身边便有人殷勤地冲上前去问她:
“同志,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她说她迷路了。
迎上她希冀的目光,他没有多想,只当她是下意识地向一队之长的他求助。
几乎没有犹豫的,他吩咐人将她送了回去。
她看着有些不乐意,但还是乖乖地上了车。
再然后,田边。
她忽地朝他的方向撞了过来,异物袭击,他身体先大脑一步地躲开。
等看清她的脸想停止已经来不及,她直接朝他身后的水田撞了过去。
“哗啦——”
她神色委屈地从水田里爬起来。
他下意识地朝她伸出了手,只是还没等他将手递过去。
“小妹——”
他哥冲了过来,大力地将他撞到了一边。
等她被她哥哥带远之后,他身侧的王铁牛忽地开口道:
“头儿,那妹子该不会是看中了你了吧?”
“别胡说,不能败坏女同志的名声。”
然而,嘴上这么训斥着,带队进行伏击训练的时候,他却鬼使神差地选了离她家最近的一个山头。
这边山头离老乡家里近,为免打扰到乡亲们,他们一般是不会带队在这边训练的。
但他的队员对他的决策向来都没有异议。
只是在进行伏击训练时,发生了意外,她和她哥闯进了他们训练的地方。
原以为他们很快便会离开,结果,她直接把他当成草垫子坐了。
她手中帽子轻摇,香风袭来。
女孩微喘的气息就在自己脑袋上方。
她睡过去之后,他回想起最近两次见到她的场景。
忽然意识到——
她似乎,是冲着他来的。
这点疑问于三日之后,她在街头上抱住他大腿哭诉时得到了证实。
她说她和宋怀玉已经退婚了,问他能不能和她谈对象。
谈对象么?
他垂眸看向她的眼睛。
那里,有期待,有忐忑,有欣赏,唯独没有爱意。
想到她说的和宋怀玉退婚了的话,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拒绝了她。
他不懂女同志的心理。
但他不希望她只因为被退婚就做出如此冲动且对自己人生不负责的决定。
但接下来的几次接触,他都默许了她的接近。
她的演技其实有些拙劣,调戏他且揩油的痕迹太过明显。
人小小的,胆子却一如既往的大。
一如十多年前年仅八岁的她敢跳入水中救出他爷爷和宋怀玉,十年后的她,敢直接将他放倒。
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兴许是和她将赵诚放倒一样的手段,她确确实实地将他放倒了。
只是,或许是她对他手下留情,也可能因为他身体素质比赵诚更好,他很快便恢复意识醒了过来。
因此,她后来对他做的一切他是知道的。
被人胁迫了?还是单纯地想通过他报复宋怀玉?
然而未等他想明白,唇上便一阵柔软。
她亲了他!
那一瞬间,耳边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只余下他心跳的声音。
后来她匆匆离开,许是太过慌乱,落下了一块手绢。
那天之后,他思索了许久。
他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也不确定自己想做什么。
直到那天,政委说——
她喜不喜欢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不喜欢她?
几乎是一瞬间,他脑海里便给出了答案——
喜欢的。
很喜欢很喜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许是最近的几次接触,也可能是更早以前。
总之,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