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思索片刻,提议道:“主公,末将建议每个据点配备三十名工匠。”
“两百名。”秦羽竖起两根手指,“打铁的、造箭的、修车的,全都要有。大秦镇的工坊正在赶制攻城锤,等你们站稳脚跟,三个月后会运送二十架霹雳车过去。”
岳飞突然单膝跪地:“末将请求调拨三百名医官。”
“准了。”秦羽将他扶起,“气、毒虫、水土不服,这些比刀剑更致命。每个医官配备五车药材,一旦遇到瘟疫,立即焚烧尸体。”
帐外突然传来号角声,秦羽走到沙盘前,抓起一把黄沙:“最后提醒诸位,塞外的沙子与中原不同。扎营时,要挖三丈深的水井,马匹每日饮水量增加三成。现在——”他猛地握紧手掌,沙粒从指缝簌簌落下,“去把大秦镇的黑旗插到目力所及的最远处!”
九副铠甲同时发出铿锵之声,将领们抱拳行礼,带起一阵劲风。常遇春转身时,腰间的狼牙棒撞在案几上,震得沙盘微微晃动。
“宇文成都。”秦羽叫住正要出帐的银甲将领,“樱花列岛火山众多,建造了望塔要避开硫磺地带。遇到冒着热气的泉水,让百姓远离,那水饮用过多会损伤肠胃。”
“末将记下了。”
当最后一抹铠甲的反光消失在帐外,秦羽拿起案上的羊皮地图。
烛光下,塞外之地布满密密麻麻的标记:红色代表据点,黑色标注敌军,而那些细小的绿色圆点,则象征着即将迁徙的百姓。
镇子东边的打铁铺传来阵阵叮当声,夜风裹挟着炭火的气息飘进营帐。
秦羽走出营帐,望着远处如繁星般的火把长龙——那是正在整装待发的迁徙队伍。妇人怀抱着熟睡的孩子坐在牛车上,老农仔细地捆扎着犁头,几个少年举着新领的铁矛嬉闹,被巡逻的士兵厉声喝止。
他转身望向西北方向的匈奴草原。
再过三个月,华雄的重骑兵将踏平那些不肯臣服的部落;岳飞应该已在高句丽的山林间,寻得第一处适合建造坞堡的隘口;而在樱花列岛,宇文成都的战船此刻或许正在清点箭矢。
夜枭的啼叫从远处林间传来,秦羽握紧腰间剑柄。重生之后,他苦心经营大秦镇,如今,终于快要到了收获成果的时刻。
……
在议事厅里,秦羽独自坐在桌案前面,凝视着那枚散发着幽幽光芒的历史名将召唤令。
青铜材质的烛台映照之下,令牌表面显现出奇异的纹路。
他伸出手去触碰令牌,刹那间,一种玄奥的波动顺着指尖,径直传入他的脑海之中。
这位年轻的领主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天赐良缘”天赋,紧接着猛地睁开双眼,把令牌平举在胸前。
柔和的光晕从令牌内部层层荡漾开来,放置在木质桌案上的竹简,在没有风的情况下自动晃动起来。
就在光芒笼罩整个厅堂的瞬间,秦羽清晰地听到了九声清脆悦耳的凤鸣之声。
等到光芒渐渐消散,他手中的令牌已经变成了一块雕刻着并蒂莲花纹的姻缘令。
随着秦羽默念使用姻缘令,姻缘令突然绽放出七彩的虹光。
在光影交错之间,一位身着蓝色衣裙的女子走了出来。
她屈膝行礼的时候,头上发间的步摇丝毫没有晃动,说道:“谢氏道韫拜见夫君。”
话刚说完,又有九道身影接连显现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中年文士,宽大的衣袖垂到地面,还没说话脸上就先露出了笑容,说道:“琅琊谢安率领族中子弟,愿意为主公分担忧愁。”
在他的身后,既有像谢奕这样神态威严的长者,也有像谢玄这样英姿飒爽的年轻将领,更有像谢灵运这样风度风雅的文人雅士。
最让人感到震惊的是,门外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有一千名身着青衫的文士排列着队伍走进来,他们腰间佩戴的玉佩随着步伐发出清脆的声响。
秦羽猛地站起身来,手掌心里还残留着玉珏的余温。
他快步绕过桌案,上前扶起谢安,说道:“能够得到谢氏一族的帮助,实在是上天赐予的好机会啊!我正为新开拓的三个县的两三百个分领地没有合适的人来治理而发愁呢……”
“夫君请过目。”谢道韫轻轻挥动宽大的衣袖,空中竟然浮现出了大秦镇的疆域地图。
她那葱白般的指尖指向北方的丘陵,说道:“这里有铁矿,需要设立转运司;西面的六个村子应当重新划分田契。”
接着又指向东方,说道:“漕运码头应该增派收税的官吏。”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切中关键要点,看起来她已经对全镇的事务了解得清清楚楚了。
大家都在纷纷献计献策的时候,谢安一直面带微笑没有说话。
等到大家的议论稍微停歇了一些,他才轻轻地敲击了几下桌案,说道:“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区分轻重缓急。当前最紧要的事情是每个月的税收——”
说着转头看向身后的族人们,继续说道:“谢朗带领三百人前往南境,谢万率领二百人前往东郡。”
转眼间,他就把一千名门人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秦羽注意到谢灵运独自站在窗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到了镇中学堂那茅草覆盖的屋顶。
还没等秦羽开口说话,这位山水诗人就已经躬身说道:“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愿意担任童子的老师。”
他解下腰间的锦囊,把里面的东西倾倒在桌案上,竟然是十几枚刻着《诗》《书》内容的玉简。
接风宴设在了镇中的广场上,篝火的光芒映照得谢氏众人的衣袍闪耀着光彩。
秦羽举着陶碗在宴席间穿梭,听到谢奕正在和一位老农讨论粟米种子的事情,谢朗在和工匠一起研究水车的图纸。
走到谢玄身边的时候,这位年轻的将军正在沙地上用树枝排兵布阵,周围围满了眼睛发亮、充满好奇的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