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凛冽,如同一头猛兽在苏江城头呼啸。
兆大师身着一袭灰袍,衣袂猎猎作响,仿佛涌动的乌云。
他的光头在残阳的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光,宛如寒夜中的孤月。
此时,他的神色阴沉,眉峰紧蹙,恰似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幕。
回想起不久前,花颜三卫竟然叛变投敌,
兆大师心中的怒火便如被点燃的火药桶,熊熊燃烧。
花颜三卫可是燕王麾下最为精锐的嫡系部队,
竟也倒向了太子,这一变故让兆大师难以置信,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怎么办,怎么办?”
兆大师在营帐内来回踱步,双手背在身后,
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燕王落入太子手中,这可如何是好?
藩王联军没了燕王带头,就如同散沙一般,不堪一击。
不行,得尽快救出燕王,否则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他目光闪烁,透着恶毒的光芒,心中暗自盘算,
“各位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只有如此,才能尽快救回燕王,
还能收拢藩王的兵权,将那些不听话的声音彻底清除。
联军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燕王。”
彼时,消息尚未传开。
兆大师眼珠子滴溜一转,一条毒计涌上心头。
他假借燕王之命,派出快马,
风驰电掣般通知各个藩王来苏江城开会。
藩王们接到命令,心中虽充满疑惑,
但碍于燕王的威严,不敢违抗,纷纷带着亲信赶来。
几日后,苏江城议事厅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藩王们坐在厅内,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燕王的身影。
就在他们纳闷之时,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群士兵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藩王们这才惊觉中计,顿时破口大骂。
“兆秃驴,你搞什么鬼?燕王呢?”
身形肥胖的衡王涨红了脸,脖子上的肥肉随着愤怒的吼声一颤一颤,大声吼道。
兆大师慢悠悠地从幕后走了出来,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冷笑,
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
“诸位王爷,稍安勿躁。
燕王如今身不由己,被太子囚禁。
我想用各位换回太子。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救燕王,更是为了咱们大业着想。”
“你脑子是不是坏了,我们是一伙的哎
你拿我们做人质,威胁他
你疯了吧。
我们有什么面子值得他换燕王。”
“没错,其他人可能不行,
可太子看在质子的面子上,
一个人面子不够,就数量凑。
你们这么多人,肯定会同意的。”
兆大师对太子做过细心的研究
发现太子这个人不能用常理去理解
他把感情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哼!你这分明是挟持我们,夺权,你居心叵测!”
年轻气盛的赵王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兆大师,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竟敢假传燕王令,到底有何企图?”
兆大师脸色一沉,冷哼道:
“住口!如今局势危急,你们却还在这胡言乱语。
若想活命,就乖乖听话!
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说罢,一挥手,士兵们便如潮水般涌上,将藩王们押往后院囚禁起来。
与此同时,安淮城这边,太子成功控制了局面。
一日,太子收到了兆大师的一封信。
信中要求用其他所有藩王的命,换燕王,
并且只给太子三天时间考虑,否则就同归于尽。
赵猛在身边听到此事,忍不住嘟囔道:
“这秃驴是不是脑子坏了?
拿其他藩王的命来威胁太子,
换回燕王,他到底怎么想的?
肯定不能换啊,他要是杀了那些藩王,正好一了百了。
太子正发愁怎么处理燕王呢,这下倒好……”
太子看完信,陷入了沉思。
燕王虽意图谋反,但确实有帝王之姿,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威严。
太子心中暗自思量,自己这几个亲兄弟,
要么庸庸碌碌,要么毫无志向,靠不住。
或许可以把希望寄托在燕王身上。
若燕王造反成功,登上皇位,再将朱弘宣推到太子之位,
自己便能功成身退,远离这纷争不断的朝堂。
正想着怎么找个机会放燕王走,兆大师的信就如同及时雨一般来了。
简直就是睡觉送枕头。
“不用考虑了,换!
我亲自把燕王送到苏江城外。”
太子目光坚定,语气不容置疑,仿佛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太子,还请深思啊!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身边的官员纷纷阻拦,神色焦急,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大哥,即便不换,我们也不会说什么。
你要以大局为重,不用顾虑我们。
太子却不为所动,摆摆手道:
“我意已决。若能用藩王们的命,换回燕王,
平息这场纷争,让百姓免受战乱之苦,那也值得。”
连燕王自己得知此事,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心中暗道:
这太子果然妇人之仁,难成大事。
日后若登上皇位,必定是个软弱无能之君。
假若他日自己登上宝座,饶他一命,允许他安度晚年。
三日后,太子带着燕王,率领一队人马,来到苏江城外。
寒风呼啸,军旗猎猎作响。
兆大师早已在此等候,身旁是被囚禁的藩王们。
藩王们个个神色憔悴,眼神中透着愤怒与不甘。
“太子殿下,你果然守信。”
兆大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
太子冷哼一声:
“兆大师,我如约把燕王带来了,你也该放人了吧。”
兆大师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
“不急不急。我得先确认燕王是否安然无恙。”
燕王被毫发无损地推到前面,他昂首挺胸,
兆大师犹豫片刻,一挥手,士兵们便松开了藩王们。
双方开始交换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