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蹲在陆府废宅的藏书阁,这里弥漫着陈旧的气息,尘埃在光线中肆意飞舞。她的指尖轻轻拂过积灰的书架,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探寻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一卷《陆氏族谱》忽地坠落,发出沉闷的声响,内页夹着张泛黄信笺,字迹凌厉如刀,仿佛是用岁月刻下的痕迹:“嫡子遗舟,庶子阿樵,双生玉蝉断孽根。——顾青盏”
“原来陆遗舟是你兄长?”小鱼转头看向正在翻检密匣的阿樵,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与好奇。
阿樵脊背一僵,手中的柴刀“当啷”一声砸在青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陆家从未承认过我。顾青盏救我,不过是为用我的血养玉蝉。”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愤怒与不甘。他扯开衣襟,心口金纹与玉蝉光华同频,那金纹仿佛是生命的烙印,“这疤……是她剖开我胸口取血时留的。”他的指尖轻轻抚过那道疤痕,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窗外忽起阴风,那风仿佛是从地狱吹来,带着一股彻骨的寒意。族谱无风自翻,书页快速翻动,发出沙沙的声响,停在一页插画——陆遗舟与阿樵幼时并肩立于槐下,那槐树枝繁叶茂,投下斑驳的树影。然而,他们脚下影子却缠成双头蜈蚣,那蜈蚣形状诡异,仿佛是命运的诅咒。
子夜,万籁俱寂,只有月光洒在大地上,给世间万物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二人循插画线索摸进陆府祠堂,祠堂庄严肃穆,供桌上摆着对玉蝉,蝉翼一金一银,以银丝缠绕成结,那玉蝉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阿樵伸手欲触,玉蝉突然暴起,化作双头蜈蚣咬向他咽喉,那蜈蚣动作迅猛,如闪电般袭来。
小鱼掷出《渤海奇衣录》,书页插画中的顾青盏残影骤现,那残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梵文化作金链锁住蜈蚣,那金链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如同一道坚固的防线:“快走!这是苏锦娘的血咒!”
蜈蚣炸裂,毒液溅上阿樵手臂,金纹瞬间黯如焦炭,仿佛被一层黑色的阴霾笼罩。他踉跄扶住梁柱,惨笑:“你看……连顾青盏都防着我。”他的笑声中充满了苦涩与无奈。
祠堂地砖忽地塌陷,发出沉闷的声响,露出底下密室。密室内悬满人皮灯笼,每盏灯面皆绘着《血海嫁衣图》残卷,那嫁衣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新娘盖头下——竟是小鱼与苏锦娘的重影,那重影仿佛是两个灵魂的交织,让人毛骨悚然。
阿樵以柴刀挑破灯面,他的动作迅猛而果断,灯油混着黑血滴落,发出刺鼻的气味,凝成一行血字:“双生蝉鸣,孽镜同碎。”
小鱼腕间玉蝉骤亮,那玉蝉在黑暗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映出密室暗门上的图腾——金蝉银蝉首尾相衔,咬住彼此翅膀,正与阿樵心口疤痕吻合,仿佛是命运的巧合。
“这是陆家禁术。”阿樵一刀劈开暗门,他的力量强大而有力,“以双生子魂魄为引,铸永生牢笼困住苏锦娘……可惜他们算漏了我这个‘庶子’。”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
暗门后是座环形镜室,八面因果镜环绕中央石台,那镜子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的光泽。镜中映出无数个阿樵与小鱼——有的并肩杀敌,他们的身影在镜中显得格外英勇;有的刀剑相向,眼中充满了仇恨;有的相拥而泣,脸上满是悲伤。
“幻象罢了。”阿樵挥刀斩向镜面,他的动作果断而决绝,“苏锦娘最擅窥心。”
镜片纷飞中,一柄画魂针自暗处射来,那画魂针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刺小鱼后心!
阿樵旋身挡下画魂针,他的动作敏捷而迅速,针尖没入肩头,香尸衣碎屑顺血脉蔓延,仿佛是一条黑色的毒蛇。他反手折断针尾,冷笑:“二十年了……还是这般下作手段。”他的笑声中充满了不屑。
小鱼扶他退至镜室角落,玉蝉金印按上他伤口,那金印在黑暗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别动!这针上有观音树毒!”
金光与黑气在他皮下纠缠,仿佛是光明与黑暗的较量。阿樵额头渗出冷汗,那冷汗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却嗤笑:“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自己。”他忽然扣住她手腕,眸光暗涌,仿佛藏着无尽的情感,“若我变成温九娘那样的傀儡……杀了我。”
话音未落,镜室剧震,地面剧烈摇晃,仿佛要崩塌。八面因果镜拼合成巨镜,苏锦娘血瞳自镜中逼近,那血瞳在镜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是恶魔的眼睛:“好孩子……让娘看看你们能挣扎到几时?”
阿樵猛然将小鱼推向镜室出口,他的动作果断而有力,自己迎向镜中血瞳:“滚回你的十八层地狱!”
柴刀劈中镜面,裂痕如蛛网蔓延,那裂痕在镜面上迅速扩散。苏锦娘尖笑,裂痕中钻出银丝缠住阿樵脖颈,那银丝如同一把把锋利的绳索:“你的血……本就属于我!”
小鱼冲回镜前,玉蝉金印贴上镜面,那金印在黑暗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的命……我护定了!”
金光自镜背穿透,与阿樵心口金纹共鸣,那共鸣仿佛是生命的赞歌。巨镜轰然炸裂,苏锦娘残魂尖啸消散,镜室崩塌,发出一声巨响。
烟尘中,阿樵拽住小鱼扑向石台,他的手紧紧握住小鱼的手,仿佛在守护着最珍贵的东西。台面刻着顾青盏的遗言:“双蝉合璧,孽债终偿。”
逃出陆府时,天已破晓,阳光洒在大地上,给世间万物都带来了生机。阿樵倚在老槐下包扎伤口,他的动作熟练而沉稳,忽然扯下颈间红绳,将银蝉坠子抛给小鱼:“喂,替我收着。”
小鱼接住坠子,金蝉银蝉在掌心相碰,光华流转如星河,那光芒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色彩:“凭什么信我?”
“就凭你刚才没丢下我。”他仰头灌了口酒,喉结滚动,那动作充满了豪迈,“这买卖……不亏。”
沈墨瞳的咳嗽声自树后传来,那咳嗽声在清晨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咳……血月当空,可不是谈情的时候。”
血月夜,月光如血,洒在大地上,给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三人循玉蝉指引找到陆府枯井,那枯井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井底横着具青铜棺,棺面刻满双头蜈蚣,那蜈蚣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爬出来。棺内躺着顾青盏的尸身——她双手交叠于心口,掌中捧着半卷《血海嫁衣图》,那嫁衣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师父……”小鱼轻触棺沿,顾青盏袖中突然滑出封信笺:“阿宁,双生蝉需情丝为引。若你动心……便是苏锦娘死期。——师 青盏”
阿樵嗤笑:“这女人,死了还要算计人心。”
沈墨瞳银丝探入棺底,勾起条锈迹斑斑的锁链,那锁链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底下有东西。”
井底暗室中,悬着面缠满银丝的孽镜,那镜子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镜中小鱼与阿樵相拥而立,他们的身影在镜中显得格外温馨。然而,脚下影子却化作苏锦娘与陆沧溟,那影子仿佛是两个恶魔的化身,让人不寒而栗。
“情丝是她的饵。”沈墨瞳斩断银丝,她的动作果断而决绝,“你们若动情……便是献祭。”
阿樵忽然拽过小鱼,他的动作突然而有力,指尖抚上她腕间金印:“若我说……我甘愿当这饵呢?”
不待她反应,他吻上她掌心,那吻充满了深情。金蝉银蝉同时灼亮,孽镜炸裂,发出一声巨响。苏锦娘在火光中哀嚎:“逆子!你竟敢——”
晨光刺破血月时,阳光洒在大地上,给世间万物都带来了希望。枯井已被填平,仿佛是一段历史的终结。阿樵将银蝉系回颈间,挑眉看小鱼:“后悔了?”
她耳尖微红,那微红的耳尖泄露了她内心的羞涩,甩开他的手:“后悔没让你困在镜里。”
沈墨瞳默默烧尽《血海嫁衣图》残卷,那嫁衣在火光中渐渐化为灰烬。灰烬凝成新谶:“情劫方起,孽债未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