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始祖开始是无罪的,其实无罪就是无知,那时候的人类精神状态还在睡眠之中,感觉到平和、宁静,但同时他们也知道一个禁令——禁止吃哪一种果子,有禁令就有选择的可能,而这种选择的可能性就带来一种虚无的可能。
一只乌鸦出现在离凛的灵魂海,它是这片世界中唯一的黑色,同时又带着五彩斑斓的光。它挥舞着翅膀,环视着生命之树。围绕生命之树盘旋一会儿之后,选择在树顶落了下去。它站定之后,用喙揪下一根尾羽,插在树顶,然后又用爪子抠出了一只眼睛放在一旁。它扑腾着翅膀嘎嘎的叫了起来,血液顺着它的羽毛向下流。
紧接着,一个散发着光亮的通道出现,两个浑身赤裸的男女从中走了出来。
男在左,女在右,他们紧紧的靠在一起。两者紧靠的那一侧,他们的手臂环绕在一起,如同缠绕在一起的蛇身一样。环绕在一起的手臂形成一个托举,指尖微扣,上面放着一张金色的羊皮卷。不相邻的两只胳臂分别打开,上面各放着一个金苹果。
“这就是我们新的家园么?有点空旷呀,让我们为它增添一些新的生机吧。”通道消失,两者睁开眼睛。用不同的语音,语调和色彩讲这些话,像是要同频什么一样。
“咳咳,生命之树,幼生形态的世界之树。不得不说,我们的运气不错,还有空位置。”男人清了清嗓子,确认了自身身份之后,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居然被混沌浊物占去两个。”女人的眼里也有了精神,对于现状,不免觉得有些可惜。
“也好,没有它们两个的定位,咱们也来不到这里。”男人并没有因为不能支配两个席位而感到惋惜。
在那里交流的两个人正是亚当和莉莉丝,他们手握金羊皮来到离凛的灵魂海。至于为什么来到这里,他们不清楚。但是他们清楚的知道眼前的是什么,以及他们将要干什么。他们拓宽和发扬上帝荣耀使者,一切都归上帝所有。
二者慢慢飘向生命之树,利维坦和贝希摩斯并没有表现出凶恶的态度。而是像看门狗一样积极的迎了上去,银河也蔓延而出,变成了红色,离凛的灵魂海成了他俩走红毯的秀场。
亚当手持金苹果“生命果”,莉莉丝手持“善恶果”。面对利维坦和贝希摩斯热情的欢迎,亚当揉了揉它们的脑袋,莉莉丝则有些厌恶的伸脚踢开了它们。
“十个位置,现在还剩下七个。我们来了之后占去五个,剩下的两个,一个给‘圣灵’,还有一个给谁?”亚当问莉莉丝道。生命之树还在幼年阶段,随着它的成长,将会有无限可能在这里发生,每一个席位都是珍宝。他们既然是先到者,面对最后一个席位,自然有制衡的方法。
“看谁先到,谁运气好就给谁吧。”莉莉丝没那么多想法,能让她感到愉悦的,只有她自己。
“也是,来之前没想过还能占个位置。”这倒是亚当的真实想法,无数个他者的其中之一,乃到无限可能的其中之一。神性的光辉已经被侵蚀殆尽,有的只是表面的伪装。
说话间,他们将手中的东西抛出,不偏不倚的落在席位上面。金羊皮被扔出去之后,他俩的手也分开了。两人缓缓踱步,来到第一列中缓缓坐下,将第二列的两个位置留了出来。
现在十个席位的排序已经确定了。
位于生命之树最下方(王国),代表物质世界与神性的物质的位置由“生命果”占据。
稍微向上一些(基础),代表基础和支持,潜意识和创造力流动有关的位置由“善恶果”占据。
第三列左侧(荣耀),与荣耀和辉煌相关,代表对神感恩的位置由“利维坦”占据。
第三列右侧(胜利),与耐力和决心相关,代表持久和胜利的位置由“贝希摩斯”占据。
生命之树的中心(美丽),是美和善良的体现,代表和谐与平衡的位置由“金羊皮”占据。
第一列左侧(理解),与接收和理解智慧有关,与大地母神相联系,象征女性原理的位置由“莉莉丝”占据。
第一列右侧(智慧),与创造力和原始思想有关,代表纯粹的智慧和男性原理的位置由“亚当”占据。
位于生命之树最顶端(王冠),代表神的无限和创造力的源泉的位置由“乌鸦”占据。
天空出现一个黑色的旋涡,浑身黑气缭绕的它走了进来。
“哦,圣灵来了。代表现世绝对的恶者,真是很诱人的邪恶啊。”莉莉丝俏笑道。虽然它是“圣灵”,不过在这里,他们之间是没有高下之别的。
“圣灵来了,那最后一个位置的主人,马上也要出现了。”亚当看向乌鸦。原本插在树顶的羽毛飘了起来,它的顶部是那个眼球。这个眼球变成了一个浑圆的整体,还在高速旋转。第十个位置确定之后,它就将成为“全视之眼”。
圣灵到第二列左侧(严厉),与法律和秩序相关,有时候也与恐惧和严厉相联系,代表力量和秩序的位置由“圣灵”占据。
银河不断地向外蔓延,每当一个席位确定之后,就有一道色彩的光环环绕而出。最后一个位置的主人确认之后,银河将会完成闭环。
看到这一切的奇运之书陷入了焦虑之中,它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这些存在都知道它的存在,不过都没有搭理它。东方体系培养下的果实,就要被西方体系篡夺了,这可不行。
这里的初生之物没有高下之别,可是为了脱离生命之树,它已经虚弱不堪了。这个“圣灵”就是它之前遇到的离凛,它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面对也许拥有同样支配权的“离凛”,它不敢冒险。
离凛的情绪已然消失生命之树中,奇运之书已经跟它们断开链接。那唯一的助力,也许,它看向海洋深处的那片区域。
一片青铜碎片凭空出现在灵魂之海,它的出现,引起了整个灵魂之海的震动。这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引得亚当,莉莉丝和圣灵侧目,很显然,这对他们来说是位不速之客。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
“燃烧吧,异端。”莉莉丝率先出手,一道黑色的火焰于虚无处诞生,裹挟着青铜碎片。这里是初生之地,即便你再强,三打一,优势在我。
亚当神色严峻的点出一指,金色的火焰混杂着黑色火焰一同灼烧着青铜碎屑。青铜碎屑则岿然不动,任由火焰灼烧。
利维坦和贝希摩斯则躲在一旁,它们灵敏的知觉,让它们对于危险的感知远大于两个人类。青铜碎片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激起了它们血脉中的恐惧。
圣灵站起身,看着空中的青铜碎屑。手掌虚握,一道狭长的黑色痕迹出现在它的手中。当这道痕迹出现在它手中的时候,亚当和莉莉丝的心跳都慢了半拍,有了一种身陷囹圄任人宰割的感觉。同样是初生之物,基础差距就这么大?还好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要是不在一条战线上,有苦头吃了。
轻轻一挥,灵魂海的空间就发生了扭曲。没有任何征兆,黑色和金色的火焰湮灭殆尽,这股力作用在青铜碎片上,让青铜碎片往后退了一点点。
“我们不是对手,怪不得那两个混沌浊物躲得那么远。”莉莉丝面色凝重的看着青铜碎片,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最坏的打算。她和亚当掌握的“阴炎”和“阳炎”都无法影响到它,绝对的恶者估计也不是它的对手。
“混沌浊物作为坐标,有远超我们的知觉和牵引力。我们可以到达这里,别的存在也可以到达这里。只是没想到,来的存在这么强。”亚当虽然面带微笑,语气轻松。不过眼睛一直在青铜碎片和圣灵之间转变,心里也在快速的计算着什么。一定不能让它占据最后一个席位,否则的话,一切的机数都白费了。
圣灵身上的黑影源源不断的渗入席位之内,它正在掠取生命之树的力量来加强自己。一刀挥出,无形的力量如波涛般席卷而出。一重重冲击着青铜碎片,可是这时候的效果还不如一开始。
青铜碎片纹丝不动,虚空中蔓延出无限枝蔓,像是镶嵌在那里一样。怎么回事?奇运之书这一段受到的冲击太大了,饶是如此,青铜碎片也刷新了它的认知。青铜碎片不是命源么?它居然可以像生命之树一样从灵魂之海获得力量,难道是容器?
圣灵冲了出去,单手剑一分为二变成双刀。飞行途中,无数道斩击在青铜碎片周边出现,灵魂之海的空间从扭曲走向了崩溃的边缘。海面依旧平静,下面的滚滚暗流肉眼可见。
这一次,青铜碎片光芒大盛。一道古朴的符号出现在它的周身。这些斩击落在符号上,以更加迅疾的速度向四周散开。有两道斩击不偏不倚的飞向圣灵,速度之快,威力之强,直接将圣灵切成了数段。
“嗡,嗡嗡……”灵魂之海的空间终于破裂了。平静的海面终于起了波澜,一道道水龙卷扶摇而出。无数的海水灌入那缺口,生命之树的树叶也散落无数,源源不绝的涌向那个裂缝。两者消耗了大量的资源才堪堪将那个缺口补上,海面又恢复了平静。
反观圣灵,被切断的肉体慢慢蠕动融合到一起。它身上的黑气消散了不少,露出了离凛的那张脸。只不过这张脸上布满了疤痕,眸子空洞无物,犹如一具死尸一般。
青铜碎片飘过离凛,向着最后一个位置前进。亚当和莉莉丝靠在一起,金羊皮回到他们手上,一排排金色的文字浮现而出,试图阻挡青铜碎片的前进。可是这些都是徒劳的,金色的文字在古朴的符号面前不堪一击。即便是他们最后将黄金果实吃下,带来的增益也无法阻止青铜碎片的前进。
“嘎,嘎嘎……”一根羽毛钉在古朴的符号上,成功的阻止了青铜碎片的前进。不过效果并不好,没过多久。黑色的羽毛灼烧起来变成了金色,然后慢慢融化,一点一点消失。
青铜碎片终于到了最后一个席位上(慈悲),代表爱、仁慈、慷慨和宽恕。
乌鸦扑腾着翅膀想要离开,不停旋转的眼球这时停了下来,绽放出黑色的光芒指向海洋深处。
这是什么情况?“全视之眼”应该瞩目万物,凡现世之内,皆为可知之物。为什么“全视之眼”只看向了那一处?
平静的海面上浮现出一簇簇气泡,一个黑色晶体飘了上来。幽暗无光,仿佛无尽的深渊,吞噬着一切。
除了青铜碎片所在的席位没有发生变化,其他席位都伸出了一只手,将脱离席位的存在拘了回去。
“不,放开我!”莉莉丝愤怒的嚷嚷道。
“……”亚当早就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只能看到扭动的身形。
亚当和莉莉丝无力的挣扎着,这是个陷阱,他们将会被献祭,圣灵则面无表情的任由摆布。当他们都回到各自席位的时候,“全视之眼”再次射出一道黑光,这道黑光打在黑色晶体上。
细碎的裂纹出现,晶体碎裂,离凛顺势而出。他的躯体平躺着向上漂浮,在这个过程中他不断的变幻,从幼年变成青年,从青年变成中年,又从中年变成老年。同一时刻,他的样貌也在不停地转变,或是漂亮的,或是丑陋的,其中也有性别变化。当他彻底老去衰败之后,他的躯体又从老年变成中年,从中年变成青年,从青年变成了幼年,如此循环往复。直到离凛的样貌回到了某一时刻的样貌,那个跟朋友插科打诨,侃侃而谈的样子,他身上的变化才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天地反转,无尽的灵魂之海如同瀑布一样泄下,生命之树也开始倒转。树顶变成了根部,根部成为了树顶。相应的,席位对应的意义也发生了改变。在这里,只有离凛是正向的,其余所有存在都是倒转的。
离凛目光一瞥,挥手一招,奇运之书如流光一般飞向他。被他捏在手里,变成了一张纸。这张纸很白净,只不过一面是白色,一面是黑色的。他自顾自的来到金羊皮的席位处,将二者结合,一张崭新的图纸出现在他手上。上面镌刻着绚丽的花纹,最为瞩目的,是一朵随风摆动的小花。
两个金苹果被离凛吃下,“生命果”赋予存在无尽的命源,“智慧果”赋予存在无穷的智慧。吃下“智慧果”之后,他对自己的行为有了一丝质疑,不过很快就抛到脑后了。
离凛将手掌放在圣灵的脸颊上道:“修身养性,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眼神空洞的圣灵眸中有了一丝光彩,它把眼睛转向离凛,一滴泪从脸颊滑落。“剩下的,交给我吧。”圣灵点了点头,挪动着佝偻的躯体融入了离凛的身体。
离凛从亚当、莉莉丝、利维坦和贝希摩斯四个席位经过,分别从他们身上取了一部分身体组织,将这些血肉融合在一起。
离凛最后来到“全视之眼”这里,它已经闭上了眼睛。当离凛抓住它的时候,无尽的黑光绽放而出,都被离凛夺走。眼球也开始高速的振动,想要脱离离凛的控制。离凛一揪,离开席位的眼球失去了活力。离凛将其融烙进额头,将乌鸦握在手里。
一切准备就绪,他缓步来到青铜碎片跟前。
“真不错,连我也骗进来了。”青铜碎片感慨道。生命之树的席位对它也是个不小的诱惑,它本来想等等看,可是其他存在来的太快,快到让它必须下场。如此,才有了现在的麻烦。不过,它不觉得离凛能做什么事情。
“嗯,机会来之不易。这么多世的轮回,我已经吃尽了苦头,终于在这一世找到了这一丝机会。”离凛看着被无数双小手卡在席位上的青铜碎片,心里还是有些犯怵的。毕竟每每接触到古朴的符号,总是功亏一篑。不过这里是他的主场,初生之物水平确实有参差。这个参差,将会被生命之树抹平。
离凛拿出图纸对着符号,用乌鸦的喙沾着熔合而成的血肉,描摹青铜碎片展现出来的古老符号。即便是反着的,亚当、莉莉丝、利维坦以及贝希摩斯瞬间就被吸干了。图纸表面绽放出耀眼的光芒,这股强大的吸力也作用到离凛身上了。金苹果赋予离凛旺盛的生命力就在这时体现了作用,不论这股吸力吸收了多少生命力,离凛的命源如同无穷无尽一般永不衰竭。
“你真要这么做么?反抗是没有意义的,成为我的一部分,也是一种未来。”
描摹还在继续,古朴的符号只有寥寥几笔,却仿佛没有尽头似的。离凛的身体开始变化,不同形态的投影出现在他身后,他们面带微笑,一个接着一个走入了那道古朴的符号。每一个影子从离凛身边走过,都会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加油!”
最后一笔落下,离凛身后已经没有一个人了,一道朱红色的门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如何开门?”
“椿萱!椿萱!椿萱!”
“她早就融入我的世界了,来吧,孩子。敞开怀抱,这样你就能跟她永远的在一起了。”
离凛虚握,一道黑色的痕迹出现在他的手中,这道黑色的痕迹沿着门缝渗透进去。
“想通过恶者来开门,太理想了。”
离凛不语,继续渗透,朱红色的门打开了一道裂缝。
“有意思?!”
“这是倒转的世界,你的席位不再是‘慈悲’,而是‘严厉’。这样的话,绝对的恶者对你就拥有天然的优势。这张图纸,印刻符号可以抵消绝大多数部分吸力。同时,当你进入我的灵魂海,争夺席位,你就变成了初生之物。你的低语确实可以扰乱心智,即便我的意志无比坚定,也没有赢的机会,是‘善恶果’也帮我守住了最后的底线。剩下的,就是‘全视之眼’帮我找到那一丝机会。”离凛眼光灼灼的看向缝隙。
“你费这么大劲,就为开门么?”
朱门缓缓打开,离凛远远的可以看到了被绑在十字架上的椿萱。虽然只是背面,感觉跟列车上的场景一模一样。
离凛走了进去,这是一个殷红的世界,到处都长着恶瘤一样的器官组织。随之而来的是灼热的气息,他在里面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灼热的气息烧焦了他的皮肤,露出新鲜的血肉。
这些恶瘤鼓动着向离凛这边靠近,灵魂之海的海水通过朱门进入这个世界,不断地给离凛降温,生命之树的树叶飘进来贴在离凛的身上代替新的皮肤。
“椿萱,椿萱,醒醒。我来了!”椿萱在这种环境下皮肤依旧静晶莹剔透,只不过面对离凛的呼唤,她并没有反应。
临近了之后,离凛呆立在那里。
一柄长枪贯穿椿萱的胸膛,她侧着头,肚子大大的,如怀胎十月一般。
“嗯,你终于来了。”椿萱悠悠转醒,语气平淡,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
钉在椿萱手腕处和脚踝处的钉子融入了十字架,使她的四肢解放出来。她抚摸着凸起的肚子,眼中充满了慈爱。
“这柄战争长矛我拿不下来,需要你帮我拿下来。只有你把它拿下来,你才能带我离开。”
失魂落魄的离凛缓缓走到椿萱身前,椿萱伸出手,将离凛拥入怀抱道:“这一路走来,你真的很不容易,我也等的很辛苦。将战争长矛拔掉,我就自由了,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椿萱和离凛额头对着额头,椿萱深情凝视离凛。离凛陷入了这种温柔之中,失魂落魄的眼神也变得刚毅起来。离凛双手握住战争之矛,无数的闪电从枪身奔涌而出。这种闪电对于任何敢于握住战争之矛的存在都是毁灭性的打击,也只有离凛可以免疫这种伤害。
“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随着战争之矛被一点点拔出,椿萱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怪异。“这是一副好材料,不过还达不到。”青铜碎片不知何时摆脱了席位束缚,出现在朱门之内。椿萱见到青铜碎片,嘲讽道:“你能做什么?”
朱门关闭了,没有灵魂之海和生命之树的加持,离凛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瘫软在组织上。被拔出的战争之矛也回到了原来的样子,钉在椿萱四肢的钉子缓缓浮现。
青铜碎片融入离凛的身子,打开朱门,回到了灵魂之海。朱门缓缓关闭,青铜碎片隔着朱门看着陷入疯狂的椿萱道:“这场闹剧到此为止吧。”
“青棺人,你再封我千万年又如何?我是不死不灭的。”
朱门缓缓关闭,独留椿萱在那里歇斯底里的嚎叫。
“不死不灭?那意味着无尽的折磨。”青铜碎片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