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云罗悠悠转醒,缓缓地睁开双眼,入目的却是一间全然陌生的屋子。
她心头一惊,下意识地摸向自己身上,却惊恐地发觉自己的外衣不知何时已被脱去!
一时间,无数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难道自己遭遇了什么不测之事?想到此处,云罗不禁面如土色,浑身颤抖起来。
然而,当她惊慌失措地转过头时,竟看到地上躺着睡得正酣的沈逸。
怒火瞬间从心底升腾而起,她二话不说,迈着小碎步冲上前去,对着沈逸就是狠狠两脚踹去。
沈逸吃痛,猛地惊醒过来,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满脸怒容、双颊绯红的云罗,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云罗瞪大美眸,娇嗔地质问道:“昨晚是不是你脱了我的衣服?”
沈逸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委屈之色,赶忙解释道:“大小姐啊,你昨晚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省!是你那左拥右抱的两位姑娘帮您脱的衣裳,她们甚至还嚷嚷着要与您共度春宵呢!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好不容易将她们打发走。”
尽管心里明白是误会了沈逸,但云罗嘴上可丝毫没有示弱,只是轻哼一声,说道:“算你还有点儿良心,不过嘛,这青楼之地倒真是有趣得紧,日后本郡主定要常常光顾才行。”
就在这时,沈逸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笑着看向她,开口问道:“大小姐,你昨晚一夜未归,你说……你那位皇叔会不会......";
话尚未说完,云罗便如同醍醐灌顶般恍然醒悟,心中暗叫不好,自己竟然把这件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她手忙脚乱地抓起衣物,迅速穿戴整齐,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护龙山庄飞奔而去,只留下沈逸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着她这风风火火的样子,只觉得一阵好笑。
【护龙山庄内】
段天涯一脸疑惑地看着朱无视,急切地问道:“义父,为何对于这接连发生的几件命案,您都要我们坐视不管呢?”
朱无视面色沉静如水,缓缓开口道:“此事牵连甚广,涉及到平南王府,远非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
他微微一顿,接着又抛出一个问题,“那你觉得,这场备受瞩目的决斗能够在紫禁之巅展开,究竟只是因为他们两人皆是剑道高手吗?天下之大,剑道天才比比皆是,可曾见过有谁能在皇宫之中公然比武?”
段天涯闻言,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片刻之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令人震惊的可能性,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轻声说道:“义父,莫非……是皇帝许可的?”
朱无视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选择了沉默。
然而,这种沉默本身便已经给出了答案。
但段天涯知道,其中必定还有更多不为人知、更为深层复杂的缘由,而这些,义父暂时并不打算向他透露。
明德皇帝,身为一国之君,其心思谋略又怎会如此浅显易懂?
在这看似寻常的事件背后,或许隐藏着很多政治阴谋。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一道身影如旋风般冲进屋内。
定睛一看,来人正是云罗郡主。
只见她双颊微红,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跑来的。
朱无视听到响动后,他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云罗郡主身上。
当看清她那狼狈模样时,朱无视眉头微皱,随即开口说道:“昨晚你跑到哪里去了?夙夜不归!若不是念在你平日还算乖巧的份上,我早就差遣天涯他们满城搜寻你去了。”
面对朱无视的质问,云罗郡主心中有些慌乱,但她很快便定了定神,低声答道:“我……我昨晚去见了一个朋友。”
总不能说自己昨夜其实是在青楼里度过的吧。
朱无视似乎察觉到了云罗郡主的异样,追问道:“你这朋友是谁?”
云罗郡主咬了咬牙,犹豫再三之后,最终还是将沈逸给供了出来。
朱无视冷哼一声道:“罢了,这次暂且饶过你,不过,下一次若是晚上还不回来,一定要提前派人告知于我,否则以后就不让你出宫了。”
云罗郡主连忙点头应道:“知道啦。”
随后朱无视又补充道:“先去洗漱一番,顺便把这身乱糟糟的衣服也给换了,今天要进宫。”
看着云罗郡主离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
待云罗郡主收拾妥当之后,朱无视带着她一同踏上马车,向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紫禁城内】
御书房中。
明德皇帝正坐与御书桌前,下方站着两个人,一个身着一袭标志性的绯红色官服;另一个他身形略显臃肿,裹在一身袍服以深沉的黑色为主色调的服饰之中。
这两人赫然便是权倾朝野的大太监曹正淳以及同样位高权重的魏忠贤。
此刻,他俩正毕恭毕敬地站在大殿之中,向着端坐在龙椅之上的明德帝禀报着重要事宜:“启禀皇上,一切皆已部署妥当,只待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自投罗网了。”
说完之后,便垂手而立,静候圣裁。
而上方那位年轻的明德帝,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但眉宇间已然透露出一股帝王之气。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对曹正淳和魏忠贤所办之事还算满意。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尖细的声音:“禀告圣上,神侯大人以及云罗郡主驾到!”
明德帝闻言,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示意曹正淳和魏忠贤暂且退下。
曹正淳和魏忠贤领命后,缓缓退出大殿。
就在与朱无视擦肩而过之际,朱无视敏锐地察觉到这两人神色有异,对于心中的猜测更甚。
如今看来,这位看似年轻稚嫩的皇帝似乎早已洞察关于平南王府的一切,想要借这次的比武让平南王府跳出来,帝王心术莫过如此。
只是他却故意隐瞒自己,估计对自己也有所防备。
想到此处,朱无视不禁暗自叹息一声,自己终究未能得到他的信任,相比之下,这位皇帝信任的唯有那东厂和西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