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街道很热闹,这会儿天才刚亮不久,街面上便已经挤满了商贩。
卖早餐的,卖各种小饰品的,卖胭脂水粉的,卖酒水饮品的,各种类型的都有。
“芒果布丁,朝朝吃过的芒果布丁,尝一尝看一看喽。”
街边的叫卖声吸引了正好奇的探头探脑的林兰几人,她们顺着声音看去,就见一个摊子上摆着一个桶,旁边还有不少碗碟,上面已经舀出来了黄澄澄的吃食。
远远的瞧着,竟然还真的有点像朝朝吃过的那个芒果布丁。
但仔细看时,又有一些不一样。
然而马车里的几人,却依旧不约而同的咽了咽口水,“朝朝吃过的,我也想吃。”
周阿婆笑着拍了一下林兰和大丫的头,“我们刚到京城,不着急,后面的时间肯定能有机会出来逛一逛的,到时候再买也不迟。”
“好吧。”林兰和大丫对视了一眼,也知道叫马车停下来让她们买点吃食不太好。
就是不知道这芒果布丁贵不贵,她们现在手里是有点钱,可也不是很多。
才这么想着,后面又传来了叫卖声,“米子糖,朝朝亲手做过的米子糖,大家都来尝尝看啊,好吃又美味了。”
“口红,和简姑娘一样可以从管子里旋转出来的口脂,只有几管,先到先得。”
“铅笔铅笔,朝朝源源学习用的笔,方便又实用,还能随身携带,快来看一看啊。”
林兰一伙人惊讶的循着声音看去,然后发现这些打着朝朝他们名义的货品摊子,围着的人最多。
这,还能这样的吗?
“京城的这些人脑子转的也太快了,这才多久,天幕里出现的东西,能做出来的都做出来了?”
林兰咽了咽口水,不由的抬头看天,朝朝的能量太大了。
她有预感,以后大启受到天幕的启发,改动只会越来越大。
才这样想着,就见旁边出现一个妇人,抬脚就踹向身板的男人,怒声喊道,“还想休了我?做梦,我告诉你,老娘要和离。你在外面养外室,还怪我生不出儿子,没听天幕里说的吗?生不出儿子是你没本事,你个废物,把嫁妆给我,我和离。”
余婶子嘴巴张成了o型,京城的人,果然不管学什么都快。
要是放在上六村,就算看到了天幕,也没那么容易突破心里那关,说和离就和离的。
可惜,他们马车很快就走了,她们没办法看后续的发展,也不知道那妇人能不能如意。
车队很快抵达了驿站,上六村众人都下了车,好奇的打量眼前的房子。
她们也不敢乱走,此时此刻站在地面上了,那种即将面圣的忐忑心里又涌了上来。
领头的护卫对郭秀才说道,“你们暂时在这边歇息,我要先回宫复命,你们只管安心等着陛下召见便是。”
郭秀才拱了拱手,“麻烦大人了,那咱们要做什么准备吗?”
“面圣之前,你们需得沐浴更衣。衣服鞋袜我会让人送给你们,其他的面圣礼仪,早前在船上都学过了,如今只要多练习练习便是。一些宫里的规矩,你和他们再说说,千万别犯了忌讳。”
“谢大人提点。”
领头的护卫便留下一部分人手,很快带着两个手下回宫复命去了。
他一走,林兰几人就紧张兮兮的开口,“你们说陛下会不会今天就召见我们?”
“不知道,总之咱们先沐浴更衣?”
几人点点头,就准备回房将行李收拾出来。
天幕就是这个时候亮起来的,然后她们就听到了朝朝生病的事情。
几人一时之间都顾不上收拾东西了,当下紧紧的盯着天幕。
景宣帝正在上朝,趁着天幕还没亮起的时候,赶紧将重要的政务先讨论完了。
他今天心情很好,因为于康升给他带了个好消息——水泥已经有了初步的进展。
刚听完,就听到天幕亮起,朝朝生病的消息。
景宣帝皱了皱眉,对他来说,这可不是什么愉快的消息。
不过以后世的医疗手段和技术,感冒发烧应当不算大病,他不用太过担心。
然而,等到护卫头领来报,说林兰她们已经进城,问陛下何时召见他们时,景宣帝还是摆了摆手,说改日再见。
他今日,并没什么好心情。
天幕很快又随着朝朝睡着而暗了下去。
大启人还有些不习惯,一直以来,朝朝都是中午睡个一个多小时的午觉便好,其他时间段,天幕都是亮着的。
这几乎已经成了大启人的一种日常,如今突然改变,总觉得不太适应。
一时间,不少大启的百姓都在暗暗的祈祷,希望朝朝早日恢复身体,他们还是更喜欢充满活力的朝朝。
朝朝睡了几乎一上午,没想到醒来时,源源就在身边。
“妹妹,对不起,没想到还是传染给你了。”源源很愧疚,趴在床沿摸了摸朝朝的头,“是不是很难受啊?”
“不难受了,哥哥你好了吗?”
“我已经不发烧了,就是鼻子还塞着,没什么力气。”
朝朝半坐着起身,“那你快回去休息吧。”
源源不愿意,最后是被宋珍强行押回三楼的。
朝朝这会儿温度也降下来了,贺南洲端着午饭上楼,她胃口不太好,没吃多少。
下午吃了药后,朝朝又睡了一会儿。
看她精神头还不错,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到了晚上体温又上来了,折腾了大半夜才睡下。
朝朝这一病,反反复复的过了三天才终于稳定下来。
天幕下的大启人总算松了一口气,明明源源过一天就活蹦乱跳了,怎么朝朝就要三天才好?
有些大夫倒是不意外,朝朝这是将体内积攒的病痛风邪都发出来了。
相信在后世她父母家人的照顾下,朝朝应该不会如此了。
只是这般大病一场,确实让朝朝的精气神没了许多。
就算高烧退了,她依旧没什么力气,感觉浑身软绵绵的,下楼的时候,都是直接靠在沙发上的。
直至简云桑跟贺南洲抬进来一个大箱子,她眼里才多了几丝神采,好奇的趴在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