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几乎同时扣动扳机,枪口吐出火舌,子弹相互交错着射向对方。刹那间,日军机枪手应声而倒。
而邢福全也中弹了,剧痛袭来,他的身体像被重锤击中一般,猛地向后倾倒。他的鲜血在身上溅出一朵朵猩红的花,与周围的尘土和硝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
然而,一旁的士兵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抢救邢福全,而是确认没有日军的威胁后,才急忙跑到邢福全身旁,迅速为他进行了简单的止血处理,然后背起自家营长,朝着原路狂奔而去。
邢福全的身体在士兵的背上微微颤抖着,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微弱,那名士兵感受着自家长官微弱的气息,开口喊道:
“长官,别睡啊!”
一边说话一边脚下也没闲着拼了命的往回跑。
就在他们跑至半路时,迎面撞上了正在向前突进的陈庆福。陈庆福一眼就看到了士兵背上那奄奄一息的邢福全。
\"怎么回事?\"
陈庆福焦急地开口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背着邢福全的士兵满脸泪痕,带着哭腔回答道:
\"营长他冲得太猛了,被鬼子的机枪给扫着了!\"
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便继续向前奔跑没有再继续理会陈庆福。
陈庆福的眉头紧紧皱起,他凝视着邢福全那苍白如纸的面容,心中一阵刺痛。但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兵,他早已对这样的场景习以为常。多年的战争让他见证了太多战友的离去,生死离别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陌生。
在看着邢福全一行人渐行渐远后,陈庆福深吸一口气,紧了紧手中的枪,然后转身带领部队继续向帮办衙门发起进攻。
没过多久,他们就如秋风扫落叶般迅速地扫清了外围,将帮办衙门包围起来。然而,陈庆福并没有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
他手持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那座显得异常安静的帮办衙门,只见它大门紧闭,仿佛是一座沉睡的巨兽,透露出一丝诡异的气息,与周围喧闹的战场相比,它显得格外突兀,就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
陈庆福注意到,这座帮办衙门的地形十分特殊。它只有一个前门和一个后门,内部则是三进的院子,最中间矗立着一座二层小楼。这样的布局使得它易守难攻,如果在地形不熟悉的情况下贸然进攻,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陈庆福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邓宝、四福,你们带领几个人去试探一下日军的火力。记住,不要恋战,摸清楚他们的火力配属马上撤回来,马大志、何书光,你们各带领一个排,给我堵住后门!”
“是!”
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紧接着,不辣和要麻这两个向来爱当排头兵的家伙,带领着几个人,蹑手蹑脚地朝着大门口摸去。
要麻压低声音,对不辣嘱咐道:
“等会儿我会用炸药把大门炸开,吸引敌人的火力,你趁机爬上墙头,观察一下他们的火力部署情况!”
不辣一听,心里顿时有些不爽,嘟囔道:
“王八盖子滴,为么子不是我去吸引火力呢?”
要麻见状,瞪了不辣一眼,没好气地说:
“锤子哦,老子可是正儿八经的连长噻,你个龟儿子不过是个排长,还敢质疑老子的决定?叫你干啥子你就干啥子嘛!”
要麻一脸得意,似乎对自己的安排颇为满意。毕竟,他的官阶比不辣高一级,要麻是上尉连长,而不辣只是个中尉,而且还不是连副,只是个排长。
尽管两人是磕头结拜的换帖兄弟,但在军队里,上下级的观念依然至关重要。不辣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也只能服从命令。
他们大家都清楚,吸引火力可是个极度危险的活儿,稍有不慎便可能命丧黄泉。很显然,要麻这是仗着自己连长的身份,“滥用职权”,把这个危险活揽在了自己身上。
要麻迅速从身上拽下一颗手雷,朝着那扇坚固的大门扔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威力,大门瞬间被炸得四分五裂,碎片四处飞溅。
紧接着,主屋的门被猛地打开,一个用沙袋垒起来的机枪工事展现在众人面前。那挺机枪如同恶魔的獠牙一般,开始疯狂地向外吐出火舌,
“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
“……”
还好士兵们对此早有防备,他们迅速散开,寻找掩护,才避免了伤亡。要麻紧贴着墙边,隔着院墙又往院内扔了两颗手雷,然后转头对身旁的士兵们喊道:
“上!”
士兵们立刻分成两组,一组在大门处与日军展开激烈的对射,另一组则默契地搭起人梯,准备顺着旁边的围墙翻过去。
然而,就在那几名士兵刚刚露头的瞬间,他们便遭到了院内二层阁楼上日军的猛烈攻击,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将他们狠狠地打了下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不辣正踩在两名士兵的肩膀上,在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里,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日军的火力配置。
经过短暂的观察,他已经摸清了日军大致的火力配备。只见他敏捷地从士兵肩膀上跳下来,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要麻的方向大声喊道:
“王八盖子滴,成喽,快撤!”
随着他的一声大喊,枪声也嘎然而止,不辣快步的跑了回去,对着陈庆福开口汇报道:
“营长,里面差不多有一个小队的日军,目前看到的火力点有一挺重机枪堵着大门,二层的楼里还有日军两个轻机枪组,一左一右形成交叉火力,几乎没有射击死角,不太好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