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言初看着地上的香水瓶,再抬眸看向方如梦,见她脸色十分难看,她撇了撇嘴,要不是温安柠让她少说几句,她指定得将方如梦给气死。
虽然刚才说的话有些过了,可那也是她先针对她的,她也只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
温安柠优雅的整理发丝,从包里掏出黑卡:“麻烦帮我把这两件包起来,今天的损失我来赔偿。”
方如梦口吻讥讽:“赔偿倒不必了,镜子是我砸的,这点钱我还是赔得起,不需要你来操心。”
温安柠淡漠盯着她,印象中,方如梦跟何婉关系不错,如今她的好姐妹在里面待着,她对温安柠的敌意依旧没有改变。
“谁想操心了?我嫂子只是出于好心,你不领情就算了。”时言初看向温安柠,气鼓鼓道:“嫂子,不用搭理她,整天就跟吃错药似的,好像全世界都欠她。”
她早就对方如梦看不惯了,每次一遇到她,她都要对她冷嘲热讽一番,今天本来不想跟她计较,是她老咬着她不放。
她都再三忍让了,可方如梦要蹬鼻子上脸,那就别怪她说话难听。
时言初的话,让方如梦破防,她恶狠狠瞪着她们:“时言初,你说谁吃错药了?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不清楚吗?你勾搭傅知彦,害得我闹出这么大的笑话,你还装什么无辜?”
她这话并不是说给时言初听的,而是说给在场的人听,看热闹的人多了,话也就变了味。
时言初与她争辩:“我才没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勾搭傅知彦了?明明是你一厢情愿想要嫁给他,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擅作主张宣布订婚的消息,被他拒绝,你就把责任怪在我身上,你也真好意思!”
“分明就是你从中作梗,要不是因为你,他早就跟我订婚了,时家还真是家风严谨,居然会教出你这么个不要脸的野丫头来。”方如梦怒气冲上头,说话已失了理智。
温安柠语气冰冷:“方先生和方太太都是业内有名的艺术家,而作为方家千金的你,也没有遗传到他们的优良基因,反而蛮横不讲理,这不是在丢方家的脸吗?”
她眼神凌厉,在方如梦说出最后那两句话时,她气势骤然变得凛冽。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她是明白的,若是不堵住方如梦的嘴,只怕下次她会变本加厉。
方如梦气势远不如她,但此时有人在围观她们吵架,她若是甘拜下风,这传出去不得被人笑死。
“你少给我掰扯这些,你不就是想要维护时言初吗?哼,我看你们情同姐妹,当初她勾搭傅知彦的时候,你肯定替她出了不少主意吧。
毕竟你经验丰富,不管什么样的男人,你都能将他们玩弄于股掌间,这一点,我确实很佩服你。”
时言初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生气道:“简直一派胡言!你就是在诬蔑我嫂子,有什么气就冲我来,我嫂子又没得罪你。”
“你急什么?你欠我的,我以后跟你慢慢算。”
方如梦脸上扬起得意的笑,她就是要看时言初生气却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
相比之下,温安柠却没有任何怒意,她口吻平缓道:“方小姐还真是抬举我了,只是我不明白,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出于何种目的?”
方如梦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问?话说出来之后,她才发觉自己刚才的话说得太急,说不定会得罪某个人。
可说出来的话已经收不回,即使她内心有些慌,但表面还是装作若无其事:“我只是实话实说,你要是不爱听,就当我没说好了。”
温安柠神色淡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慢悠悠道:“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诬蔑我,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说法吗?”
方如梦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
温安柠似笑非笑盯着她,眼中一片冷意,她是在警告她,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讲,她已经生气了。
她生气不要紧,但她身后的男人是时锦潇,惹到她,就相当于惹到时锦潇,何婉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尽管她很不情愿,但一想到何婉的下场,她心里就开始发凉,她不想变成第二个何婉。
一番心理挣扎过后,方如梦攥紧身侧的手,声音很小:“抱歉,刚才是我说话太冲动。”
温安柠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再继续为难她,等导购员刷完卡后,便和时言初一同离开。
“这个方如梦就是欺软怕硬,看你生气了,屁都不敢放一个。”
“她那是忌惮你哥,不然她才不会道歉。”
时言初忍不住吐槽:“每次只要遇见她,她都要凑过来秀一下存在感,真的很讨人厌,知彦哥压根都没有答应跟她订婚,算她哪门子的未婚夫?她还总觉得是我抢了她未婚夫,也真是够离谱的。”
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不属于自己的就放手,何必将自己搞得那么难堪?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温安柠轻笑:“说起来,这事还得怨傅知彦,俗话说的好,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解决不了,就让傅知彦去解决。”
这件事必须要妥善解决,不然时间长了,方如梦不知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
时言初并不知道人心可畏,更不明白温安柠为什么要让傅知彦去解决。
不过她这样说肯定有她的道理,她只管照做就是。
——
黎夏从录音棚出来,已是晚上。
手机有几个未接,有两个是凌子瑞的,其余的,都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她先是给凌子瑞回了电话,然后再拨通那个陌生号码。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听见传来熟悉的声音,黎夏神色僵住:“打电话来有事吗?”
谭钰语气很温和:“黎夏,你先别挂电话,妈只是想跟你说说话。”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是想叫我回去,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踏进孙家半步。”
她语气坚决,让谭钰深感愧疚:“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